或许是考虑到乔雨荃即将启程去宣国，止戈就没留下乔雨荃议事，让乔雨荃早点回去。

    乔雨荃走在路上整个都在想该怎么安慰明德，连别人打招呼都没听见不免有落下个“不近人情”的评议。

    “驸马爷，”宣国来的特使拦住了乔雨荃，“请驸马登车。”

    乔雨荃看着这人有点眼熟，想不起哪里见过了，“呃，我还要回府，你们公主还在，对，该去先接公主的。”

    “驸马爷，公主已在宫外等候。”宣国特使现在恨不得打晕了乔雨荃塞车里。

    这样啊，那就别耽搁了。乔雨荃点点头就跳上马车，等着与明德公主汇合。

    见到明德的那一刻，乔雨荃就发现自己之前在心里打的那些草稿全都没有用，明德除了眼眶有点红之外，与平日并无多大的差别。

    “相爷，这次出行不方便带月芝，我就自己做主把她留在家里了，家里有管家他们在，月芝不会出什么事的。”乔雨荃没想到明德见了她第一句话竟然是关心月芝，这个女人，还真是真心关心月芝的呢。

    乔雨荃有些愣，“啊，这样，挺好的。月芝跟着确实不合适。那个，你父皇，节哀”除此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明德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有劳丞相大人这次陪明德走一趟了。”这是什么话。

    “你这话就生分了，谁让你怎么说是我相府的女主人呢，是吧，我陪着你，不也是应该的吗？”嗯，应该的，乔雨荃心想。

    明德也不应声了，马车里的气氛越发沉默起来。

    乔雨荃从明德对面坐到明德身边，“我一出生就没见过父亲，我和你不一样，听说你父皇对你很好能给我讲讲吗？”

    “嗯。”明德应了一声，“我父皇对我很好。”

    乔雨荃正等着听呢，却没等到下文，往身边看才发现明德已经泪流满面，乔雨荃也不追问什么了，取了帕子递给明德，“你想哭就哭吧，我陪着你呢。”

    明德虽然泪流满面，却默不作声。

    好像身份变换一样，平日里都是明德是多话的那个，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日乔雨荃成了那个一直在说话的人。

    过了很久，乔雨荃也说累了，伸手揽了明德的肩，“累了吧，靠一会，下一个驿站还有好久呢，你先休息下。”

    明德有些不相信，这人真的是那块软硬不吃的木头吗？但是却并没有那个心情去印证自己的怀疑。顺势靠在乔雨荃肩头，一直紧绷的情绪才放松下来，想着她父皇，竟然不知道何时就睡着了。

    虽是睡着，却并不安稳。明德眉头蹩着，乔雨荃扭头看到，想替明德揉开又怕扰了对方安眠。只好悄悄动了下身子，让对方睡得稍微安稳点。

    明德本就浅眠，乔雨荃这一动，明德就醒了，意识到自己还靠在乔雨荃肩上就立刻直起腰。

    “谢谢。”明德伸手放在乔雨荃肩上替她揉一揉，被自己压了这么久，估计麻了吧。

    “呃，睡得不好吧。”乔雨荃有些许责备的语气，“不是应该的么谢什么，等到了驿站之后，你好好睡一觉。我知道你急着回去，可是，也要顾着身子。”

    明德轻轻点了点头，“嗯，好。”

    “我想好了，等到了宣国，一切事毕之后，我们多留几天”乔雨荃偏过头看明德，“你在我府上，可能并不能十分放松，”

    “我在相府很好，相爷将明德照顾地很好，我并没有拘谨什么。”明德立刻打断乔雨荃的话，然后放下手中的动作，“有时候相府比宣国皇宫还自在些的。”

    乔雨荃默默应了一声，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若是下次我再靠在你肩上睡着，你直接把我推开便是，这么久，肩不会酸吗”明德有点懊恼自己了，虽然又有些甜蜜。

    乔雨荃心里有些动容,脸上有点红，“没事，不过是微微有些酸涩而已，况且你也替我揉了不是？我情愿把肩膀借你的，你可以随意随时靠在我肩上的。”

    明德有点怀疑今天的真实性，从早晨接到父皇病重的噩耗到乔雨荃变得如此温柔，她宁愿相信自己是在做梦，要自己早点醒来，也不要在这个梦里徘徊了。“那时限呢？”最后一个问题。

    “一生。”乔雨荃沉默片刻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寒假快要结束了，不开心，不开心。

    第89章 可还作数?

    因为之前宣国递了国书过来说愿意两国永结秦晋之好，然后就修了条从伊疏直通宣国都城吉安的路。明德这次回去，走的就是这条路。直达的路，日夜兼程，也是用了九天才回到吉安，这已经是跑死十几匹马才换来的速度。

    明德赶回去的时候，大行皇帝姬凌瑞还没下葬，刚进吉安就有人给明德乔雨荃二人披上一身孝衣。

    很难想象曾经真的不可一世的帝王最后会躺在这里，乔雨荃站在明德身后，莫名其妙的开始想着有的没的，她甚至在想自己如果有一天变成这样，躺在那里会想一些什么，同情的看了一眼姬凌瑞的遗体。

    大行皇帝的谥号还没定下来，姬烁这次这么急着把明德叫回来也是为了父皇的谥号，叫她过来一起商量的。明德是姬凌瑞生前最宠爱的女儿，可能会比较了解姬凌瑞的想法。

    “父皇，从来没跟明德说过这些。”明德有些不确定的对姬烁说，“可能父皇说过，明德不记得也是可能的。”

    姬烁有些发愁，他当初是秘密逼迫他父皇退位的，已经是不孝，如果谥号定不下来，或者说定的不合适，他该如何面对宣国臣民虽然当初那事情做的隐秘，可是天下总没有不透风的墙，民间已经议论起了多少回。

    “皇兄，臣妹想先去母妃那里看看。”看姬烁不知道在想什么，已经劳累了很久的明德就拉着乔雨荃的手一起悄悄的离开了。她对自己这个哥哥，并不十分喜欢，先帝退位那件事，她不在宫中所以真不知道真相，但是也听说过不少流言，至于真假，值得考量。

    “你母妃，是个怎样的人”乔雨荃不知从哪里起来了一些紧张的情绪。

    明德轻笑了一声，“我自幼母亲难产而亡，父皇把我带在身边教导，为了面上过得去，随手指派了母妃教养我和姬洛。说来，我还真没在母妃身边多久。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

    明德这一身孝衣加上之前哭过，所以显得格外瘦弱，乔雨荃立刻想到这个人之前可是宣国执政的长公主，立刻又把心里那点东西甩出去了。

    “从小到大，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