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你?』
『你真的不懂,和男的玩儿这个真是和女的不一样。』
『哼!』我冷笑一声,辉子完全误解了我的意思:『跟小威好好过着,一辈子碰上个你喜欢的、也喜欢你的人不容易。』我可能又喝过量,说话觉得特别绕口。
其实我没喝多,因为第二天还要当新郎呢。倒是洞房之夜我真醉了,我搂着老婆说我曾经犯过许多许多『错误』,有些我追悔莫及,可有些我永远也不后悔!我说我要一辈子对她好,爱护她,给她我能做到一切。老婆又说了些什么我记不清了,只有一句话我印象很深,她说:北京胡同里的民风真朴实,我的左邻右舍和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们心真好!
九
我应该在事业上努力奋斗,我虽不能为爱我的人,如我妈、我爸、我老婆、和我将来的孩子带来荣华富贵,但我要为自己、为他们带来安全感,营造一种舒适、稳定的生活。
研究生毕业后我留在了那个海滨城市,起初我父母相当气愤,说我这个大学念的就象被逮捕发配新疆一样,不过当我把二老接到小城,请他们住进我刚分来的单元楼后,他们一致称赞我作了正确的决定。
我二十六岁那年当上了爹。下班回家,老婆边做饭边高兴地告诉我:儿子今天好像会叫妈妈、爸爸了。我来到儿子的小床前,逗他说话,儿子咿咿哑哑地象说鸟儿语。老婆过来说:『帮我把锅里的菜盛出来,就知道玩,也不知道给孩子换换尿布。』我陪罪地在老婆脸上亲了一口,老婆笑着嗔怒:『讨厌!』
三月份,已经开春儿,却没有一点春意。我接到爸妈的来信,他们说辉子又进监狱了,这是两个月前发生的事。
当天晚上,我告诉老婆我在北京的哥们出事儿了,我要回去看看。老婆说行,她明天帮我开两张假条。
小院儿里的所有人都很奇怪我为什么非年非节地跑回北京。我顾不上解释,甚至连谎话都懒得编,直奔辉子家问个究竟。
『我没他这个儿子!』先是辉子爸这样说。
『洋子哥你别问了,我们都当他已经死了!』小红接着说。
『院儿里都说他是……比流氓还流氓。』辉子小妹低声说。
『到底为什么?不是说那天公园里逮起来的人都放了吗?为什么唯独把辉子判了?』我问。
『咱辉子底儿潮,有前科,别人都没事儿,就非说他是流氓。』辉子妈哭了。
『妈你又来了,他活该!判两年是轻的,应该枪毙。』小红看着很有人民教师的正义感。
『我记得辉子和派出所的人都挺铁的,怎么会这样?』我又问
『他不是在咱这片儿出的事。』辉子小妹回答。
『你们看过辉子吗?』我再问。
『谁也不许去!我们家没他这个人!』辉子爸虽然病得很重,可声音真洪亮。
我离开辉子家时把小红叫了出来,我们站在院子外面:『你把关辉子的地方告诉我,我去看他。我不是你们家的人,不归你爸管。』我说。
『每月二号是探视时间,还有十天呢。』小红看着我说。
『没关系,我等着,反正我请了半个月的假。』
『洋子哥,谢谢你帮……』
我打断她,看着小红,说:『当年你妈想让你去皮件儿厂,你哥说他绝不让你去。要没你哥,你现在当不上小学老师,还在皮件儿厂给人钉皮子呢。我记得我结婚那会儿你哥跟我说等你结婚,他要帮你办的比这还排场。他给你攒了不少嫁妆,说一定要你嫁得风光……』
小红开始低声抽泣。
『做人要有良心。你哥再不是东西,谁骂也轮不到你骂!!』我说完转身进了院子。我听见小红呜呜地哭。
我爸妈说这次辉子出事,对他们一家打击太大,因为辉子是他们家的支柱。头几天全家人不吃不喝,一直是我妈做好饭给他们送去。辉子爸瘦了好多,医生怀疑他身上的癌细胞有可能扩散。辉子妈变得不爱说话,看人的眼神直愣愣的。我父母以及重乡亲都认为辉子犯这样的流氓罪,不如死了算了。
我找到片儿警小刘,他是辉子的朋友。他说这次该著辉子倒霉,要不是因为他从前的案底,根本没事儿。又加上他们派出所和辉子犯事儿的那片儿派出所不对付,所以死咬着辉子不放。我问小刘,辉子为什么要承认他耍流氓,小刘说到了这里面,什么都会承认的。那天小刘给我上了堂法制教育课。
月初二号,我去了**劳改农场,在北京郊区,长途车坐了两个小时,很远。我和其他探监家属等在一个大礼堂中,终于我见到了辉子哥。
他头发剃得光光的,眼窝儿深陷,很黑,很瘦。监狱铁灰色的制服在他身上显得体不胜衣。他看到我先是表现出惊讶,然后冲我微微地笑,两个明显的酒窝挂在嘴角,我怎么从前没注意到。
我有点克制不住的激动,面对着我爱的人,面对着他憔悴的身影,我不能做到无动于衷。从他削瘦的面颊,冷漠的眼神,紧闭的双唇中我看到辉子的痛,那痛使我颤栗。
我连忙低头,不想让他看到我眼中的泪水。我知道他坐在我对面,我们都没说话。我稳定一下情绪,抬头,辉子仍微笑,只是笑中透着苦涩。
『大老爷们儿的,怎么了?』辉子先说。
我回他一个笑:『好吗?』我听到自己这样问。
『凑合。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出事儿,我就来了。』我不想掩饰。
『老爷子、老太太都好吗?』
『都很好,你别惦记。』
『操!他们还不被我气死。』辉子无奈地笑笑。
我把带来的网兜推给他:『这是烟和一些衣服』
『上次小红拿来的还没抽完呢。』
『小红来过?!』我很吃惊。
『每月都来,就是不说一句话,这丫头特他妈强。现在家里全靠她了。』
『以后我每月给他们寄钱,当年我上学你帮我,该轮我回报了。』
『不用,我有几万块存款呢,够他们用的,等我两年后出去,就能接上了。』辉子边说边翻提兜里的东西。
我看到他伸出的手腕有很深的血印:『怎么弄的?』我看着他的手腕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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