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何崇远的休息室不大,里面的那小单人床还是当初为了照顾谢羽才特地买的,但事实上连谢羽本人都没有在那单人床上睡过几次,倒是里面的桌子还有些讲究,用的是上好的檀木,桌上的花纹简单但生动,寥寥几笔仿佛就能勾勒出春天漫山遍野生长的花,谢羽粗略一扫也知道那应该是何崇远特别请人做的。
而桌上最醒目的应该是和桌子显然出自同一材料的木质相框,上面是谢羽和何崇远的合照。
谢羽病好后从来没有和何崇远好好相处过,至于拍照那更是不可能的。所以那张照片其实是他生病的时候拍的,而且是抓拍。
因为照片中的两人都没有看着镜头。
那是两人在某个草地上的合影。那时候的谢羽比现在还要矮一些,因为生病而导致的苍白的面孔在阳光下呈现的是一种近乎透明的颜色,照片上他微微仰着头,脸上是一个很简单的笑容,何崇远同样也是一个侧面,男人的样子变化不大,而谢羽也只是现在才发现,男人看他的眼神似乎从未变过。专注而固执。
变的似乎是自己,谢羽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
那些曾经美好的过去在那一夜的混乱后给谢羽造成了谎言修饰的美好的错觉,出于这种心态,谢羽总是让自己刻意的不要去想起或者说忽视过去。
大概也就是这样,谢羽忘了很多东西。很多的其实很纯粹的东西。
我都忘了,谢羽伸过手细细地摩挲相框的玻璃表面,曾经的对你的依赖。照片上的两人其实没什么亲密的接触,但是只要一眼,就能让人确定他两的关系并不简单,因为照片上的少年是一种极其依赖的模样,而男人望着少年的眼神即使隔着漫长的时间也能传递出其中的深沉的复杂的情感。
幸好我们还有时间,谢羽想,还有很久很久的未来。
他小心地将相框放回原来位置,却在收回手的时候猛地怔住,眼睛微微眯起,片刻后谢羽又探究着把那相框拿起来。
相片和相框的缝隙间还有一点浅黄色的东西,那是不属于这张照片也不属于相框的东西——相框里面还藏着什么。
直觉隐约着提醒着自己只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谢羽翻过相框,小心地把框条拉开。
当压在上面的板块也拿开时,谢羽看到的是一张微微泛黄的照片,无论是相片上的人装着还是那类似与烟熏的颜色,无一不表示着它的存在时间。
照片是同样的也是两个人,一个少年还有一个小孩。少年的模样很好认,微微低头的弧度和动作和现在的他几乎没有差别,那是少年时期的何崇远,而在他旁边那个约莫五岁的穿着吊带裤的小孩,眼睛很大,亮亮地盯着镜头,手上还拿着一朵半开的杜鹃花。
谢羽不知道他是谁,但心里有一个声音,那声音缓慢,冷静。
他说,那就是你。
谢羽失神地看着照片上的两人,在他们背后,杜鹃缠绕交织的矮丛,青红的缝隙里露出古宅的痕迹,那只是隐蔽的一角,但就像某种神奇的侧写能力一般,谢羽脑子里已经完整地描绘好那古宅的模样了。
那并不陌生,因为几天前的高烧中,甚至还有很久以前的花田前,它都出现在谢羽的脑海里,只是那存在的时间太短了,谢羽甚至来不及捕捉,它就一闪而过。
而那清晰的模样绝不是何崇远很久以前随手晃过的旧报纸中的惊鸿一瞥。只是一张照片是不会那么生动的。
何崇远好不容易把黎菁应付完,这才上电梯准备去找谢羽。
出了电梯门,顺手打开手机,却发现手机里多了一条陌生短信的彩信。何崇远皱着眉头点开了那张图片,映入眼帘的是他所熟悉的某条商业街的一个小拐角,而照片上的两个人也是他所熟悉的但是潜意识里又觉得大概这两人这辈子都不会再打交道的。
照片上的角度两人是一种很亲密的状态。
那一刻何崇远心里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愤怒,诡异,别扭,还有一些因陈年的那些他当初所觉得违和而现在看着照片却又觉得原来如此而产生的不满和暴躁。
就好比一只狮子守着某样宝藏很久并常常为了只有自己发现没人发现这件事儿感到欣喜,然后某一天才发现,原来宝藏旁边那只小狗早就也惦记上了。
而那只狮子偏偏还曾经离开过。放着那宝藏和那居心叵测的小狗呆在一起。
狮子现在除了想把当初的自己暴打一顿之外更多的想法是把那只自不量力的小狗给撕了。
何崇远沉默了一会儿,又低头看了看那张照片,这才点击删除。
何崇远打开办公室大门,却没有看到自己想的那个人,休息室的门在这时被拉开,然后谢羽打了个哈欠,“你怎么这么晚?”
何崇远从抽屉拿出一瓶酸奶:“饿吗?”
现在离他们刚刚吃饭已经过去很久了,甚至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谢羽摇摇头把酸奶推回去,又走回休息室,他现在其实有点困。
何崇远没有留在外面,而是跟着他走进休息室,他眼尖,一眼看见桌上那堆文件被动过的痕迹。
谢羽躺回床上,然后又想起什么:“何崇远,九辉那块地为什么要卖。”
——谢羽问的正是文件上的内容,那一块地周围的地价近来都在上涨,谢羽虽然不了解但也知道那块地以后市值不低,但那份文件上分明是要把它低价售出的打算。
何崇远垂着的眸子不知道想到什么,一会儿后走到谢羽旁边。
谢羽本来就是刚才闲着无聊翻翻看的,没等到何崇远的回答他也随意,正昏昏沉沉地要睡过去的时候又被何崇远捞起来。
谢羽半睁开眼睛:“怎么了?”
“那块地我是想去用来骗人的。”何崇远的眼睛有谢羽看不懂的东西,似乎是试探,却又带着某股莫名其妙的火气,但是犯困的谢羽看了半天只能读出男人心情不好这一信息。
何崇远继续道:“只是觉得这么快就把他们弄死了没意思,所以还在犹豫。“
谢羽感觉何崇远的话还没说完。
何崇远低头看着他,似乎是漫不经心的模样:“谢羽,如果我想弄死谢冉行,你怎么想?”
兴许是之前那张照片的缘故,谢羽那一刻脑子里恍惚想起一些类似的场景,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浮现在他脑子里。
【你真的是男孩子吗?】
男孩满是恶意地看着他,一会儿又伸过手掐着他的脸,那手的力度没有任何的保留,年龄的差距使自己没有办法挣开他,所以只能咬牙受着。那委屈和疼痛即使隔着漫长的时间也仿佛顺着光影的痕迹完整的传递到他身上。
一只手在这时猛地拍开男孩的手,把眼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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