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的晕眩与余韵是非常美妙的。朱利安喘了好一阵子，人类的理智总算又一点一点地夺回了主导权。他回头看着哈尔，男人的脸有些红，气息比平时稍微紊乱，带着一股刚完事後的性感，少年忍不住凑过去，一下又一下地轻吻男人的薄唇，像小鸡啄米似的，不舍得离开。

    「怎么？还没吃饱？」

    男人轻笑着任他啄，却轻轻地往後退开，已经软下的肉棒从湿润的小穴里滑了出来。

    「等你回家，要吃多少我都奉陪。先忍几天吧。」

    哈尔的语气像是安抚一个任性的孩子。朱利安望着红龙的脸，心里忽然忐忑不安起来。

    有个问题他想问，却不敢问。他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要是哈尔说不，那该怎么办才好？

    然而，这是梦，是自己唯一一次可以任性的机会，若是这次不问…下次，他还有勇气吗？

    他咬咬唇，最终霍出去般地开口了。

    「…哈尔大人。」

    「嗯？」

    「我要是说不饿的话…你还会喂我吗…？」

    少年怯怯地说。那声音到最後越来越小，几乎是含在嘴里。哈尔楞了下，虽然没怎么听清，却能猜到几分。男人笑了，轻吻他的鼻尖。

    「你不要再挑战我的底限了。吃饱了就睡，有什么事情，都回去了再说。」

    朱利安没获得确切的答案，他有些着急地想再说些什么，但哈尔的手覆上他眼皮时，浓浓的疲惫感却瞬间袭上。这次比刚才还要快，几乎是哈尔手一放下，朱利安就完全睡着了，他软软地靠在男人怀里，呼吸安稳而绵长。

    「朱利安。」

    红龙抱着熟睡的少年，怜爱地在他耳边印下一吻，接着梦呓似地轻声低语。

    「我亲爱的朱利安…记得，明天，有什么应付不了的事，就打碎戒指。千万别硬撑。」

    「你要好好记住了…千万不可以忘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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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伦一进戴宁房间，就先在墙上下了两重隔音。

    「哼，隔壁那俩倒好了，甜甜蜜蜜的喂饭去了，这一个礼拜我还没见到小少爷几次呢…」

    他朝朱利安房间的方向瞪了一眼，有些不平地嘟囔着。

    自从上次两人发生关系之後，他跟戴宁就几乎没有再见过面了。倒不是戴宁不想见他，而是戴宁真的没空。那天之後，学徒们就开始了加训，狄伦偶尔过来，也只能在旁边看几眼，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把人带出去溜达了。偶尔戴宁会发现他，在休息时间以上厕所为藉口溜去找他，但是这样的机会，也并不是很多。

    （更何况，小少爷那个性，平常是又理性又机灵，想要他撒娇…简直就是没门…）

    想到这里，狄伦又更加无奈了。这算是在谈恋爱吗？戴宁每次见到他，第一句话不是「我想你」，而是「有事吗」…

    简直了，没事我不能来吗？

    而且，接下来戴宁总会想到各种问题来问他－－「星坠遗迹是你的吗」、「快点提供一下路线图」、「有捷径吗」…等等等等。狄伦只好招了：星坠遗迹是我的、但那是至少八百年前盖的了，路线图早就没有了、没有捷径…

    听完後，戴宁哼了哼。

    「要你有什么用啊？」

    狄伦想哭的心都有了。而他还没来得及抗议，休息时间就到了，戴宁向他挥挥手，三两步就跑回小广场，继续跟其它的学徒们练习去了。

    耳鬓厮磨呢？浓情蜜意呢？没有，统统没有。

    偏偏…自己还就喜欢他这样子。

    简直就是个人造业个人担。

    好在，他想亲想抱什么的，戴宁倒也不会阻止他就是了，顶多在他亲得过头时扯扯他的衣服阻止他，小声说朋友们都还在後面，万一被发现了不好。

    …嗯，好吧，有点害羞的小少爷，简直可爱到可以让他不计前嫌。

    狄伦感叹了一会後，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戴宁床边。少年半躺在床上熟睡着，姿势不像是正在睡觉，反而像是坐在床边等着什么，等着等着睡着了似的。

    大概是担心朱利安，想听听隔壁的情况稳定了再睡吧…狄伦想着。他把戴宁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又帮他拉好了被子。少年哼哼了两声，翻了个身，正好对着狄伦。

    星空龙在他床边蹲下来，趴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睡脸好半晌。

    就是明天哪。

    想到这里，他心里忽然有些苦涩。

    看得见星轨的人，不可改变星轨。预知未来的能力，曾经给狄伦带来不止一次的伤痛，而当他以为自己已经活得够长、能看淡命运的捉弄时，戴宁却出现在他眼前。

    而自己，明明看见他的第一眼，就知晓他的结局，却还是禁不住被他吸引…

    「我可以救你…」

    狄伦伸手抚摸戴宁的脸，喃喃地轻声说。

    「但是，你愿意付出代价吗？我只能提供选项，但必须做出决定的人，是你，不是我…」

    「戴宁。救了你的话，你会恨我吗？」

    「过去与未来，你愿意保全哪一个？」

    戴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继续安详地沈睡着。狄伦的睡眠魔法是古魔法，放眼世界，除了他的同类以及一些研究古代魔法的老法师以外，没几个人能解得开。现在就算是拿面锣在戴宁耳边敲，他都不会醒过来，更遑论跟狄伦说话了。

    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狄伦轻叹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付项链，挂上了恋人的脖子。项链看起来非常普通，就是一条皮绳挂着一个坠子，但仔细看会发现，黑色的皮绳本身非常坚韧，手感细柔，而坠台是黄金做的，上面镶嵌着一颗水滴形的黑色宝石。月光照在宝石上，里面有着一闪一闪的星光流转。

    「我的龙焰玉能保你一口气。到时候我会在问你一次－－过去，或是未来。」

    狄伦靠在他耳边，一如隔壁哈尔对朱利安说的那样，轻声低语，如同梦呓。

    「好好思考一下，戴宁…这对你来说，非常重要…

    「而对我来说，也同等重要。」

    以龙为粮 55

    隔天早上朱利安从房间里神清气爽地走出来时，戴宁还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