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镇定道：「你不说我都忘了……谢谢你，顾先生。」他目光一转，柔声道：「也谢谢你，小诚。」

    「这是什么差别待遇。」顾则贞无奈地瞥了他一眼，「他是『小诚』，而我是『顾先生』……」

    岳清明有点发窘，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习惯了过去工作时常用的称呼，现在彼此并非上司与下属，他不再称呼职衔，但也很难直呼对方的名字，毕竟那样似乎太过亲密了，甚至显得有些诡异。

    「都同居一年了，这么客气可不是你的作风。」顾则贞笑了笑，仿佛是在刻意难为他。

    岳清明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虽然说称呼名字是很正常的事情，况且他来到顾家的时间不是一周、一个月，而是一整年，改变称呼也没什么不妥之处。

    但他就是说不出口，顾则贞仍直直望着他，似乎在等他说话。

    「顾……」岳清明顿了一下，选了自己相对能接受的称呼，「顾则贞。」

    他低垂着头颅，手脚无措，尴尬到无法再多说一个字，甚至不能直视对方；然而顾则贞却笑了一声，同时伸手过来，摸了摸他的头发。

    「只是名字而已，别害羞了。」

    「……我没有。」他否认道。

    岳清明抬起头，正好对上顾则贞仍含着笑意的双眼。

    气氛仿佛是从这里开始变得古怪。

    顾则贞的目光让他感到坐立难安，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缘故或者其他理由，岳清明总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热，举止也显得不自在。

    相较于他的僵硬，顾则贞的表现却很平常，不仅有兴致与他举杯，甚至还有兴致与他讨论餐点味道。

    岳清明食不知味，不知不觉中几杯红酒下肚，渐渐也有几分微醺。

    等到晚餐结束，小诚取出一个礼物盒放到他面前。

    岳清明略微吃惊，但还是打开了盒子，里头放着一条深色的皮革手环，造型乍看之下有点像是项圈，不过仔细一看，他才发现手环正中间的金属扣上雕刻了一朵雪花。

    「这是一周年纪念的礼物，小诚挑的，你喜欢吗？」顾则贞笑着道。

    第十八章

    岳清明望着手环，久久没有说话。

    因为体型增长，加上维持野兽姿态的时间占了大多数，从顾则贞那里得到的项圈早已戴不下了，只能收起来。

    尽管那是一个给予宠物的项圈，但对于他而言，意义终究是不同的。

    手中这个刚收到的皮革手环造型简单，但却是由数圈皮革所构成，随时可以因应体型变化调整长度。

    「谢谢你们。」岳清明低声道。

    他感觉自己的嗓音哑得不可思议，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他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顾则贞大概是明白他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夜景，不知道过了多久，岳清明才勉强压抑下心里古怪的激动情绪，恢复常态。

    「走吧。」顾则贞结帐过后，领着他们往外走，「该回家了。」

    岳清明没有说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因为两人都喝了酒的缘故，顾则贞没有开车回家，而是叫了打的/的士/出租车。

    回到家里后差不多是九点半，早已是小诚平日上床睡觉的时间，对方洗了个澡，便回房间睡觉了。

    岳清明回房间浴室淋浴，过后躺到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却久久无法平静，连一丝睡意都没有。

    回家车程上，顾律诚替他将手环系到手上，岳清明洗澡时取下了，后来又重新戴上。

    其实他知道，小诚平常早熟，对纪念日之类的事情不太在乎，有一次岳清明问小诚生日是什么时候，对方还花了许久才想起来，因此今天这一顿晚餐，还有纪念日的礼物，显然都是来自顾则贞的想法。

    他起身下床，尽管刷过牙齿，口腔里一片清新，但仍感觉醉意还未散去，既然还睡不着，索性下楼喝点水，看电视打发时间。

    岳清明来到客厅时，不由得一怔。

    「你睡不着？」对方先开口道。

    他点了点头，在沙发的一端坐下。

    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淡香，是沐浴乳的味道，想来顾则贞跟他一样，都已洗过了澡，准备入睡，但不知为何又下楼来到客厅。

    「真巧，我也是。」顾则贞笑着道。

    岳清明坐在沙发上，没有看对方，不仅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人。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顾则贞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有点唐突，岳清明仍答道：「还好，就是有点燥热。」

    他其实也发现了，现在的躯体对酒精的承受能力似乎不太够，他记得自己明明只喝了几杯红酒，醉意却一直不曾散去，连身体的温度都与平常不同。

    「你没发现吗？」顾则贞说完，叹了口气。

    「发现什么？」他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顾则贞没有回答，反而往他的方向靠近，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整个人都愣住了。

    对方的手指碰到了他的背脊，明明隔着一层睡袍，感觉却极其清晰，那根手指从背脊不疾不徐地往下划去，被碰到后腰的那一瞬间，岳清明整个人差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

    「你……刚才，你……！」他陷入巨大的愕然，甚至语无伦次。

    「我只碰了一下，你的反应太大了。」顾则贞露出仿佛早已料到这种情况的神态，低声道：「你没发现吗？你快发情了。」

    岳清明张了张口。

    他没经历过发情期，也没有过任何性经验，根本不知道这种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方才身躯的热度也被他误解为酒醉的后遗症之一。

    现在想想，科尔先前曾经说过，就岳清明的发育速度来说，发情期很可能会提早到来，他当时没有细思这件事，现在才回想起来。

    「你知道你现在闻起来是什么味道吗？」顾则贞低声道。

    岳清明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对方的举止弄得瞠目结舌，顾则贞突然抱住了他，鼻尖碰触到他颈侧，仿佛在嗅闻他身上的气味。

    他一时之间忘了要挣脱，顾则贞的手臂环住了他，他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被碰到的地方涌上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对于刺激的感受也比平常敏锐了无数倍。

    「为什么要发抖。」顾则贞轻声道，「很冷吗？」

    岳清明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摇头。

    尽管这种感觉极其陌生，他从来没有体验过，但他很肯定，这绝不是因为寒冷而导致的结果。

    说不出为什么，他感到口干舌燥，不禁舔了舔嘴唇。

    空气中似乎产生了什么变化，而岳清明后知后觉，直到这时才发现异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