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做的菜就这么难?小爷又不是没钱!”
文锦忍无可忍,“滚!”
公何宇看了一会,那公子不是旁人,可不就是东临国裴冉小侯爷。数月前还在赢都参加过太子的婚礼,今日怎么会在此处?
公何宇不由想起,夏末秋初,乃是太子迟玉大婚的日子,彼时他负责城中防卫,一日也不敢懈怠。赢都的治安一直都很好,直到太子大婚的前一天,他的属下在府外捉了一个鬼鬼祟祟、探头探脑之人。
太子的婚礼可半点马虎不得,他当即提审了那嫌犯,岂料不是旁人,却是文锦。二人上一回相见,乃是几年前在白水城,彼时他是白水城主帅,她是连江城水师校尉。当日她被齐之畔率众偷袭,擒入城中……想来从那之后,两国战事骤起,她再也没有联络过他。
齐楚议和之后,小悦离开了连江城,文锦便下落不明。公何宇也曾想要问问小悦,终究是没能张得了口。
文锦一见他,却是笑嘻嘻道:“自从我做了好人,便数度被你所擒,真是丢人。”
公何宇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发觉自己的失仪,却是道:“我国太子大婚之前,你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文锦盯着他道:“我就是想翻墙进来看看你,你信不信?”
公何宇深知这女子口无遮拦,却是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死心。”
那女匪亦是笑道:“我看你这府中空空荡荡,还缺个女主人,不如……”
公何宇知晓这女匪素来不正经,连忙道:“我与戎国公主两情相悦,这偌大的将军府很快就会有女主人。”
他说罢,却见这女匪瞬时哑口无言,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道:“那可要恭喜将军了,其实我此来不过是代阿吾妹妹传句话。她说迟荣无道,迟玉又处处防着你,若是你肯放下富贵荣华,她可在明城保你无忧。”
她原是来只是替小悦传话。公何宇当即挑着长眉问道:“你的话说完了,还有何事?”
文锦想了一会,“没有了,你放我走吧。”
放她走?公何宇笑道:“太子大婚在即,你又来得蹊跷,待婚礼结束后再走不迟。”
文锦却是瞪着她道:“哪个关心他大婚不大婚的,我还忙着回去成亲呢!”
公何宇从未想过从她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没有忍住,问道:“是谁?”
“皇亲国戚,高不可攀。”文锦笑嘻嘻道。
而后公何宇因天子传唤入了宫,夜里再回来之时,听左右禀报,说那女贼打晕了几个人,趁夜逃了。匆匆一见,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问。譬如她从前为何念想着他?而后为何再也不肯联系他?
西北鏖战的那几年,可谓天寒地冻,寸草不生。为了抵御戎军,他的军队茹毛饮血,艰难而生。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便点着灯一封一封读她的信。看着她如孩童一般,一笔一划地写字,从最初的不知所云,到后来能够表达完整的句子,甚至到了最后几封,她还能无耻地调戏于他。
她的结束,不过是他的开始,可是这女人说自己就要嫁人了。难道她要嫁的,是娶了十八房妻妾的裴冉小侯爷?
齐之畔只道这女匪当真害人不浅,主子此生遇到她,可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彼时上官小姐对少将军有意,欲接他回白水城,哪知在回程途中被伏龙岛的女匪给截了。截便罢了,竟然还强逼着少将军娶她,可谓无耻!
而后伏龙岛一干水匪被剿灭,少将军与上官小姐成婚。齐之畔本以为主子半生坎坷,终能安定下来,岂料这女匪每两天一封书信,极尽挑拨之能。久而久之,便是大家闺秀般的上官小姐也难以忍受,日日与少将军争吵不休。入了夜,少将军只得抱着锦被在书房就寝,夫妻之情名存实亡。
齐楚交战之前,这女匪好死不活,竟然跑到北齐水域挑衅。齐之畔原本想背着主上将她杀了,哪知非但没能杀得了她,反是自己被训斥了一番。
彼时齐之畔大抵猜得到,主子并不记恨这女匪,甚至有几分刻意放纵。
可是大敌当前,这般私放敌将的行为岂能不被太子怀疑?因而两军交战之后,尚未来得及使出雷霆手段,少将军便被朝廷卸了兵权,派往苦寒的西北不毛之地。
西北那几年的辛苦,齐之畔一辈子都不想再经历。没有水源,少将军便带着士卒打井取水,没有粮食,少将军便领着众人开荒种植。齐之畔心想,若非自己曾经跟着武德将军在芒山集训多次,恐怕也吃不了西北之苦。加之西北与戎国接壤,时不时还要打上一仗,可是就在这般条件下,少将军大胜戎军,逼迫其退回戎国境内。因着如此功绩,才能衣锦还朝,由圣上亲自加封武德将军,官拜一品。
齐之畔原本想着将军终能得偿所愿,出人头地,岂料这女匪又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搅局!
他早知女匪嫉恨上官小姐,却不料她有通天本事,连太子大婚也敢胡闹。若不是她,将军也不会因治安督查不利,又被陛下猜疑。齐之畔咬牙切齿地想:主子的仕途恐怕要坏在女匪手上了。可是将军却说,文锦虽是海寇出身,却是光明磊落之人。齐之畔哪里肯信,鬼晓得将军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齐之畔腹诽了许久,见将军一动不动地望着那女匪。若说那女匪为人卑劣,模样倒也周正,因而常有些不速之客上门滋扰,也不乏东临国小侯爷这般贵胄。
公何宇见裴冉纠缠不休,文锦又是一脸急不可耐的模样,想来也是小侯爷一厢情愿。他翻身下马,便向那酒肆走去。齐之畔知晓将军又要多管闲事,只得快步跟上。
文锦此刻怒火中烧,又碍于被堵在门口不好发作,只得扬声道:“当家的怎么还不下来!”
哟,当家的!齐之畔闻言一愣,这女匪也能嫁得出去?他偷眼望向将军,见他也如他一般难以置信。
可那阁楼当真走下一人,褒衣博带,形容俊美。他款款下楼,目光流转于小侯爷裴冉脸上,笑道:“原来是裴小侯爷,失敬失敬。”
“齐公子!”裴冉大惊失色,他只道是文锦这小娘子嫁了个臭不可闻的水产商贩也就罢了,那一声“当家的”竟是将梁国的齐赢公子喊了出来。
看热闹的人之中有不少女子,不由啧啧赞叹道:“乖乖,好生俊美!”
公何宇忽然身形一顿,再也挪动不得半步。他说他与戎国公主两情相悦,不过是骗她死心。她说自己要成亲,果真没有骗他。
他问她那人是谁,她没有回答,只是笑眯眯地对他道:“皇亲国戚,高不可攀。”若是齐赢,还当真担得起这八个字。
文锦知晓白薇喜爱酿酒,齐赢又是个千杯不倒的。自己名下的店铺太多,没空一一打理,只等着白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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