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好笑？”

    夏洛克很给面子地扯了扯嘴角，之前提到车祸时略带悲伤的情绪瞬间被冲散，他继续说道，“我丧失的是判断力。”

    卡萝愣住了，她知道对于夏洛克来说，即便是丧失行动能力，他的大脑仍然能保持高速运转，一切都完全掌握在他手中。但是……丧失判断力，他会开始一点点滑向绝望的深渊。

    “没有你想的这么严重。”夏洛克伸手在卡萝眼前晃了晃，拉回了她的思绪，“别担心，就算是当时的脑子也比你现在的好使。”

    卡萝：……

    第63章

    “让我猜猜，按照你这种性格。”卡萝咬着手指，“古一法师刚开始是不是并不想收你？”

    夏洛克淡淡地看了卡萝一眼，“我一开始也并不怎么想收你这个学生。”

    卡萝撇了撇嘴, “那你还收？”

    “托尼·斯塔克求了我好久, ”夏洛克轻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勉勉强强给他卖个面子吧。”

    卡萝深知夏洛克的性格，不禁为可怜的托尼感到悲哀, 她摇了摇头, 啧啧道, “夏洛克，多亏了托尼，你才有我这个聪明的学生。”

    “我确实……”夏洛克倾过身子来打量着卡萝，然后眯起了眼睛, 轻不可察的一丝笑意从嘴角溜走, “捡了一个大便宜。”

    卡萝认为夏洛克这是在夸她, 虽然这种形容词非常古怪，这很有可能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独特的夸赞方式。她冲着夏洛克扯起嘴角，笑容堆满了整张脸，“谢谢夸奖。”

    “卡萝·安，你还真是……”夏洛克先是一愣，再叹了一口气，“傻人有傻福，才能遇到我这样的人。”

    卡萝轻哼了一声，夏洛克这个人，拐弯抹角还在给自己脸上添光。她原来想继续谈下去，却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哈欠，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夏洛克……”卡萝轻唤了一声，揉了揉眼睛，稍微清醒了几秒，又有些支撑不住了。

    “我好累啊……”卡萝还没来得及说完整句话，就一头栽倒在了夏洛克的肩膀上，她想起自己似乎还要说什么，意识模模糊糊地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晚安。”

    夏洛克立刻伸手扶住了卡萝的身子，才避免她滑倒。他抬起头来，望了眼卡萝卧室的方向，丈量了一下客厅到卧室的距离。

    夏洛克并不想吵醒卡萝，他小心翼翼地让她的头靠在了沙发上，再将她的身子放平。他起身，脚步很轻，步行到卡萝的卧室，从柜子里找出一条厚度适中的毯子。

    夏洛克走出卧室，带上了门。他半蹲下身子，把那条毯子盖在卡萝身上。她嘤咛了一声，把头侧了过来，正对着夏洛克的脸，距离不到一分米。

    卡萝熟睡的样子看上去毫无防备，呼吸缓慢又平和，嘴边还带着轻微的笑意。夏洛克观察了她几秒，消无声息地勾起了唇角。

    他站起来后才轻声说道，“连睡觉都这么开心，真不知道你在笑什么。”

    说完后，夏洛克拿起了刚才在卧室里顺手找到的备用钥匙，轻手轻脚地走出了门，确保门锁好之后，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第二天早上，卡萝是被阳光晒醒的，她伸了一个懒腰，发现自己还躺在沙发上，只不过身上多了一条毯子。

    卡萝低头闻了闻，淡淡的蔷薇味道传来，她笑了笑。很早之前跟哈德逊太太一起去超市的时候，她推荐了这款洗衣水给卡萝。

    卡萝知道这也是夏洛克被子的味道，便买了下来，其实她那么早就开始注意夏洛克了啊。

    温暖明亮的阳光照在桌上，卡萝看到了一张小纸条，她伸手拾了起来，是夏洛克写的让她去贝克街221b吃早餐。一定是在她睡着之后，夏洛克留的。

    卡萝把纸条收了起来，跑进房间找了一本书，小心翼翼地摊平了纸条后才合上书。这是夏洛克写的第一张留言条，要好好留作纪念。

    后来这本书里夹满了许多大小不一的纸张。无意间被夏洛克发现后，他查看了内容，全是他的字迹，无一例外。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卡萝洗漱后，扎了一个马尾，还十分用心地找了一个发夹戴上。她照了照镜子，怎么感觉自己的样子有些愚蠢……又把发夹摘了下来。只是吃一顿早饭，不需要那么“隆重”的。

    更何况只是跟那么熟悉的夏洛克吃饭，她深呼吸，吐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平常心就好。

    卡萝敲了敲贝克街221b的门，心中紧张，心跳如鼓。很快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探着头望去，然而开门的那个人又转身走了回去。

    卡萝努了努嘴，只得抬脚踏进去，关上门后，发现夏洛克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她扫了一眼桌子，是空的。准确的来说，桌上什么都没有。

    “吃早餐？”卡萝指着空荡荡的桌子，一头雾水道。

    “冰箱有食材。”夏洛克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他笑得很热情，“我的意思是请你做早餐。”

    卡萝：……

    “哈德逊太太有事离开伦敦几天。”夏洛克解释道，“她只留下了一冰箱的蔬菜，就看你的了。”

    卡萝扶额，她为什么从来没有发现夏洛克还有如此赖皮的一面？她迈向冰箱，轻拉开冰箱门，孤零零的几个鸡蛋正等待着她。

    一冰箱的蔬菜？卡萝眯起了眼睛，夏洛克一定是眼神不太好使，凭空幻想出了一冰箱的蔬菜。她把鸡蛋拿出来，搁在灶台边上，“我们只能吃煎蛋了。”

    夏洛克略加思索了下，说道，“煎蛋也不错。”

    看着夏洛克这副欠揍的表情，卡萝真想一个鸡蛋砸过去，这跟她想象的早餐一点都不一样！她想了想还是握紧了手里的鸡蛋，把夏洛克的衣服弄脏了又是她干活了，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做人好难。

    卡萝磕了一个鸡蛋，蛋白和蛋清都软趴趴地瘫在了平底锅里。她专注地煎着鸡蛋，夏洛克专注地看着她。

    卡萝往两个盘子中各装了两个煎蛋，再把其中一个盘子放在夏洛克的面前。夏洛克闻了闻空气中的香味，真诚地夸赞道，“卡萝·安，你做饭的本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加。”

    卡萝一口气憋在了喉咙里，一脸冷漠，她不想说话并对夏洛克投掷了一个白眼。

    他们坐在对面，各自开始享用早餐。门锁打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