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办法把小宝从你们身边带走。”

    “但你们千算万算没算到我们不会让宝离开我们的身边。”聂政的拳头握得咔咔作响。

    尚岚卿抬起头表情平静的说：“伯父伯母被我安置在府中，你岳父一家被敏王藏于麒麟县。聂政，我不想与你为敌，我也不想伤害小宝，但为了殿下，我不得不这么做。你可以杀了我、但请你不要伤害殿下，殿下他什么都不知道。你若见了殿下就知我所言一切属实。”

    “我爹娘不是被皇上的人抓走的？！”龚子陵惊喊。

    尚岚卿道：“皇上是想抓走他们以此作为最后的筹码，我劝皇上不要这么做寒了你的心。我，并不想伤害伯父伯母，若能的话，我也不想伤害小宝。若不是敏王不肯放过殿下，皇上又放任敏王的夺权，我根本不会把小宝和你们牵扯进来。”

    龚子陵的呼吸不稳，双手握拳：“我爹娘安好就好，他们安好就好……”

    聂政冷眼看着尚岚卿，问：“你那个殿下，就不想要养功？”

    尚岚卿的眼里是对太子殿下绝对的崇敬：“若真能长生不老，冬夫人又怎会死？天一教又怎会有那么多任教主？聂政，若殿下是敏王这样的人，那又如何值得我尚岚卿以死追随？如何值得我付出小蜻蜓和小蝴蝶的命？他们虽是皇上派到我身边的，却也跟了我那么久，就是犹狗，也会有感情的，何况是人。”

    尚岚卿的眼角有了水光。

    聂政转身离开，尚岚卿在他的身后喊：“聂政！求你不要伤害殿下！你可以杀了我，求你不要伤害殿下！殿下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先在这里住着吧。”

    聂政关上了牢门，尚岚卿低语：“见到殿下，你就知我所言是真还是假了

    “尚大人，我们，能活着出去吗？”龚子陵发誓，只要能活着回去，他再也不当什么官了。在家里好好伺候孝顺爹娘。

    尚岚卿靠着墙跟坐下，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会放你走的。”

    龚子陵顿住，随即他在尚岚卿身边坐下，低低地说：“他，会放‘我们’走的，我们，是小宝的哥哥。”

    “……我，不配。”

    “……”龚子陵低下头。他，也不配。

    ※※※※※

    走出地牢的聂政仰头看天，天有点阴，不知是不是要下雨了。关外的雨水少，若真能下上一场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不过戚老大和小蛾子要成亲了，可别在成亲那天下雨就好。

    “大哥。”

    在外面等着的蓝无月喊了一声，聂政抬脚走过去。

    “问到了吗？”

    “问到了。回去说吧。”

    “好。”

    走出了一段路，聂政道：“等小蛾子和自成成了亲咱们就走，你和你二哥先带小宝回去，我跟阿毛去京城一趟。”

    “好。”

    “无月。”

    “嗯？”

    “这次回去，若非必要，我不想再出来了。”

    “呼，我也是，外头真是乱。大哥，你可要把事情一次解决掉啊。”

    “会的。”

    两人往住处走去，想到心伤的小宝，两人都不由得叹气。也许回到家，见到师父和师叔，见到孩子，小宝的心伤会消退一些。

    ※※※※※

    问出了事情的缘由，聂政和二弟、三弟、阿毛还有戚老大在屋里秘谈了一个晚上。叶狄和蓝无月带着小宝和他爹娘的骨灰盒子先行回家，聂政和阿毛去京城讨债。戚老大收到聂政的消息后再放人。

    戚家庄挂满的红灯笼消除了一些些府中的悲伤。小蛾子会在成亲的前一天到小宝他们在宁甘城的那处小院子，第二天，戚老大会带着迎亲的队伍到这里来娶她。

    天一教灭了，被天一教压迫的羽氏族人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在太阳底下了。有一些人愿意跟着戚家庄到天山以南定居，有一些人仍选择留在奉莱，守住羽氏一族的根。戚自成尊重他们的选择。

    小蛾子成亲那天，羽氏一族还活着的人都会来。他们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如此喜庆的时候了。只不过出于安全考虑，小宝的身份仍然保密。 羽冬和养功，都是会遭人觊觎的存在。

    姐姐要成亲了，小宝强打精神。哭了一天，他也开始接受娘巳经离开他的残酷。娘死后能和爹在一起，也稍稍给了小宝一些安慰。得知姐姐想生娃娃，又怕年龄太大生不出来，小宝亲自给姐姐检查，又给姐姐开了调理身子的药方，他希望姐姐能得到全部的幸福。

    晚上，躺在哥哥们的怀里，小宝又忍不住湿了双眼。叶狄抱着他，一遍遍的安慰他，在哥哥们的安慰中，小宝带着对娘的思念、对未曾见过一面的爹的想象睡着了。挑去小宝的泪，四位哥哥谁都睡不着。

    小蛾子成亲的日子很快到了。这一天艳阳髙照，当院子里的鞭炮声响起的时候，一直沉浸在娘已经离开他的悲伤中的小宝也不禁露出了一抹难得的笑容。小蛾子本来长得就好看，精心打扮过之后更是万分迷人。过来送她出嫁的嫂嫂婶子们看着她，各个直夸戚大庄主有福。

    小蛾子强烈要求小宝要送她出嫁，所以这时候穿了一身新衣裳的小宝混在一群婶婶嫂子中间帮姐姐拿这个拿那个。就是他自己嫁人的时候都没这么忙过。

    刚刚铲除了天一教，为了以防天一教的余孽反扑，戚家庄派出了大批的人马护亲。小蛾子这边由叶狄和蓝无月坐镇，戚家庄由聂政和阿毛坐镇。看着满院子的喜庆，蓝无月和叶狄觉得特别愧疚，他们和小宝成亲的时候只有师父和师叔在场，真是委屈小宝了。

    吉时时分，迎亲的队伍准时抵达，新郎官戚老大穿着新郎服，胸绑红色的绸花，看得一帮子婆子们捂嘴大笑。戚老大不管自己滑不滑稽，从马上下来就猛敲门。

    “新郎官来了，把门堵好啊。”

    嫂嫂婶子们堵门，小宝没去，他在房里陪姐姐。要嫁人了，还没戴红盖头的小蛾子拉着小宝的手，趁着四下无人说：“小宝，以后每年给姐姐捎个信，让姐姐知道你好。”

    “嗯。”小宝给姐姐擦眼睛：“不哭，不哭，妆会花。”

    小蛾子吸鼻子，笑：“姐姐不哭。小宝，你幸福，姐姐就幸福。你跟那四个人的事，姑父和姑姑一定不会反对，你就安安心心地做他们的小妻子吧。”

    “嗯。”不让姐姐哭，小宝自己的眼圈却红了。

    “小宝，姐姐在这里会求老天爷保佑你，以后有空，再来看看姐姐。”

    “嗯。”

    小宝紧紧抱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