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学校，季凛快步地前行，试图甩掉季月，可是季月总能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过了一会儿，季凛实在是忍无可忍，猛地转身，正想训斥季月一顿时，他发现，一直紧跟在他身后的季月如往常一样莫名不见了。季凛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却无处发泄，只得狠狠踹了一脚路边的石子，转身离开了。

    此时，季月正被一群女生围着。不管她跟季凛多紧，她总能被她们半路劫走，她也只能认命。

    季月被人欺负时，却没人敢帮她。厕所的门被锁的紧紧的，上课铃声却响了。季月急得不行，只得踩在马桶上，爬上门沿，正想跳下去，忽然看到季凛站在女厕门外，吓了季月一跳。她的手没有抓稳门沿，便一下子摔下去了。

    她的脚扭到了，而且肿成了猪蹄。季凛忙走进来，背起她就往校医室跑。

    季月疼的龇牙咧嘴，却止不住好奇问他：“你在女厕外面做什么？难道你想偷窥？大色狼？”

    季凛猛地侧头，咬牙道：“闭嘴！”

    因为季月的脚受伤了，所以她在家里养了几天伤。一向看季月不顺眼的季凛却在某一天晚上敲响季月的房门，冷着脸，带着杀气，闯进了季月的房间，然后一脸凶神恶煞地帮季月搽药膏。

    季月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动也不敢动，任由季凛帮她揉脚。过了好一会儿，季凛忽然开口：“我从来不屑欺负女生，你也别冤枉我派人欺负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并不知道。”

    “······哈？”

    季凛瞪了季月一眼，伸出手指重重地戳着她的额头：“我说你是不是脑子不好？被人欺负了也不会反抗？你管她们是谁？尽管一脚踹过去，出了什么事，我替你兜着！”

    季月的脸不觉僵硬了几分，过了好一会儿，她又开始絮絮叨叨地对季凛说教：“哥哥，打人真的不好······”眼看季凛的脸色又难看了些，季月只得停止说教，最终，诚心诚意地道谢：“谢谢你，你是个好哥哥。”

    过了一段日子，季月的脚好些了，便回校上课。之前欺负她的那些女生也不欺负她了，不过，季月总觉得她们的眼神更加有恶意。

    因为那些女生不再缠着季月，季月便再次成为了季凛的跟屁虫。基本上，除了季凛去上厕所她没有跟进去，不管季凛去哪里，她都要跟着。

    每次季凛要做坏事时，季月就开始念叨。季凛不止一次表示：“你好烦，烦死了。”或许之前因为他排斥过她，使她被人欺负。所以如今季凛即使再烦她，也没排斥她。

    季月知道季凛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便不再怕季凛了，甚至敢和他讲条件了。她对季凛说：“如果你答应我，不再欺负别人。那我就不会再烦你了。”

    季凛当然不会答应她的条件，有时候，他实在对季月忍无可忍了，不管是不是上课时间，他直接把季月扔给司机，让司机送季月回家了。

    后来，不知怎的，学校里渐渐传出了一些言论。大家都说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季凛其实是个妹控，再后来，人们又说，其实季月是收养的，并不是季凛的亲妹妹，最后，不知怎的，传言变得越来越怪异，人们说，之所以季凛这么护着季月，因为季月是他的童养媳。

    当这些传言传到季凛的耳朵，季凛气了好几天，整日板着脸，看到什么都觉得不顺眼。季月再跟着他，他就要发火，如果不是因为季月是女生，他早就气得要打人了。

    当季月把便当递给他的时候，季凛狠狠地将便当拍落在地，他冷声道：“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你不嫌丢脸，我还嫌弃丢脸。什么童养媳，恶心死了！”

    季月也觉得窘迫不已，她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却什么都说不出，只得蹲下身子，慢慢收拾地上的便当。她收拾着收拾着，忽然觉得很委屈，忍不住就哭了。她没有哭出声，眼泪无声地从眼眶滑落。

    季凛没有理会她，转身就离开了。季月忙站起身，想要跟着他，季凛猛地回过身，恼怒地吼她：“你是不是聋了？叫你不要跟着我！你是不是真想当我媳妇啊？！”

    季月被吼得退后两步，眼圈红红地看着他，弱弱地开口：“哥哥，你别听他们乱讲······”

    季凛不愿再理会季月，冷冷地丢下一句“你离我远点”，便离开了。

    在小孩子的世界，恋爱、结婚这些事对于他们来说是特别敏感羞耻的事，所以季凛会为这些谣言而感到羞耻不已。

    于是，在季凛有意的疏离与排斥下，季月被之前欺负她的女生们再次缠着了，只不过，这一次，季月不是被欺负，而是被迫和那些女生成为了朋友。季月再没能够时刻跟在季凛的身边。

    在家里，季凛也开始提防着季月，不允许季月踏进他房间半步，也不和季月说话。有时候，他们碰巧在一个浴室刷牙的时候，季凛会不耐烦地把季月轰出浴室。

    季月有时候会帮保姆整理衣服，当她整理季凛的衣服时，若是被季凛看到，季凛就会生气。季凛不允许季月碰他的衣服，季月碰过了的衣服，他就不要了。

    季月从来没被人如此排斥过，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季父季母也看到了季凛的异样，便问季月：“你和小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季月觉得“童养媳”这件事很丢脸，就没有跟季父季母说，只说：“最近我惹他生气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季凛如此排斥季月，季月即使再厚脸皮，她也没胆再跟着季凛了。一直到初中毕业，季月在学校的时候也没有跟季凛说过一句话。

    当然，季凛闯祸的性子也没改变过，他隔三差五就和别人打架，严重的时候，他甚至把别人打进了医院。季父被他气的吃不好睡不好，等季凛回到家，季父便把季凛绑在柱子上，拿皮带使劲抽他。

    季母在一边不停地哭，却也没有阻止季父。季月看到季凛被抽的皮绽肉裂，担心季凛出什么大碍，便死死抱住季父的手，不让季父打他。若是阻止不了季父，她便扑到季凛的身上，替季凛挨打。

    结果，等季父的怒气降下来，季凛和季月两个人都伤痕累累了。

    晚上，季母为季凛、季月搽药的时候，季凛仿佛一条死鱼一般，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季月坐在沙发上，痛的呲牙咧嘴，一旦她开口喊痛的时候，原本死鱼状的季凛会猛地睁开眼，狠狠地瞪她一眼，说道：“自作自受。”

    季月不理会他，感到疼痛的时候就会喊痛，绝不会咬牙忍着。

    自从季凛开始疏离季月，他们两个人不管在学校、还是在家里，几乎都是没有交集的。只有季父打季凛的时候，季月才会和他一起受打，等季母为季凛和季月搽药的时候，季凛总少不了讽刺季月几句。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