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像死人似的。
小沐!小沐!海公公把驾车的沐剑声也叫了进来。
沐剑声探头进来,皱着眉,颇为苦恼道:公公,我早说不要吓小宝的,他不禁吓的!
海公公更慌了,怎么办?我只是气不过,我只是几个月不在他身边,他就一个一个地招桃花。
他又掐人中,又拍背,急得几乎哭出来,小宝,你清醒清醒啊,公公开玩笑的,公公不会再介意小宝还喜欢别人了,公公只要小宝开心就好,小宝,小宝!
他狠命摇我,一时语无伦次起来。
剑声一咬牙,又钻回车外,扬起鞭,催马疾弛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几乎就快要忍不住蹦起来,替公公擦眼泪了。马车停了。
师弟,怎么这么晚,小宝呢?是刘师兄的声音。
剑声少爷,我家少爷可好?是双儿的声音。
沐小公爷,小宝没事吧?是师傅的声音。
韦香主——韦香主——是青木堂的众多兄弟。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上天又何忍让他们死去!(偶是亲妈,某再次重申!)
我骨碌爬起来,胡乱亲亲公公,舔去他的泪珠,吓了他一大跳,这才掀开车帘,看也不看,朝着车下就扑下去。
众人惊呼,几双手不约而同伸上来接我。还是师傅武功最高,最先抢到我,其他人也不计较,团团围上来。这个摸摸我的头,那个拉拉我的衣角,检查我是否少了根头发,有没有受什么伤。
看到我脚踝上包的纱布,双儿最先掉下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责怪自己没看好我。
师傅更是像抱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深怕碰痛我的伤骨。刘师兄虽然没说什么,可眼神中的怜惜心痛,一揽无疑。
海公公擦着眼泪,下了车来,也凑近我,嗔怪道:小滑头,吓死公公了!
只有沐剑声远远站着,身影看上去分外单薄。
我的视线穿过众人,凝视他,伸出手,朝着他。
他难堪地转过头,双手握紧了拳头,就要离开。
剑声哥哥!我大喊。
他呆住了。
海公公似乎怕又惹我伤心,居然率先跃过去,一把揪着沐剑声,回到我跟前。
剑声涨红了脸,低头也不看我。
最后还是师傅出面,温和安抚道:沐公子也不必自责了,你我各为其主,就算以前你做过什么,也是听命行事,本怪不得你,如今令兄妹甘冒大险,救我等逃出生天,功大已于过,更何况,令妹已经解释过,你现下已然不再为朝廷办事,小宝也愿意将过往的事一笔勾销,你就留下来吧!
刘师兄也拍拍他的肩膀,无言地安慰他。
剑声还是低着头,泪却一滴滴掉下来,良久才低不可闻地恩了一声。
我万分高兴地挥舞双手,万岁,这下都说开了,我们就可以 了,接下来是不是就可以王子和王子们从此过着性福快乐的生活了呢?
不行!师傅(与作者同时)说。
我哭丧脸问:为什么啊?
师傅坚定道:天地会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你看看自己的一帮兄弟,怎么能让师傅就这样撒手不管呢!
我看看跟在马车后的青木堂众人希冀的眼神,愁眉苦脸地望着师傅。
等我回台湾禀告过国姓爷,再将总舵主之位传于可靠之人后,再来和小宝相会,怎么样?师傅故意停了半晌才道。
师傅居然也会耍弄人了,我愕然,接着狂喜,什么怎么样,那当然是太好了。难得一心只为天下的师傅,竟然愿意抛下天地会这个累赘,与我退隐江湖,我自然是没意见了。
想着原著里海外那个著名的小宝隐居地——通吃岛,我即刻决定,由天津港出海,只赴海外。
师傅在港口与我分手,他要坐船去台湾。看他远去,我隐隐有些不安。但再一想,就算师傅真如原著里出什么意外,大不了我可以守在通吃岛边,等着救他。现在我是真的对金大师佩服地五体投地,无论我怎么打岔,事情总能朝既定方向前进。(其实是偶的功劳,某咬手帕切齿道,小王八蛋,没良心,让你乐,等下就收拾你!)
我包了一艘大船,尽可能购买了将来岛屿生活所要用到的东西,浩浩荡荡,扬帆出海,颇有当初,韦小宝携美出游的风范。
远离了海岸,远离了追兵,眼见幸福生活可期,天罚却在出海后不到三天降临了。
刘师兄毒发了。
当初在紫禁城,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依旧可以忍着,甚至在神龙岛上为我熬过了那五毒大刑。
可是现在的他竟然会疼得在床上打滚,下唇更是咬得鲜血淋漓。海公公又怕点了他的穴会激发毒性逆流,只能让几个人强行按住他,将他四肢拉开,绑在床柱上,给他口中塞上厚棉布帕,防他痛极了咬断舌头。
我惶惶然在床边转,听他喉咙里含糊地哀号,看他手腕脚踝即使垫了一层层纱布,仍被磨得殷红一片,心中疼得,恨不得以身相代。
船早在刘师兄倒下的第一刻,已经转向开往神龙岛,可海路漫长,又岂是一时半刻能够到达的。
沐剑声一直也站在床边,不肯稍作离开。他似乎很困惑,自己为什么没有跟着毒发。自从他的间谍身份被揭穿后,他变得异常自卑,从不敢主动亲近我,每次看我和海公公刘师兄或是双儿嬉闹,他只是远远瞧着。我越是拉他,他越是躲得远,若不是刘师兄这样,他还不知道要在船舱里把自己关多久。
重重打赏了船夫,催促他们一刻不停地划,幸好顺风顺水,加上重赏之下,船夫也拼了命的划,不消半天,神龙岛便遥遥可望。
可偏偏此时,我听到几声熟悉的巨响,宛如平地生雷。是炮声,这么响,断不是寻常海盗的小火炮。果然,了望水手来报,前方靠近神龙岛,有官兵的船只,似乎正与岛上交火。
我上甲板一看,那几艘船在阳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显然除了火炮,还有不少重装齐整的兵士。
如果等他攻打完,不知要等到几时,可现在上岛,别说船上这些平民水手断不肯答应,能不能找到苏荃讨到解药也是个问题。
我如热锅上蚂蚁,团团转个不停,刘师兄那边厢却等不及开始了第二轮毒发的折磨。胖头陀临行回岛前,曾好心叮嘱,一但毒发,必须在第三次之前回去,不然就要落得他的下场,身体必有移位错骨的痛苦改变,到时就算有解药,也会留下终身遗憾。
可这第一次与第二次间隔竟不足一日,天知道下一回会不会提早来到。
不能再等了,我一咬牙,跪在海公公面前。
小宝,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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