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昂迫不及待跑到休息区,近了,似乎又有些小羞涩,还带了那么点儿委屈,嘴里嘟囔着:“他醒了,你就拒绝我。”
朱盏缓缓站起身,微笑地看着他:“傻子,快过来抱一下。”
下一秒,沈昂兴奋地跑过来,一个大熊抱,脑袋深深埋进她的肩头,对着她的耳朵柔声道:“我爱你。”
第70章 完结
朱盏没有同意沈昂求婚这件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柏林奥运会期间,沈昂整个人都是阴郁的。
他最好别开口说话, 一开口绝对就是:“他一醒, 你就变心。”
再不然就是:“你就想跟他好,你就巴不得赶快回国!”
那哀怨的小眼神, 简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就连回程的飞机上, 沈昂都在一个劲儿碎碎念:“待会儿他来接机,我就看你忍不忍得住不去抱他!”
见朱盏不理他, 他又闷哼了一声:“你就能欺负我。”
朱盏终于受不了了,真想一球拍招呼过来。
“我怎么就欺负你了?”
“你喜欢陆礼安, 你就欺负我。”
朱盏真的百口莫辩, 心累。
“我怎么就不能喜欢他, 我把他当成亲人,我就不能喜欢亲人?难道要像陌生人一样,那岂不是更奇怪了?”
“你跟他, 你们是亲人吗?”
朱盏有些负气,双手捏住他的脸颊, 用力拉开:“你要我说多少遍,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动静好像大, 整个机舱的人都抬头看他们,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齐原说:“你们两个,能不能照顾一下单身狗的感受。”
朱盏哼了一声,松开沈昂, 沈昂揉了揉自己脸颊,说道:“那还不答应我求婚。”
“我为什么不答应,你自己去想。”她没好气地闭上眼假寐,喃道:“蠢货。”
过了会儿,见朱盏睡熟了,沈昂放低了身子,伸手,轻轻将她的脑袋挪到自己肩膀上。
飞机落机的时候,正好是中午,一出t2站台,粉丝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传来。
不远处的人群前面,沈昂看到了久病初愈的陆礼安。
他被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皮肤比以前更显得苍白,消瘦了很多,轮廓更加鲜明锋锐。
过去的他,何等丰神俊朗,帅得没有章法,现在憔悴了很多,看上去弱质纤纤,让人心疼。
朱盏心里疼,沈昂就更别提了,看到他第一眼,直接红了眼睛,加快步伐跑过去,张开双臂朝他扑来:“大锤!”
陆礼安还没来得及叫别人把他推走,沈昂已经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大锤啊!”
“艹。”陆礼安爆了一声粗,感觉快要被沈昂勒断气了:“放开,好丢人。”
周围记者粉丝对着拥抱的俩人咔咔咔咔闪镜头。
“大锤,你怎么这样了?”沈昂是真的动情,挂在陆礼安身上,紧紧抱住他,鬼哭狼嚎:“你怎么瘫了啊!”
陆礼安惊悚地挣扎:“放开!”
朱盏走过来,拉开了沈昂:“你别这样,礼安哥只是不能长时间站立,没有瘫。”
沈昂站起身,不大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朱盏笑说:“这么多人看着,丢不丢?”
沈昂说:“我准许你跟他抱一下,五秒钟。”
朱盏看向陆礼安,他也正抬头看着她,微笑着说:“好久不见了。”
“礼安哥也是。”
俩人并没有拥抱,克制而又不显疏离,千言万语也只有一声,好久不见。
在很久以后的一次人物访谈里,记者问陆礼安,沈昂似乎跟你一直有不和,为什么还要舍身相救。
那时候陆礼安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因为朱盏。”
即使是在沈昂和朱盏已经结婚,他依旧坦坦荡荡地告诉所有人,因为朱盏。
他说:“能够陪在她身边,与她见证国旗在荣耀的赛场上缓缓升起的那个人,只会是沈昂,不是陆礼安。”
记者又问:“你们三个人现在见面,还会尴尬吗?”
陆礼安:“我们从来不尴尬。”
坦坦荡荡,从来不尴尬。
-
接机以后,沈昂推着陆礼安一块儿去吃饭,上车的时候,他还要抱他,陆礼安连忙站起来说不需要,我自己能走。
吃饭之际,陆礼安随意地说道:“我要去德国一趟。”
闻言,沈昂和朱盏的筷子同时顿住。
良久,朱盏问他:“去多久回来。”
陆礼安:“不一定。”
沈昂:“你去看骨科?”
桌底下朱盏一脚踹过去,沈昂龇牙咧嘴。
陆礼安:“准备去德国修养一阵,把身体养好,欧洲旅游一圈,以前打比赛,训练很忙,从来没有时间到处走走,现在终于闲下来,想出去看看。”
沈昂和朱盏都没有说话,陆礼安应该是不能回归乒坛了,这一次重创,他的身体许多部位都是永久性损伤,后期能够治疗到什么程度,都没有办法回到以前的身体状态。
沈昂问:“什么时候走?”
“下周。”
“这么快?”
陆礼安说:“你很想挽留我?”
沈昂脸微微一红,“嘁”了声:“怎么也得把我和盏妹的喜酒喝了再走。”
朱盏:“我没同意你的求婚。”
沈昂说:“怎么,你也想跟他去德国看骨科?”
朱盏又踹了他一脚。
-
陆礼安没有告诉朱盏和沈昂自己的航班日期,一个人走得很痛快。
不打扰他们,是他对她最后的一点温柔。
深夜,朱盏从睡梦中醒过来,沈昂不在身边。
她穿着他的风衣外套走出房间,沈昂一个人站在阳台抽烟,凝望着城市阑珊的灯火,背影有些落寞。
她知道,见过陆礼安之后,他心里很不是滋味,陆礼安的乒乓生涯就此结束,全是因为他。
这些年,没有人比沈昂更加自责。
他表面上好像装得毫不在意,探望陆礼安的时候,还跟他开玩笑,尽管他可能根本听不见。
然而朱盏知道,沈昂心里比谁都难过,都自责,他本来不是一个容易产生情绪包袱的人,过去因为输球输比赛影响状态,自暴自弃到了险些放弃乒乓。
他对什么事都是容易用情,还要装得很无所谓的样子,什么情绪都埋在自己心里,不会让别人知道。
她已经不记得多少次半夜醒来,看到他因为失眠,一个人独自抽烟。
朱盏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沈昂微微侧头,柔声道:“吵到你了?”
他并为出声,像一头孤独的困兽,独自舔舐内心的伤痛,又怎么会惊动她。
朱盏用力,抱紧了他,深深地呼吸他的味道:“沈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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