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隐匿回都
兄弟俩就这样在姜吉的伯侯府住下了,除了每日在介安城里四处看看,就是去附近的农户家里去探讨农事。因着这里离着莱州近,也不时去莱州城逛一逛,果然在远瀛斋里再没有见过焦蝉的身影。子昭为此十分过意不去,几次想好好向焦仁国主致歉,也都避而不见了。
转眼东去春来,又到了春播的时候,他们也跟着一起在田里耕田、播种。半日下来,三人坐在田埂之上,姜吉用麻布擦擦额头上的汗,说道:“到底是老了,这才干了多少活儿啊?就满头是汗了!”
子昭忙递上装水的竹筒去,说道:“姜大叔怎么老了?我瞧着还很年轻啊!快喝口水!”子良也附和:“就是!不说别的,就刚才那两下把式,就是青年壮汉也比不上!”
“得了!王上和殿下就不用跟我说好听的了!老了就是老了!”姜吉摆摆手,拿过竹筒来,喝下一口去,指指手中的耒耜问道,“怎么样?这东西好用吧?”
两兄弟都点点头,“好用”子良大赞,还弄了几下上面的耜头,说道,“还真是结实!我们要带一个回去,好好和舅舅研究一番,让咱们大商的农人也用上这样的好东西!”
“好!你们觉着又用就好!”姜吉欣慰地看着王上和殿下,甚至比看到自己的儿女都高兴。
三人正准备收拾了农具回去吃饭,一只青雀突然飞到子良头顶,啾啾盘旋落到他的手臂上。子良忙举起见青雀的小小爪子上竟然系着一片布帛,他忙问:“是公主给我捎的信吗?”青雀轻轻啄了他的手表示同意。子良回头对弟弟说:“这次怕是要赶快回去了,金莺传来的不是口信,都写了布帛上了,定是要事!”他忙展开布帛看起来,边看边摇头,之后收起布帛,对子昭说:“昭,咱们这就走吧!不回去不行了!”
“什么事情这么急?”子昭疑惑地看着兄长,就见他面上一红,也不回答。接着子良对姜吉还是行了半礼,说道:“姜大叔,我们这就要走了。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等我们有空再来看您!”
姜吉也不敢受,伏身在地,拜道:“既是朝中有要事,姜吉也不敢久留。王上和殿下千万一路小心,莫不要再遭了小人暗算!”
“这个我们省得!姜大叔就放心吧!”子昭说着从百宝囊中取出两件普通的衣裳,递给兄长一件,说道,“咱们这次扮成普通平民,跟着做生意的队伍一起走,不要太显眼了。一会儿从姜大叔府邸的后门跟着仆役一起出去。”
“如此甚好!也省得露了行藏,也不知道上次那鬼方的刺客现在哪去了?咱们还得时刻防范着他!”子良接过衣裳立刻披了上去,回头对姜吉说道:“我们这就走了,也不去打扰姜大婶了。大叔好好保重!”
兄弟俩也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只带了些干粮和水便悄悄从后门离去了。出门之后,子良从百宝囊取出两颗颜脂,说道:“索性变了容貌吧,省得麻烦!”
子昭接过,笑问:“刚才哥还没跟我说呢!到底金莺为了什么非要把咱们叫回去?”也不等兄长回答,便大笑起来,“我猜,是不是那三位高辛王姬打起来了?哈哈!”
子良一脸懊恼,答道:“还不是白灵那丫头!金莺说现在王宫里鸡飞狗跳,再不回去,青玄宫就会被拆了!不只如此,朝堂上,舅舅居然和右相师傅打了一架,也不知道现在怎么解决了!”
“真打架了?右相那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火爆啊?”子昭有些好笑,可也焦急起来,忙着跟在兄长身后。
“唉!”子良叹了口气,“还是尽快回到王都吧。”
兄弟俩到市集附近询问,恰好今日有一队去大商的生意人要出发,他们便一起同行。一路倒也没有什么风波,到了大河,便开始乘船航行。因着是逆水行船,行程比着从青丘到莱州慢了不知多少倍,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还是没有到达殷都。
子良此时从开始的焦急也渐渐缓下心情来,从青雀传信到现在,并没有新的消息传来,可见这事情基本已经解决了,不然必定会派人前来寻找他们兄弟。子昭反而却有些担心起来,这么长的时间也不见有消息传来,是不是王都中出现了什么变故?会不会有什么人乘机兴风作浪?
又过了半月,终于到达王都城外五十里的大河渡口,他们兄弟下了船,朝着王都走去。此时已是四月半天气,杨柳早已舒展了枝叶,禾苗也长了快两尺高了,燕子上下翻飞追逐,正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子昭指着前方的村庄兴奋地说道:“哥!你瞧!到咱们村子了!不知道咱们的‘家’还在不在?”说着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
子良也脚下生风,说道:“咱们去看看,顺带去看看阿德的娘!”
“好!”两兄弟很快便进了村子,刚进村口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原本安宁祥和的村庄一片萧索,似乎根本没有人居住。他们脚步慢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子良沉声对子昭说:“小心些,恐怕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子昭取出蜃珠,将两人身形隐去,慢慢朝着以前住过的老院子走去。刚走到院门前,子良正要迈步进去,子昭轻轻摇头示意,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用力丢了进去,“当啷”“骨碌碌”几下声响过后,并没有出现什么异状。子良点头收敛气息,轻轻迈步进了院子,子昭也跟了上去。
兄弟二人进了屋子,见地上一片杂乱,倒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想来是姜大叔搬走之后就没什么人来过。两人刚松了一口气,子良放下战斧,子昭收回蜃珠,正要说话,三支冷箭便从上方射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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