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变了心吧?我说的可对?”
呵~这就是乔国华的爱情,他的痴情不悔不过是场笑话。
“我没有!我由始至终爱的只有沈月,对你的母亲不过是男人的欣赏,这和我爱着沈月没有半点冲突,乔斯楠,你以为拿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就能够打击到我吗?未免太天真了些。”大声的否认,连乔国华自己也弄不明白,他如此急切的反驳到底是觉得乔斯楠侮辱了他的爱情,还是气恼于乔斯楠踩到了他的痛处,那年与乔斯楠母亲的见面,在此一刻控制不住的浮现于脑海。
一身白色连衣裙,长长的秀发直垂到腰间,踩着同色高跟鞋的少女一步步走到他的身前,羞涩却又柔美的对他笑着说你好,灯光下的少女美的耀眼而夺目,看得他久久都收不回目光……
可他没有动心!从来都同有!!
美珍再好也不是自己真心想娶的女人,她是老爷子控制自己的工具,是拆散自己和沈月的另一个凶手,如果不是她的出现,沈月就不会离开自己让自己找也找不到,若自己真的对美珍动了心,那启不是说明自己向老爷子低了头?更说明自己和沈月的感情果真如同老爷子说的那样不堪一击,他接受不了那样的结果,老爷子可以掌控他的行为,却永远也掌控不了他的心,而他的心是属于沈月的,只属于她!
静静看着乔国华变来变去的表情,等这个男人理直气壮看过来时,乔斯楠不等他开口就又接着说起了母亲的日记。
他当然没有心思一篇篇说给乔国华听,乔国华也不配知道母亲所有的心里历程,只捡些重要的说出来已经足够撕掉乔国华痴情的面具,让他懦弱胆小的一面彻彻底底暴露出来了。
“……我昨天嫁人了,嫁给了我一心喜欢着的男人,可是他好像不太愿意娶我,新婚之夜半点没有初见时的温柔,让我好疼好疼,我以为女人疼起来都一样,但当半夜里听到他在阳台上喃喃自语着‘沈月,对不起’时,我终于恍然,原来我的丈夫心里住着另一个女人,我瞧不起他!
他既然不想娶我,为什么要乖乖牵着我的手走进教堂?他如果想对另一个女人忠贞,新婚之夜又何必对着他所不爱的我行夫妻之礼?别说生理原因,说句难听点的话,对着母猪他硬得起来吗?还不是因为我是美女他才会把持不住的?恶劣的臭男人,再次看不起他!!”
想像着母亲边写边气鼓鼓的样子,乔斯楠眼里的笑意浓到化不开,越是长大他就越是能品明几分母亲的珍贵,那是一位洒脱大气对爱恨都特别纯粹的女子,能被她爱上的人,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正国为自豪于自己有一位这么特别的母亲,对于母亲留下来的日记才会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如今把日记里面的事情倒背如流,一个字都差不了。
房间里因为乔斯楠的再次停顿而陷入了寂静,乔国华脸上的理直气壮在听到乔斯楠叙述到‘对着母猪他硬得起来吗’时,全体转换成了面红耳赤,羞恼一波波涌上心头,弄得他更加不敢直视乔斯楠的眼睛了。
还有更让他难堪的是,这些秘闻并不止他一个人在听,秘室里的小儿子和两个手下也在听着看着,他简直不敢想像他们此时的表情,自己这家主的脸面,今天算是丢大发了。
乔国华羞愧难当的表情显得愉悦了乔斯楠的心,眼睛都笑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
“……今天是宝宝的生日,我可爱的儿子已经三岁了,他长的很漂亮,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眉眼和渣男太相似了,这让我每次看到都会纠结不已,唉,小宝贝儿,你长的像你渣爹就算了,性子可千万别随他,那老货一边不停的往妈身边凑,一边还始终不忘找回‘真爱’的举动真心恶心死你妈妈我了,我就不明白,他那么爱他的小月月,干嘛还一有空就往我的床上钻?恨的我踹飞他好几次,他还不高兴的反问我为什么不让他碰。
奶奶的,他也好意思问出口?忍不住和他大吵了一架,然后我们就有一年多没有说过话了,他找‘真爱’的急切感也瞬间达到了顶峰,阿弥陀佛,也不知道是哪个女人倒霉催的被他给看上了,我为她祈祷。
小宝贝儿,你说你为什么是乔家长孙呢?要只是个小猫小狗老妈一定马上甩了你渣爹带着你寻找第二春去,可惜啊,现实总是这么不要脸的欺负我,我也就只能赖在乔家不走,直到你十八岁再想着改嫁了,我的真爱啊,你且等我十五年吧~”抑扬顿挫的由头说到尾,语气尽量与文字协调成一线,最后那句话更是让乔斯楠说的回味无穷笑点实足。
当然,这也要能够笑得起来才行,反正乔国华是半点都笑不出来的。
如果说上一个叙述羞的乔国华面红耳赤的话,那么这一个叙述则是羞的他恨不能钻到地底下去再也不出来算了。
听听美珍都写了些什么?老货?这是对丈夫该有的称呼吗?恶心?她竟然因为自己的亲近而恶心?她怎么能恶心他?他是她的丈夫!她还想寻找第二春?她做梦!她生是他的妻,死也只能是他乔家的鬼,谁都别想把她带走,谁都别想!
连连喘气,一想到美珍若不是早逝很可能现在已经属于了另一个男人,他就愤怒的想杀人,把全天下的男人都杀光也不解气。
来不及思考愤怒的由来,满腔怒火无处发的乔国华直把个拳头握的嘎嘣乱响,声声吓人。
对于自己造成的效果,乔斯楠满意的不得了,哪怕母亲逝去了,他也要让乔国华知道,不是他抛弃了母亲,而是母亲早在很久以前就舍弃了他。
“其实刚刚有一个比喻我说的不对,阿慕不会是你,我也不会是阿慕的母亲,因为阿慕的爱没有你的那么廉价,他不会放开我的手让我和另一个人组成家庭,更不会在与我分开之后不久就随便找个女人成家,他只会选择一条路,那就是放弃他身上所有的光环与我一起离开,金钱和权势算什么?比得上真心相爱的人吗?而你……”
手指着乔国华,乔斯楠笑的极其鄙夷,“你放不开手中的权势弄丢了阿慕的母亲,为了早日得到家主之位把另一个无辜的少女牵扯进来却又怪她不肯好好待你,不愿意承认你变了心就把不是自己亲生的骨肉疼到天上去,为了向所有人证明你的坚持是对的,你从没有向老爷子低过头,你甚至能冷漠到对唯一的亲骨肉毫不关心,更冷血到盼着他早死,乔国华,你配为人夫吗?你配当人子吗?你配做一个男人吗?!”
惊雷一声紧过一声的炸响在乔国华的耳边,脸面被人活活撕下来重重踩踏的感觉,让乔国华连挥剑自刎的心都有了。
这么多年了,他的坚持,他的努力,在乔斯楠的一句句指控当中碎成了千万片,他不禁扪心自问,自己真的错了吗?他爱沈月,真的爱过,那美珍呢?他……同样爱着……
心底承认的一刹那间,乔国华猛然老了十岁不止,回首前尘,自己一步错步步错直到现在还剩下什么?初恋埋葬在了青春里,真正心动的女人在自己还没有明白的时候就成为了永别,本该被他好好疼爱的儿子连声父亲都不愿意叫他,最后的怀慕……
想到性子冷漠唯有对斯楠一个人关注非常的小儿子,乔国华更没了精神,那是个认死理儿的人,爱上了就义无反顾,伤了痛了宁死也不会回头,如果不是真的了解怀慕,他也不至于担心到急匆匆找斯楠对质,最终彻底伤了斯楠的心。
“你,爱怀慕吗?”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姿态,没有了居高临下的表情,乔国华扯着突然干哑的嗓子小心翼翼问着,他不知道自己在期盼着什么,是斯楠的回绝?还是肯定?
两个都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愧对的长子,一个是他疼宠的养子,这样的两个人要结为夫夫,谈何容易?
不止是乔国华在屏息着等待乔斯楠的回答,秘室里的三个男人同样在等待着。
乔慕楠半蹲着身体,鼻尖都快贴到乔斯楠的脸上去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粉红色的嘴唇,眨都不肯眨一下。
淡然的笑,没有回避,没有迟疑,乔斯楠坦坦然说出了他的答案,“爱,我用生命在爱着他。”
“生命?”乔国华震惊极了,两个孩子的感情竟然这么深了吗?苦笑,倒是自己枉做了小人。
蹲着身的乔慕楠笑了,笑的像个天真的孩子,脸颊磨蹭着冰凉的屏幕,整个人都在隐隐的颤动着。
太好了,他的斯楠,也在爱着他。
觉得该说的都说完了,乔斯楠站起身往门口走去,忽而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顿住了脚步,回身,对着眼神复杂的乔国华扬起真诚的笑。
“感谢您没有在我出生时掐死我,没有在您找回阿慕的那一刻谋杀我,是您的心软让我活到了现在,这一点,我永远感激您。”
什么……意思??看着话落回头,优雅从容的走出书房的青年,乔国华愣然了好久,最终黯然而叹,狠狠闭上了眼睛。
斯楠的意思他懂了,他认为爱沈月如狂的自己,在面对人生里的污点时选择抹杀很正常?呵呵,干哑的笑,说父亲杀死儿子很正常,斯楠他到底被自己伤到了什么地步?
他还认为自己在找回怀慕的时候会谋杀他,只为了让怀慕顺利登上家主之位,而自己没有出手,就应该得到他的感激?
因不杀而感激,身为父亲,自己只能以无地自容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了吧?
☆、第24章 我早就知道
正一个人痛着悔着,耳边突然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向站定在桌案对面的小儿子,乔国华几次张嘴都被乔慕楠冷然的脸色给堵了回来,没有勇气再对视乔慕楠的眼睛,乔国华垂下眼帘不自在的看向桌面,视线下落时意外的看到了乔慕楠破损染血的袖子,愣然盯着那里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心疼占了上风。
马上按下电话键,吩咐管家把家庭医生带到书房里来,再抬头时,神情总算自然多了,“坐吧,等医生给你看过之后我们再谈其它的事情。”继而又对缩着肩膀力持镇定的两个手下挥手,他现在没心思管他们怎么看待自己,不相甘的人都快点离开。
两个手下不敢多言,匆匆对着乔国华和乔慕楠点了点头,撒开脚丫子就逃了,妈妈咪啊,他们可算是不用再受罪了,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够逍遥多久?
扫一眼开了又关的房门,乔慕楠挑着好看的眉毛不软不硬的刺了乔国华一下,“还是算了吧,我这点小伤根本没法和斯楠的烫伤相提并论,又何必劳动医生白跑一趟?”
哑口无言,除了沉默,乔国华不知道自己还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能够完美的掩饰住心底的惶然。
是啊,斯楠也受了伤,还是被自己泼出去的茶水烫伤的,最让人无法原谅的是,由始至终自己竟然都没有想过给斯楠叫个医生看一下,这样的自己怎么配当他的父亲?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美珍?
颤抖着用手盖住眼睛,乔国华无力的靠进了椅背里,“怀慕,你在怨我,是不是?”明明是问句,语气里却满是肯定,以前他一直误会怀慕对斯楠过于在意是因为他把斯楠当成对手看待,可如今再回头想想,有哪个人会在意对手到连人家喜欢吃什么东西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了如指掌?怀慕从不曾避讳过他对斯楠的爱意,是自己看不清,这才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忍不住自嘲的笑,当着怀慕的面,打着为他好的旗帜一次又一次算计他的心上人,也难怪怀慕会与自己越来越不亲近,甚至近几年连话都不太愿意和自己说了。
是自己活该,总是自以为是的用自认为最好的方式去对待两个孩子,落得今天的下场是迟早的事,怨不得别人。
乔慕楠没有说话,有些话大家心里明白,说出来实在多余。
其实父亲有一点说的并不准确,他何止是怨怼父亲?简直是在恨着他,恨他错待了斯楠,让斯楠本应该幸福的童年充满了灰暗的色彩,更恨他让自己在最想保护的人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可他又实在是感激父亲,如果不是父亲把他带到乔家,他又怎么会认识斯楠?不认识斯楠,自己又怎么会知道,原来幸福离自己这样近?
说白了都是自己欠别人的,即欠了斯楠一份父爱,也欠了父亲一份孝心,有父亲错待斯楠在先,他很难当一个孝顺的儿子为父亲养老送终,为了给斯楠出气,什么事情他都干得出来,哪怕,当一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
深深吸气,缓缓平复着心底阴暗的情绪,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最近几天自己好像变的特别爱钻牛角尖,但凡和斯楠扯上关系的事情,即使再小也能让自己暴躁狂乱,除非牢牢把斯楠拥进怀里,不然怎么样也安不了心。
‘咚咚’敲门声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闷,乔国华看了眼半垂着眼帘的乔慕楠,扬声道:“进来。”
很意外的,进来的人并不是家庭医生,而是乔国华的亲信,安志诚。
“老爷,家庭医生正在给大少医治手背,我已经打了电话叫另一位医生过来,但是大概需要等二十五分钟,不知道您和二少哪个受了伤?需不需要我拿医药箱过来?”边说,安志诚边打量着乔国华和乔慕楠,当看到乔慕楠染血的袖子后,惊异的眨了好几下眼睛。
这闹的是哪一出?大少被烫伤,二少被呃……这是捆吗?在乔家能捆绑二少的绝对只有老爷了吧?别告诉他这就是老爷让人带走二少的目的,还有大少的手背,应该也许可能也是出自于老爷的手笔?
忍不住悄悄瞄一眼脸色相当难看的老爷,又是一阵惊愕连连,可不得了了,大少二少是虐身,他家老爷可是在虐心啊,瞧这饱受打击的样子,精气神都没剩多少了有木有?
“不用了,你让医生好好给斯楠医治手背就行,还有,别告诉斯楠我受伤的事,免得他担心。”说到担心,乔慕楠不自觉的就会想到仓库里斯楠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那个人看着性子温软,其实护短得厉害,以自己现在的样子要是被斯楠看到,非得挨一顿批不可。
怕大少担心?安志诚听了话眼皮子乱跳,身为老爷的亲信,他当然知道老爷把大少和二少叫回来是因为什么,如今二少坦坦然的当着老爷的面对大少表示亲昵,真的好吗?
“就按怀慕的话去做,你先下去吧。”摆手让安志诚下去,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等医生给斯楠看过伤之后,你带他过来一下。”
嗯??安志诚有点蒙圈了,老爷这是信不过别的医生给二少医治?还是想知道大少的伤势如何?带着满肚子疑问关上房门,安志诚小跑着下了楼。
不管因为什么,先把大少这边的事情了解清楚总不会错,远远看着医生小心翼翼挑破了大少手背上的水泡,嘶~安志诚呲了呲牙,一定疼死了,亏得大少还能眉不挑眼不动的品茶,果然真汉子。
书房在安志诚离开之后再一次陷入了沉静,乔国华因为没有得到乔慕楠的答案而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再开口,乔慕楠却很自在的坐到了乔斯楠坐过的椅子里,一派安然。
久久沉默,还是乔国华没有忍住,主动挑起了话头。
“怀慕,你……没有话要问我吗?”
“问什么?”挽袖子的动作一顿,乔慕楠似笑非笑的抬起头,“不就是我不是您亲生的儿子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你不惊讶?难道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这怎么可能?从他找到怀慕的那天起,他就把一腔父爱都给了怀慕,他强迫着自己相信怀慕就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也强迫着怀慕承认他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十几年来,连他自己都开始相信这个谎言了,怀慕又有什么理由怀疑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有谁在你面前乱说了?”
这个‘有谁’乔国华没有指名道姓,可两个人都知道,能让乔慕楠怀疑自己身世的重量级人物,非乔老爷子莫属。
“老爷子没有乱说,我的的确确不是乔家子孙。”点头,事情到了今天这份上,再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父亲什么时候找的你?”果然是父亲,任自己防的再严密也防不了父亲的手眼通天吧?他早就知道怀慕不是乔家子孙却还是放任了自己捧起怀慕和斯楠打擂台,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怀慕留活路?没有利用价值的人通通都要被抹杀,这是父亲一直以来的习惯,呵,也就自己还妄想着怀慕如何如何的功成名就,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在我六岁那年你带我走进乔家的当天,老爷子就把我叫去了书房。”眼神晦涩,时隔十四年,再一次回想当初,乔慕楠仍觉得记忆深刻。
那时的他还什么都不懂,却还是直觉的知道乔老太爷并不喜欢他,甚至是深深的憎恶着他的,因为乔老太爷看着他的眼神一点也不陌生,以前被人踢来踢去骂野种的时候,很多人都那么看过他。
“你六岁就知道了?”尽管有了心里准备,乔国华还是被乔慕楠的话刺激的脸上变色,面对一个六岁的孩子,父亲怎么说得出口?“那这些年……”问不下去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好。
“父亲是想问,这么些年来我为什么从没有质问过您,为什么还以乔家的子孙自居是吗?”慢慢将两边的袖子都挽起来,看着一道道狰狞的痕迹,乔慕楠笑的浑不在乎,“六岁时的我还太小,再有自尊也要在生存面前低头,离了您,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只能乖乖留下来,哪怕要受人冷眼也好过整天被人打来骂去像条狗般苟延残喘的活着,当然,这只是一开始。”
也许是想到了什么,乔慕楠的眉眼柔和的不可思议。
“后来我认识了斯楠,只一眼就被吸引住了,我开始不服气他的冷漠,我想让他真正的认同我,慢慢的,不能离开乔家就变成了不愿意离开乔家,我把所有的怀疑所有的肯定都埋在了心底,我一遍又一遍的催眠着自己我就是乔家子孙,是和斯楠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兄弟,我们天生就是同一种人,谁也没有能力让我们分开,只要我不去做dna,谁又敢说我不是乔国华的儿子?说到底我只是怕,怕自己一旦承认是个外来者,就会连和斯楠站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了。”声音沙哑,最后一句话乔慕楠说的异常艰难。
十几年来每一天的努力每一分的付出他都深深的记在心里,没有人知道他为了离斯楠更近一些,吃过多少苦又承担了多少压力,在所有人都认为他天生就是斯楠的敌人,连斯楠都认为他们只会不死不休的情况下,能坚持这么多年从不放手从不退缩,连他自己都要佩服自己的勇气了。
可如果人生重来一遍的话,自己依然会这样走下去,哪怕,斯楠从没有回头。
“你是因为知道斯楠不是你的亲哥哥,才会爱上他的?”乔慕楠眼中的深情看得乔国华心头震动不断,还有浓浓的心惊。
这样的爱真的美好吗?他不敢想像,若是斯楠并没有爱上怀慕的话,怀慕又会怎样对待斯楠?是放手?还是……干脆拿铁链锁住他?
冷汗一滴滴滑落,以前自己总是习惯性的站在怀慕这边想问题,不管是发现他和斯楠之间有恋情,还是后来自以为是的保护,通通都没有想过可能会受伤的另一个人,他那么了解怀慕,又什么会想不到这个孩子天生霸道偏执根本容不得别人的拒绝?两个孩子两情相悦还好,一旦变成剃头挑子一头热,结果不言而喻。
暗自打了个冷颤,乔国华再回头看待两个孩子间的感情时,竟诡异的有了种‘感谢老天,他们是一对简直太好了’的感觉。
乔慕楠听到乔国华的问题后,想也没想就坚定的摇了摇头,“不管斯楠是不是我的亲生哥哥,我都会爱上他,他也只能爱我!”谁被斯楠爱上他就杀了谁,他根本就忍受不了斯楠属于别人。
果然是这样,乔国华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看吧,还好斯楠没有琵琶别抱,不然自己就真的没有人养老送终了。【你现在也不一定有好吗?
“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再浪费口舌了,只希望你们能够好好走下去,别后悔今日的坚持就行。”喟然长叹,乔国华终是败在了对乔斯楠的愧对上,当然,也败在了对于乔慕楠的了解上,若想弥补曾经的过错,除了成全他们自己还能做什么?
“父亲放心,到死我也不会后悔自己爱过。”爱上斯楠怎么会后悔?他只后悔自己没有早一些强要了斯楠,要是知道强要了斯楠之后斯楠就会属于自己,他才不会忍到二十岁,简直愧得他肠子都青了。
“那就好,你……”
‘咚咚’再一次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乔国华的话,皱了下眉,乔国华道了声进来,乔慕楠干脆连眼睛都没抬,他们都以为进来的是给乔斯楠看诊的医生,谁也没有想到竟会是乔斯楠本人。
手忙脚乱的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来,乔慕楠恨不能抽自己两巴掌,没事挽什么袖子?这回有苦头吃了吧?
说起来乔慕楠的动作已经算很快了,可还是没有快过乔斯楠的眼睛,只见那人双手环胸斜倚在门边,薄唇微勾,笑意如春光灿烂似日月生辉,一口洁白的牙齿晃得人差一点睁不开眼睛。
“阿慕,原来你在这里啊,出来,我们该回家了。”
半边身子当时就软成了泥,乔慕楠干干咽了口唾液,大型犬类看到香喷喷肉骨头时的馋样表露无遗,哪里还有半分狂霸吊酷拽的模样?看得乔国华眼角直抽抽。
才不管乔国华抽不抽,乔慕楠只顾着对心上人讨好的笑,“斯楠,那个我……”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本就嘴笨,一紧张,他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好了,急的额角不一会儿就渍出了一层层虚汗,活脱脱一妻管严不解释。
没理会乔慕楠的讨好,乔斯楠对着乔国华冷淡的点头,礼数周道挑不出半分错处。
“打扰家主良久,实在不好意思,天色不早,我们也该离开了,再见。”几句话说完,手已经抓住了乔慕楠的衣襟,乔斯楠轻轻松松拎起了人扭头就走,气场强大,脚步沉稳,惊的见惯了大场面的安志诚连个屁都没敢放,眼巴巴看着二少像条死狗似的,被大少托着出了房间……
二少,您,一路走好。
☆、第25章 乔二少的节操
乔斯楠高调托走乔慕楠的一幕不敢说闹得人尽皆知,但小范围内,比如说乔家上上下下该知道的几乎都知道了,结果就造成了四个大字,语众哗然。
惊者,暗悔站队太早,得罪了大少不知道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疑者,打死也不愿意相信大少的手段这么高超,竟然把乔二少收拾的服服贴贴的,更何况还是当着乔国华的面,这简直像天方夜谭一样,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兴奋者,大少终于有出息了,也不枉这么些年来的教导,典型代表就是乔老太爷,喜得老人家睡不着觉拉着管家聊了好几个小时的天。
但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猜,除了几个内部人员之外,猜疯了他们也不会想到,看起来如斯风光如此女王之气尽显的乔家大少,其实才是被吃的死死的那一个。
冷着脸将乔慕楠扯上车,一路上别说话,连眼神都没给过他一个,瞎子都看得出来乔斯楠的心情相当糟糕,简直糟糕之极。
可让齐择侧目不已的是,本应该最关心最在意最受不了大少心伤的乔二少,竟然没事儿人一样安坐在椅子里,眉宇间更是荡漾着浓到化不开的柔情。
我去~那闪瞎人眼的爱意小眼神,那似冰山融解时的春风气质,表太迷人噢!
气氛太诡异,被无数经验洗礼过的齐择果断当起了哑巴,狠踩着油门飞速将车开进大少的住所之后,声都没敢吭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把房门关好,再把一肚子坏水满身毒汁的林涵拐走,等出了别墅才长松气暗赞一声自己好运道,都没被炮灰嘻嘻~
“齐择,你要带我去哪里?”林涵优雅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边笑意温柔,一双好看的眼睛却危险的眯成了一条线。
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刚刚乔斯楠的手上包着纱布?还有乔慕楠的袖子上也染着血?他们是怎么受伤的?下面人回报说两个人出了乔国华的家直接回了这里,那么也就是说明,两个人是在乔国华那里受的伤?
可是说不通啊,乔国华疼爱小儿子整个天海市里是出了名的,说他替小儿子受伤有人信,责罚?对着乔斯楠还差不多。
也许乔慕楠是因为保护乔斯楠才受的伤?这更说不通了,乔慕楠为了当上乔家家主有多么努力上进这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正因为他的努力才越发显得乔家大少无能,两个人的关系几乎冷到了冰点,不暗地里弄死乔斯楠就不错了,还保护?骗鬼不成?
越想越迷糊,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林涵本就不太好的心情变得更为阴暗起来。
有多少天了?自己完全不知道乔斯楠在忙些什么,以前时不时的大少爷还会找他聊聊天发发牢骚什么的,可是打从乔斯楠过完生日之后,他就有意无意间的被乔大少排挤到了外围,等他回过神想再挤进来时,早已经没有了他站脚的地方。
虽然明面上自己还是乔斯楠的亲信,整天忙来忙去闲都闲不下来,可是仔细想想自己忙的东西就能够发现,除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竟哪一件也拿不出手。
反之再看看齐择,来去匆匆神出鬼没的,不用猜也知道乔斯楠交给他的任务肯定很重要,或者,他忙的根本就是今天乔斯南的绝地大反击?
多好笑?身为乔斯楠的两个亲信之一,自己竟然到了最后才看清楚乔大少的真面目。
今天在码头上,当他看到乔斯楠以震撼的方式出场时心中才彻底的明白,原来所有人都被乔大少骗的好惨,那人利落的身手非一朝一昔可练就,挥手间翻云覆雨莫敢不从的气势也并不是一个书呆子能够扮演得了的,即使站在敌对方,他也不得不承认,乔斯楠果真是个人物,值得人高看一眼。
灰头土脸的带着手下人离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每撤退一步心上就像被谁狠狠扎了一刀的疼,他盼了那么多年,在以为终于可以让乔家断一条臂膀的时候,却突然间发现这只是个玩笑,那种憋屈愤怒狂躁,无法言说。
他想不明白,既然乔斯楠选择了深藏不露,为什么不干脆再多藏一段时间?等到了关键时刻再出手岂不是更有把握打倒乔慕楠?他选在今天挑明一切,是因为他自认为有了足够和乔国华叫板的资本?还是……他觉察出了什么?比如说,自己在他背后做的那些小动作?
不管是哪一样,都让林涵坐立难安睡不安枕,乔斯楠的手段和心机像一把悬在半空中的利刃,谁也不知道这把利刃什么时候落下来,又会伤自己多重。
同理,乔斯楠越是出类拔萃也就代表着乔家的根基越为稳固,既然乔家的根基稳如泰山,自己又何谈搬倒乔家?
紧紧握起拳头,林涵死死压制着心底蜂拥而上的愤恨,镜片后的眼睛红的充血,溢满了悚人的煞气。
他必须忍,忍不了也得忍,往好的方面想,被拿出来的底牌就再也算不得底牌了,他且看一看乔大少还有什么绝招能够让他稳坐乔家继承人的位置而不倒,打死他也不相信乔慕楠会白白把若大的财富拱手让人,只要那两个还在争斗,他就有机会把乔斯楠和乔慕楠都扯进圈套里,死―无―全―尸!
杂七杂八的想了一大通,时间也不过才过去了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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