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
“当然也不止是平民老百姓,很多地方都这样。”秋言谨夹着烟,朝二医院一指,“二医院以前在江北区还有一个分院,就在这栋民康楼的后面,三层的砖混结构,单开一个侧门,是专门给江北区企事业单位的人单设的窗口,报销比例大。”
“秋言少就是在分院出生的?”
“爸妈找了关系,他就在那儿出生,也是在那儿接种了各种疫苗,幼儿园之前的所有大病小病也都是来这儿。”秋言少说着在车载烟灰缸里按碎了烟头,“后来九几年,他上幼儿园那会,二医院分院关停,其中牵涉一次医疗事故……重复使用一次性医疗器械导致了江北区好几十例的传染病感染——这还只是有案可查的。”
吴树呆愣地坐在车里,这下真的什么也说不出口。
“秋言少他……”
“你和他一块也很久了吧,吴树。”秋大哥看着他,“从念大学到现在也该有八九年了。”
“大哥……你爽快点吧,我怕我——”
“秋言少他不吃辣,不熬夜,不喝酒,对吗?”
“是……”
“他和你共用过碗筷吗?”秋大哥继续问。
吴树想起两人一块出去吃饭就得要一双公筷的经历,默默摇头。
“不仅如此,他没有集体生活过,没有谈过恋爱,我估计他也没可能和谁接吻过。”秋大哥说,“不管医生再怎么和他强调这不是个大问题,他每天仍旧过得谨小慎微,喜欢一个人也藏着掖着,怕他跟人跑了,又怕和他挨得太近,住一个屋檐下也要分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甚至是就在嘴边,也打死不说,打死不承认,再逼就跑……吴树,这就是我弟弟二十几年的生活现实。”
“他是……”吴树喃喃开口。
“是。”秋言谨点头承认,“中国的1.4亿分之一。”
秋言谨没等他消化又道:“我把这些告诉你,是希望你考虑清楚,谈个恋爱,和谁都行,现在社会开放了,同性恋虽不至于满大街都是,但冒头的也不少,如果仅仅只是谈个恋爱,就别来招惹我弟弟,不仅他承担不起,你自己也承担不起。
“你也别急着给我答案,我送你回北麓林,你好好想想。秋言少在长港和一你快的时候喝了酒,这几天有点不舒服,我给他在省附一预约了下周三体检,你如果想好了,到时候再说。”
说罢,秋言谨拧开车钥匙,打算掉头回去。
吴树就像刚坐完一趟过山车,这会不仅是心里、脑子里,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地激荡着,可是……到时候再说?什么到时候,到什么时候?去他妈的到时候!
“大哥,不需要等。”吴树伸过手差点夺下方向盘,“你直接带我去找他。我现在就要见他……就现在。”
秋言谨没有说话,后头的车喇叭按得震天响,他沉默着打灯起步,一路无话地往前开着。
38
秋家在坪珞湖边上的南湖秋苑有套房子,一边挨着闹市,一边挨着坪珞湖公园,往东边看湖,往西边看市,下楼走两步是地铁,转头一看公交能有十多趟,这一片对吴树来说挺陌生,他在石城这么多年也很少往这边来,他向来都是生活在老旧的城东头,和拆字比较熟。
吴树进屋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看,没瞅见秋夫人在家,秋言谨还是那副大哥做派,站在他旁边,伸手朝里边一指,那意思大概是“人在里边,你抓紧点”。
秋言少就躲在房间里,门也没锁,大约秋大哥回来的路上通风报信了,这会正抱着枕头蜷在床上装死,没点斤两的小身板陷进床垫里,再搭上一层被子,吴树心里又酸又苦。
房间的窗帘没全拉上,透进来一些光亮,吴树进屋后思来想去还是把门给关了,光着一双脚,他偷偷摸摸地蹭到秋言少床边上,把头搁在床沿,全然不知自己正望眼欲穿地盯着那一团名叫秋言少的空调被。
“哥来了。”吴树出声道,他原本想轻言细语地开口,但最近着急上火,一开嗓沙哑得像在拿砂纸抛光,忍不住连着咳了两声。
空调被往另一边拱了拱,吴树跟着半跪在床上,强势地箍住空调被的腰,贴着躺下来:“欸我说……哥来了。”
“你滚——”秋言少在他怀里扭动着,挣得厉害。
“我都知道了。”
秋言少不动弹,拿被子把自个裹得严严实实,连脑袋都捂进去不肯出来。
“哥不介意这个,真的。”吴树把秋言少搂紧,“你早该跟我说的,省的你自个儿憋屈这么久。”
“你不介意个屁。”秋言少坐起来,裹着被子退开一些,“你根本连这玩意儿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小时候打过疫苗,不会有事的,哥身体健康的很。”
“所以你就是知道个屁,乙肝疫苗你打过几针,有没有抗体,最近做过检测抗体还在吗,不在的话又打没打加强?”秋言少说着吸吸鼻子,“没几个人能通过疫苗产生终身抗体——你消停点!”
吴树刚伸出去的手悬半空里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真没那么吓人。”
“可是我怕。”秋言少摇头,“我太怕了。”
吴树坐到他身边,强势而有力地抱着秋言少:“那你给我说说,你为什么要跑,你是打算这辈子都不见我了,隐姓埋名,就这么等着老了、缺巴齿了、皱皱巴巴了——”
“对,就他妈是这样。”秋言少点头,没绷住笑了一声。
吴树心里放松下来,他不顾手臂里那团空调被的挣扎,按在床上就是一通吻,那不止是是吻,恐怕只有吴树自己知道,他这会多想把秋言少拆吃入腹,他强势地占据主导权,按着他的手腕,膝盖怼着他的腘窝,恨不得自己浑身都是钉子,把秋言少钉在床上,免得他跑了。这个吻,掺杂着喜欢和难过,欣愉和哀怜,像一粒糖球滚了一层辣椒末,再撒一层蒜蓉,想尝着甜味非得就着辣劲和呛一齐咽下去。咽下去的过程难受不说,那滋味也没那么甜了。
但吴树还是要吃这粒糖球。
秋言少被他亲得直哭,不知道在哭些什么,那哭相真是难看,眼泪跟鼻涕一块往下淌,糊着满脸都是,吴树下嘴都尝着他不知道是哪种液体的咸味。他把秋言少压实了,跟磁石似的贴得紧紧的,伸出舌头搅着,手指摸摸索索地往下探着,一会就挑开了宽松的睡裤,把那团紧张得直哆嗦的软肉握在手里。
“唔——”秋言少只剩下气音。
房门被敲了几下。
吴树闭闭眼,叹了口气:“要不是你大哥,哥现在非得把你拆了不可。”
39
这天当然再拆不成秋言少,吴树狠狠吐息了几次,故意把撑得高高的裤裆给秋言少瞅瞅,从床上退下来,原地把皮带松了一个扣,相当刻意地咳了两声,拉开门:“大哥。”
秋言少还躺在床上揪被子,脸上红橙黄绿青蓝紫地闪着颜色。
“妈一会就回来了……”
“那也不能留他在这里吃饭。”秋言少跳起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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