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一介凡妖,竟如此厉害......”
天将道出缘由:“那妖王的道行本就不浅,事前攻陷阳巅,又服用了许多阳巅的灵丹,法力大增。现在妖界大多数妖,都有好些宝物傍身,臣等,委实招架不住!”
“派遣的天兵已然不在少数。这么看,倒是缺一个统领三军的将帅了。”
天将没了声音。
天帝环视一周,“哪位爱卿愿前去应战?”
大殿寂静,无人答话。
天帝微怒,又重复了一遍:“哪位爱卿愿前去应战?”
一句话丢出去又是石沉大海。怕,是怕的。但并非怕死,而是怕万一败了,堂堂天神败给凡妖,会丢了面子,贻笑大方。
天帝每问一次,大殿便更沉寂一分。
直至一声女音打破沉寂:“——小神愿举荐一位。”
娉婷入殿的是西海九公主——珊瑚。
大殿上,神位比珊瑚低的纷纷行礼。
天帝看到希冀,问道:“不知公主有何妙计?”
珊瑚向天帝和众位上神行了礼,道:“若说计策,还请帝君肯费些时间,听小神娓娓道来。”
天帝着小仙赐座,耐心道:“但讲无妨。”
珊瑚谢恩之后落座,毕恭毕敬道:“这一次的事端,过错并非全在妖族。若阳巅不先在朱山滋事,妖族也不至于报复。何况六界相生相克,妖界虽地位最低,但也不可或缺。故而,为了阳巅而彻底铲除妖族,是万万不可取的。”
天帝觉得颇有几分道理,不过也有顾忌,“然则阳巅是人界的道家圣地,突然间被灭门,本君总要给个交代。”
“小神拙见,帝君的交代可分两面。一面为‘补’,一面为‘罚’。”
“何为‘补’?”
“补,即弥补。对于阳巅,遭此无妄之灾,凡间的道家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安顿他们最好的方法,是重建一个阳巅,还道家人一片净土。”
“那,何为‘罚’?”
“罚,便是对于妖界的决策了。”
“本君派这么多天军攻打妖界,在公主看来,还不明显么?”
珊瑚颔首,“恕小神直言,帝君这样的方式有些欠妥。”
“愿闻其详。”
“妖族此番手段的确太过狠辣了,但天庭也不能步之后尘,因为一件过错,毁灭全族。”
听上去,仿佛所有顾虑都是为天庭着想,但又有谁知道,她背后的私心?
天帝眉间的愁色逐渐消除,“看来公主是有妙计了?”
“不错,只用降服其妖王便可。”珊瑚眼中闪过狠戾的杀意,不过转瞬即逝,没人注意到,“妖王在妖界里法术最高,近日服用了阳巅不少灵丹,法术更上一层,在妖族享有绝高的地位。若彼时天庭捉到妖王,将其斩除,妖族吃到教训,知道在天庭面前不堪一击,自然不敢再造次。”
天帝琢磨了片刻,“那公主之前说,举荐的人选是?”
珊瑚勾唇,道出她铺垫了这么久的名号:“东海龙王,敖广。”
珊瑚,西海九公主,其年少时,曾与当时的东海四太子沭炎定亲。由于成亲当日沭炎悔婚,便一直待字闺中,再无良人肯娶。
“大王!”近侍大呼小叫地冲进妖王殿,面如土色。
苌夕从酒坛中抬眉,嘴唇被酒水染得嫣红,“何事慌张?”
近侍喘着粗气,“天庭,天庭来人了!”
苌夕不为所动,“来了就打回去,都赢这么多场了,怕什么?”
近侍指着殿门外,十分焦急,“不是的!天庭派了个小仙送来协议,说派了上神与您单独对决,不计生死。若您赢了,天庭再不过问此事。”
苌夕觉着新鲜,问道:“若孤输了呢?”
近侍的声音弱了许多,“便,便将您押送到斩妖台,将您魂飞魄散,永世不入轮回。”
苌夕觑着眼眸,“也就是无论输赢,天庭往后再不会追究此事么?哼,听上去,孤好像横竖都要做妖界的大英雄了。”顿了顿,怅然一叹,“天庭这买卖可是亏得很呐!”
近侍小声提醒,糯糯道:“所以小妖觉得,他们肯定派了一个只会赢,不会输的神仙,来跟你决斗。”
苌夕若有所思地点头,复而问道:“那你觉得孤会输么?”
近侍十分忠诚地快速摇头。
苌夕欣赏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他们派的谁?”
近侍苦恼,“不知道,但是据小道消息,应该是敖广。”
苌夕一怔,像被利刃刺中了一般,凄哀地看了眼墙壁上闪烁不明的孤灯,道:“如此,便最好了......”
妖王要与龙王决斗的消息传遍六界,对于某些生灵来讲,这事无关紧要,只不过茶前饭后多了个谈资。
而对于另一些生灵来讲,这便是灭顶之灾的前兆。
苍林,一只火红色的狐狸在竹巅上飞跑。
“砰”的一声,竹君子期的殿门被撞开。
“你去救他!”白葶闯进殿宇,妖媚的凤眼闪着泪花,张皇无措。
子期放下竹卷,脸色并不好看,“救谁?”
白葶万分焦急,“救苌夕。”
子期淡然,“当初让他坐上王位的,是你,不是本君。”
“没错,是我。是我害了他!但你不一样,你一直横竖分明,就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食其果好不好?你讨厌我不要不管苌夕好不好?你去救他好不好?”
子期一股怒气郁积心头,道:“迟了。”
白葶不由分说地拽着他的手腕,仿佛拽着救命的稻草:“你不去怎么知道?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你去,你去就一定可以!”
子期反手禁锢白葶那条手腕,定定看着他,声音低沉得可怕:“我说迟了!”
白葶怔了怔,随即明白什么,“我知道了。”
挣脱子期的禁锢,白葶十分迅速地宽衣解带,雪白如羊脂玉的肌肤很快暴露在空气中,美丽的胴体不自然地颤抖,“我什么都可以的。”
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去拆解子期的衣带,一边解一边乞求:“只要你去,我什么都可以......”
他蹲下身,开始解子期的裤绳,打算表明自己的诚意,“我再也不逃了,永远永远都不逃——呃!”
什么都没有做,便被子期掐着脖子站起身。
往日儒雅的竹君彻底恼怒:“你便愿意为他做到这地步么?你为他怎么样都无所谓么!我说迟了,没用了,做什么都没用!”
白葶终于崩溃,眼泪霎时夺眶而出,尖叫道:“他会死的!”
子期定定看着他,诘问道:“我呢?我死也无所谓么?”
白葶的脖子被放开,他赶紧讨好地抓着那只手掌,哀求道:“你,你别生气。生气就想不出办法了,生气就——”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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