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未能替王爷分忧解除困扰,实在有过。只求王爷念在奴才们一片忠心,多加宽宥。”
冷冷一哼,司徒睥睨尽显,道:“你们既是韶音的人,本王也不欲插手处置。只有一点,日後本王不想再在‘寻欢’里见到各位。各位若还顾惜这条小命,便谨记这一点。”说完,眼中难掩失望和懊悔,挥一挥手,示意下属将他们带出,道:“都下去吧!”
“寻欢”最宝贝的,不是馆中泽被万阳的极品花穴,而是这些具有资历和本事的师傅们。他们都是自小跟著前任的管教师傅学习调教功课,专为“寻欢”培养新人,可以说他们除了这一手调教功夫,再无别的技能可以傍身。如今司徒这番处置,竟是断了一干调教师傅们的生路。
师傅们心中惊惶叫苦,却不敢违逆上命,只能颓丧领命,含泪谢恩。
回头看怀中小人,只见他埋头在自己的胸前,蜷著一动不动,因为角度的缘故,司徒看不清婴宁的脸,只能隐约看到他捏得发白的手指,还有另一只被他握在手心,极不自然地僵硬著。此刻的男孩,一定又咬著下唇,眼睛里水光涟涟,受了委屈心里难过却隐忍不发的可怜模样。司徒心中柔情无限,然而声音却仍是强势,道:“把头抬起来。”
那埋著的发顶微微一动,婴宁慢慢在他怀里抬起头来,一张小脸素净如莲,嘴角果然有一点粉红咬痕未消,连带那双水亮乌黑的眼瞳里,也闪著水汽,似含泪欲落。
几番欲言又止,司徒目光落在婴宁的脸上,来回逡巡徘徊数次,终於轻叹一声,问道:“药性发作,痛痒难当……”重复著师傅们刚刚说过的话,眼底的痛惜一闪而过,“是不是很难受?”
那双原本下意识垂著躲避司徒逼视的眼,闻言蓦地抬起,似疑惑似惊讶,看司徒一眼,而後再次躲闪开去,应道:“不碍事的,婴宁、习惯了……”怎麽可能习惯,夜夜如刀割一般的疼,在那最深最娇柔的所在,痛得昏厥,痛得死去活来。可是经常这麽痛著,也就渐渐无谓了。
“是本王疏忽了。”高傲强势如司徒,能有这一句话的忏悔已是极限。
晚膳时依旧如常,由婴宁先侍奉著洗盏布菜,然後司徒抱他坐在膝上一起用饭。恨不得将婴宁一夜养胖似的,总是没命地喂,看著婴宁坐在怀里嚼饭咽汤的样子,自己吃起饭的时候竟无端觉得饭菜的味道也美味了许多。真真是难以解释的另类趣味。
司徒搂著他上床睡觉之前,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明天本王要去怀州,你跟著一起去。”
婴宁一愣,片刻後才反应过来应了句“是”,而从身後抱著他的男人已经合眼睡下,半点没有多做两句解释的意思。婴宁又愣忡了一会,终於也不再多想,老老实实地靠著男人睡了。
这些天来,他没有了自己的卧房,每天都睡在司徒的寝殿里。尽管如此,司徒也没有那种过分的急色,换句话说,他留他下来,并不完全是为了满足自己某方面的需要。对婴宁的索求,司徒仍旧控制得适度,不过两三天内也总会有那麽一次两次。
婴宁身上的药性不曾再发作,只是整个人越发显得安静消沈了。
司徒能在端卿王爷这个座位上稳坐数年,除了早年辅助当今皇帝登基的功勋,以及征战沙场的战绩,更为重要的,却是在皇朝各地隐秘的产业。他这番南下怀州,目的就是巡视名下各处产业的业绩,顺便处理一些利用职权之便欺上瞒下的下属。
本来这些琐事实在不用劳动他亲自去监管,从前也一应是交给安大总管处理著的。只是想到怀州境内,正是淮江百里桃花盛放的新一季,想起去年此时桃花树下的一段旖旎,心中仍觉怀念温暖。也不知道怎麽了,听底下人汇报账目的时候,鬼迷心窍一般地就下了命令,让下人收拾行李准备车辕,打算亲自去一趟怀州。
第二天清早,门口便已备下了马车。停在王府的後门,从外表看上去,不张不扬的一辆普通马车,低调得不能再低调。
马车里面很宽敞,坐著两个人一点都不显得拥挤。
司徒半卧在右侧,婴宁则是跪坐在左侧,很尽心尽责地替司徒拿捏大腿和腰肢。这套欢馆里学来的按摩手法,竟是在这回才第一次有用武之地。
同样的事情,也有侍童宠妾为他做过,可是换了婴宁来做就完全不一样。
婴宁的手本来就柔软,虽然做过一年苦役,肤质略显粗糙,但是难得是那软绵绵的手感并没消去半点。捏在身上的时候,就算不用什麽技巧,也是极舒服的。
他低头为他揉按腿脚的时候,司徒就会悄悄地打量他,男孩的侧脸很美好,从窗外射进来的熙光洒在脸上,有一圈白色的淡色绒毛。衬在那张白中透著淡粉的脸上,粉盈盈的就像一颗新鲜的蜜桃。司徒回忆著上次和他同坐一辆马车的画面,仿佛已经是很久很遥远的事情了。
十几日的颠簸,司徒的马车终於悠悠驶进了怀州小城。
车外喧闹的世界和车内的安静沈默成为强烈的对比,司徒内心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烦躁。马车停下的时候,婴宁还是先下车撩开了车帘,等著司徒下来。
一抬头,阳光强烈得有些刺眼。他不得不用一只手挡著前额,遮去那些直射到眼里的强光。
从纸缝间隐隐看见招牌上的四个大字:云居客栈。耳边立刻响起那熟悉而热情的招呼声:“客官几位?赶紧里边请。”笑得张扬浓烈,杯盏交错的声音,人群喧笑的议论,听起来嘈嘈切切,错杂著交织成无比的尘世喧嚣。
一切那麽熟悉,触手可及,可是细细思来,却恍如隔世般朦胧。
司徒的声音也变得不那麽真切,像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正好是春季,这边的桃花开得最豔,鳜鱼也养得最肥。这个季节来吃‘桃花鳜鱼’,最应景不过。”
陵韶音一早得知司徒要来的消息,听闻带著婴宁,又似乎颇为小心疼惜,想他许是不会再踏足“寻欢”,便在淮江桃花盛放处包了一艘画舫,邀司徒共赏潋滟春色。陵韶音是“寻欢”之主,本身也是个极风雅的人,请了歌女舞姬数名,坐於船头弹唱,更兼有当地闻名遐迩的“桃夭全宴”,迎著和煦春风放舟江上,看湖光山色,品美酒佳肴,倒也颇为惬意自得。
婴宁坐在司徒旁边,许是因为见了旧主人的缘故,有些局促不安,本来就不大喜欢的讲话的一个孩子,被逼得坐如针毡。要不是司徒一味坚持,他早就站起来伺候著了。
反观对面的鱼宁,脸上神色倒是淡淡,从前在“寻欢”的时候,鱼宁就是性子极淡的人,此刻坐在陵韶音身侧伺候,动作娴熟优美,偶尔被陵韶音戏弄几把,也不著恼,只淡淡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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