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两袋子米面,一手挽着妇人甜甜蜜蜜地进了院子。
一进院,两只肥嘟嘟的兔子立刻挨了过来,蹭蹭阿灿的脚。阿灿弯下腰,顺着兔子毛摸了一把,揪揪兔子的耳朵。
把米面各自倒入缸里,阿灿叠好袋子,卸下背上的弓箭、长矛和一只竹篓。从竹篓中捞出几棵矮小的植物,去了枝叶,晒在院里,把嫩小的花泡在一只冒着热气的粗瓷碗里,等水不烫了,小心地端着去了东屋。
把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掀开已经破了几个洞的蚊帐,入眼是一张秀美冰清的玉容。阿灿怜爱地看了一会儿,端起碗,把一只芦苇杆插入入睡人的嘴中,又在上面放上一支极小的漏斗,举起碗倒入一点点,停一会儿,再倒入一点儿,一碗花茶喂了大半个时辰才渐渐露底。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任务,阿灿舒舒劲骨,舒心地笑了。让睡美人重新躺下,给她掖好被子,又在床周围放上驱虫蚁的草,阿灿才放心地离开。
天刚擦黑,阿灿照顾好奶奶入睡后,怀着雀跃的心情回到东屋。怕身上的汗味熏着仙女,他特意擦了熏过的香草。他每天最盼望的事就是和小仙女一起睡。家里只有两张床,奶奶一张,他只好和小仙女睡了。其实他很喜欢和小仙女一起睡,小仙女身上香香的,软软的,很舒服。奶奶说,别的男人不能和小仙女一起睡,但是他可以。所以,他就不怕小仙女生气了。
东方开起一轮红红的太阳,几家的烟囱已经冒着白雾了。阿灿勤快地砍好柴,生了火做饭,吃完饭之后,瓢上两瓢倒入锅内,等着开锅。
之后,又在灶内添上两根木头,倒入一些水,让其自己烧开。之后,把一些水水倒入盆里,阿灿又往盆里兑了些凉水,触手试试,不烧手,端着去了东屋,约莫一刻钟,他又端着盆出来,清水变得少许浑浊,上面还漂浮着皂角的沫。往菜地上一浇,阿灿三两脚放在盆架上。这时,阿灿看见锅台上的饭已熟了,他突发奇想地往星火灶灰中扔了个鸡蛋进去,并用火红的残渣埋住。
奶奶已经起来了,刚洗了脸,阿灿已经切好了咸萝卜丝,用一根筷子滴上一滴油,祖孙俩的饭菜就有了。
祖孙俩温馨地吃着饭,奶奶去洗碗,阿灿扒出灶内的鸡蛋。黄黄的皮,香味扑鼻,用一块旧布包住,剥了皮,用鸡蛋系住,来回挤揉,成了碎末,洒入米汤中来回搅拌,均匀后,他才给小仙女送去。
喂完饭,又照着昨天喂了一碗花茶,阿灿才出了家门。
一天汗水下来,阿灿只得几只山鸡,正闷闷不乐无聊地在镇上晃悠着。
“哎呦!”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一个很冲的声音响起。
阿灿自知理亏,站在一旁低着头,不住的鞠躬。
“你哑巴啦!连句道歉的话也没有。”被撞的人火气更大了。
阿灿愤然地抬起头瞪向对方
“瞪什么瞪?你撞人在先,不道歉,还有理了!”对方也不甘示弱。
“六儿,不得无礼!”一个清雅儒伦,冠玉俊美的锦衣男子叱喝一声,威仪而来。
阿灿看呆了眼,长了这么大,他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那男子衣物华美,举止高贵,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阿灿再看看自己,麻布短衣上皆是补丁,顿时羞红了脸,惭愧起来。
“小兄弟赎罪,家奴无知,冲撞了小兄弟。”男子上下打量阿灿,略一惊讶,温和地说。
阿灿摇摇头,脸更红了,人家这么谦虚,反衬的自己太无礼了。
男子闪过一丝疑惑,片刻了然地说:“小兄弟这是要去集市?不如一起吧!”
阿灿骚骚头,犹豫不决。
“小兄弟可是不方便?无妨,打扰了!”男子理解地说
阿灿忙摇头,歉意地点点头。
男子明朗一笑,亲切地说:“在下吕子陵,来此经商,正想到集市上转转,可巧遇到了小兄弟。”
简易竹门前,奶奶来回走着,天都黑了,灿儿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有什么事吧?不如找找刘四。奶奶走出两步,又停下,不行,家里还躺着姑娘,万一不知情的人来了……还是等等吧!
天越来越暗,奶奶越来越急,最终走了出去,十几米开外,阿灿和新结识的吕子陵结伴而来,有说有笑。
奶奶喜极而泣,快步走过去,捶打着骂道:“不省心的小子,让奶奶担心死了!”
阿灿这才想起回家太晚了,他歉疚地抓住奶奶的手,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满眼愧色。奶奶最受不了小孙子的可怜眼神,心立刻软了下来,又兼客人在旁,再大的愤怒也放在一边。
“这位是?”
吕子陵长揖一礼,礼敬有加:“在下吕子陵,刚与阿灿结为异姓兄弟。”
奶奶仔细地观看吕子陵,隐隐不安,这等气派的人怎么会和我们这些人交往?还结为兄弟?
“既是灿儿的兄弟,那就不用多礼了,快屋里坐。”
进门第一件事,阿灿就是看小仙女,虽然没有惊喜,却也没有惊吓。
“贤弟,里面可是住着仙女?看把你急的。”吕子陵看阿灿的那副猴急样,打趣了几句。
被说中了心意,阿灿脸一红,吕子陵讶异道:“还真住着仙女啊!如果方便的话,请弟妹出来一见如何?我这个做大哥的也好略施薄礼。”
阿灿不知该怎么说,他为难地摇摇头,沾点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她不会走路。
吕子陵很遗憾地想:这夫妻俩,一个哑巴,一个腿不好,可真是令人心疼。她环视一圈,粗陋的草坯房已经多年不曾修葺,个别地方破了洞,根本禁不住风雨的侵袭。家具寥寥无几,皆是竹制的简单易品。难得遭到一个同道中人,帮上一把吧!
吕子陵不露声色地说:“既如此,还是莫要劳累弟妹了!”说着,朝六儿使个眼色,六儿立刻会意地掏出了20两银子放在桌子上。
阿灿一惊,跳了起来,距银子两尺远,不明地看着吕子陵主仆。
吕子陵解释道:“贤弟莫要多想,愚兄难得遇到知心人,这些是愚兄的一点儿心意,不值一提。贤弟也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了,弟妹腿脚也不方便,就当愚兄给弟妹的见面礼。你若是推辞,就是不认我这个大哥了。”
阿灿直摇头,两手来回摆着。吕子陵暗赞他品性高尚,不吃嗟来之食:“你打的山鸡甚是美味,就当是买山鸡的钱。”
阿灿还是摇头,说什么也不肯接受,山鸡不过8个铜子,哪里用的了这么多钱。20两银子可是平常百姓家几年的收入,足够盖一个不错的小院了。
吕子陵拉下脸,拿起银子强制塞在阿灿手中:“若不收下就是瞧不起为兄,愚兄本想多给些,只怕给你找来麻烦,只好略赠薄礼。愚兄在玉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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