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还能在这人世说说笑笑地活着，我可不乐意。只不过就她对我的态度，估计我还没说什么做什么，她就先自杀陪我一起走了。”单毓说，“如果我们只是两个正常的普通人，也许想法就不是这样了，但可惜的我们都不是。像我，根本没有办法将一件事情分成正面反面来讨论，在我眼里，生物的结局就是死，死物的结局也就是被毁灭而已。所以你的这个假设，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是吗？可我看着萧沐沐不是挺坚强挺乐观的一个女孩子么？”

    “呵。”单毓轻笑了一下，“所以我才会觉得像你们这种只会看表面的普通人都太肤浅了。”

    “……是吗？”严穆峰的表情变得有些无奈。

    “萧沐看着是坚强，可你知道这种坚强是怎么来的吗？这种坚强是用摇摇欲坠的绝望跟憎恨堆砌起来的。它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因为从表面上看很强大，可内在却是很脆弱的。她在经历过这些痛苦之前一直都生活地□□逸了，所以后来的打击对她来说才会是这么的沉重。这一两年来，一直是复仇在引导着她走下去，充满了绝望，充满了挣扎……可一旦复仇成功，她也就会失去生存的方向。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她的世界，她的一切都会因为失去了恨，失去了复仇而全部消失。”单毓叹了口气，“但是她现在还撑着那么一口气，可以这么说，她现在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子在了我身上，她是为了我而活着的。一旦我死了，那么支撑着她的最后一丝念想也就断了，所以根本不需要我做什么，她自己就会放弃自己了。说到底，她一直都困在全家被大火烧死只有自己生存下来的痛苦中没有走出来……这我是劝不了她的，而且我也没有资格跟立场去劝她，只有靠她自己慢慢解开自己的心结了。”

    严穆峰安静地听着单毓将全部讲完了，才说道：“那么看来，你们倒的确是相配的。”

    “呵。”单毓这声笑的意义不明，“……也许吧。”

    ☆、27

    萧沐沐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宋惜玟了，可没有料想到的是，她们跟宋惜玟却在到了广西后“巧合地”重逢了。

    萧沐沐跟着单毓“故地重游”，也听单毓讲了不少关于当年的那件事情。

    “当时我来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是一个宗教学校。没想到现在却变成私立的高中了。”

    “宗教学校？”

    “嗯，很大的一个宗教学校。里面的学生来自世界各地，几乎什么信仰的人都有。不过当初那学校也的确是一看就知道不正常……现在这所嘛，外面看着是普通，不过里面也肯定有问题。”

    可萧沐沐却兴致勃勃地问道：“那你当时是以什么宗教信仰进来的？”

    “佛教啊，作为中国人来说，还是这个信仰最常见。”

    萧沐沐笑了：“真是好奇，你假装一个宗教信徒的样子是什么样的。”

    单毓瞪了她一眼：“就是假装的样子呗。那你呢？相信所谓的宗教吗？”

    “其实我们家以前都是相信佛教的，我虽然不是特别虔诚，可耳濡目染的，多少也会相信一些。”萧沐沐的表情变得有些忧愁，“不过后来，我就不相信了。”

    “为什么？”单毓随口这么一问。

    “我看过太多所谓虔诚的信仰者，她们吃斋念佛，说着博爱万物不能杀生，可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能下辈子投个好胎，为了这辈子接下来的日子能够顺利，或者为了这辈子某个亲人能够安然。不管他们的借口是如何得冠|冕|堂|皇，可她们最终的好处还都是想留给自己，并不是留给他们口中常念的众生。他们的信，是迷|信，这除了给他们带来一些心里上的安慰外，其他什么都没有。”萧沐沐继续说着，“我那时会相信，是因为佛教的有些道理的确是很能打动我……当然也不是全部。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结合所需，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我会挑着一些对自己有帮助的道理文章看看想想，有时也会抄抄，算是静静心，修身养性一下……但是发生了那件事后，我就不再相信了。尽管我心里多少还是敬畏着，可怎么没有以前那么相信了。我觉得人生在世，太多的事情根本无法预测，真的只能靠自己的努力。”

    “小姑娘的思想境界还挺深的嘛。”单毓逗她。

    “你肯定是在讽刺我。”萧沐沐笑了一下，“那这次我们还要混进这个学校吗？”

    “要，当然要。”

    “怎么进去。”

    单毓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萧沐沐：“……”

    于是后来，便是她们跟宋惜玟的重逢了。

    萧沐沐顺利地以学生的身份混进了去，单毓则是以老师的身份进去了——进去之后，萧沐沐才发现，宋惜玟竟然也在这里，而且还是以老师的身份在这里。

    萧沐沐跟宋惜玟除了上次有过难得短暂和谐的相处过外，几乎处处都在互相针对，这次见面更是。

    萧沐沐一直都以为现在跟在单毓身边的人就只剩下她一个了，结果又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宋惜玟，尤其宋惜玟这个人还是自己看不顺眼的，于是嫉妒心就跑出来作祟，心里便开始不平衡了。

    但这还不是她最闹心的地方。她最闹心的地方，还是宋惜玟是带着对单毓有帮助的信息情报来到她身边的。

    “这个学校的确不太寻常。”宋惜玟了解单毓的个性，也就废话少说，直入主题了，“但我的能力来看，要想了解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有些牵强，但是我做了一些简单的调查。”

    “什么调查。”

    “这个学校禁止学生早恋——”

    “嘁，全国的中小学都在禁止学生早恋，你这个不是在说废话吗？”宋惜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沐沐冷笑着打断了。

    “我还没说完呢，请你先闭嘴。”宋惜玟也毫不客气地呛了萧沐沐一声，“只是这个学校禁止学生早恋的方式几近苛责，那些被抓|住的早恋学生，都会被带去另外一个地方。说是教育上课几天，但是都没有再回来过。”

    “到目前为止有多少学生是被这么带走的？”

    “数量很大，还没有计算出来。”宋惜玟说道，“这所高中太大了，要是加上各种国际班以及初中部的话，早恋的人很多，几乎每天都有很几对被抓。但也有很有趣的一点。”

    “嗯？”

    “被抓的不是班级人数超多的学生就是一对一辅导的学生——总之就一个特点，人不见了也没有其他人会关注。”

    “哦？”

    “而且会有一个专门负责的老师带着这些学生们去那里……至于是哪里，目前还没有具体|位置。”

    “那有什么难的，我去找出来。”平时萧沐沐才不会这个样子，但是在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