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的发问，礼貌地道了声谢谢：“感谢各位的关心，我这次回国确实有常驻的意思，要说的话，我都放在了音乐会上，还请各位多多关注——致埃德蒙。”

    不知道是不是李长远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沈淮笑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带着深意地盯着他，似乎想透露什么隐秘。

    再拦不住沈淮笑的步伐，青年毫不停留地转身进入内厅——真正的音乐前辈为他举办的，属于艺术家的接风宴。

    只是沈淮笑那一抬手之间，突然让李长远心头大震起来，青年那一截手腕上，戴的赫然就是philippe的手表。

    高端品牌的饰品都很特别，尤其是philippe，它出品到世界各国的手表都有只接受高端定制，相似的款式多种多样，相同的手表只此一块。

    李长远偶然一望，只觉得青年手腕上的和早晨他戴在小九手腕上的款式起码有八成相似。加上青年独特的声线，这种疯狂的念头简直在他的心里呼之欲出。

    这一定是一种巧合？

    李长远问了问自己，却不敢再往深了想。

    忍不住摇摇头，李长远极力想在刚才的匆匆一面中找到一丝符合自己书桌前那张旧照片的影子。

    突然，他倏然想起了什么来，陡然间变色的面容让他显得非常奇怪。他直接叫上自己的助理匆匆回到车上，扔给司机一句：“去小九的酒吧。”

    胸腔里的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起来，李长远盯着手机屏幕，对突然联想到的一切千头万绪，就是找不到一句总结性的结论。

    他将手抵在额头，脑子里疯狂的思考着，最后才摁亮手机，颤颤巍巍拨通了一个电话。

    等待接通用了很长的时间。

    直到手机开始发出机械的提示声：“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李长远掐断电话时，脑海里一直想象着小九的样子，他的酒窝很甜，很醉人，他的手指洁白修长，就连握着细长酒瓶的模样也是激烈而有条不紊。他调酒的模样，能让人轻易的触碰到他的内心，所以一块手表又能够代表什么呢？

    李长远松了一口气，觉得刚才的猜疑似乎毫无缘由。

    正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开始飞速的震动起来。

    胸腔开始砰砰挑起来，他握住手机沉吟了一会儿才将手机翻过来，却是另外的一个电话号码。

    李长远皱皱眉：“什么事？”

    “老板，小少爷在半年前在没有和任何音乐人接洽的时候就悄悄回国了——“

    李长远将手机甩开，没有把话听完就按了挂断。

    正在这个时候，黑色的suv平稳的停在了往日的酒吧门口，车水马龙的街道在今天显得格外拥挤。

    司机平静地说：“老板，到了。”

    李长远静静在车里孤坐了片刻，直到后面的车按起喇叭开始催促，他才推开车门，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走进了酒吧的大门。

    注：philippe这个牌子取自patek philippe。是个高端手表的牌子，我觉得挺好听的，取了一半名字，至于是不是只用定制，我不是很清楚，查了一下感觉也有限量非定制。

    第9章

    熟悉的吧台上站着一个陌生人，正握着酒瓶熟料给面前的客人调着酒。

    李长远扫视了一圈，正好遇见之前遇见的那个带着黑眼框的经理，立刻走过去非常直接的开口：“小九呢？他在哪里？”

    黑眼框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李长远，：“哟，这您就找错人了，上次我记着小九可是您亲自带走的！”

    李长远冲上去捏住黑眼框的衣领，冷漠的声音像是结了冰：“别给我打岔，小九今天来这里了吗？”

    黑眼框立刻就卖怂，从嘴里飞快的蹦出一句话：“小九从那天被带走起就再没有回来过，他连工资都没有结……”

    李长远松开手，掸了掸衣领上的灰尘，轻飘飘地扔出两个字：“抱歉。”

    转身转得太快，以至于当李长远走出大门的时候，显得格外的失魂落魄。

    他捏着手机，终于拨通了小九的号码，胸腔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剧烈得连耳边传来的接线声都盖不住了。

    电话接通了。

    李长远喘着粗气的喉咙让声音显得格外沙哑：“宝贝，你在哪里？“

    电话另一端的人发出一阵轻笑，尾音仿佛含着小勾子：“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你乖乖的，我马上回来！”李长远皱着眉，语气却很温和。

    通话被挂断之后，李长远坐回车上，面色沉入黑暗中，对着座驾室的司机命令道：“开车，回老宅！”

    黑色的suv仿佛黑夜里的一阵阴冷的寒风，倏忽刮向不知名的远处。

    等到了目的地，李长远推开车门，一路迎着风跑到寂静的别墅门前，顿时被一种久违的疲惫感席卷全身。

    他站在门口沉默了片刻才掏出钥匙，却在推开门的一瞬间被面前的一切摄住了心魂——

    熟悉的大厅里，灯火通明。

    青年坐在那架价格不菲的bosendorfor钢琴面前，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光亮的琴身，他的目光温柔，神情缱绻，犹如浅海湿软的海藻。

    青年修长分明的手指捏着一只透明的玻璃杯，樱粉的唇瓣靠在杯沿，浅淡眼瞳微微仰起，迎着灿烂的灯光，隐藏着看不见的波涛汹涌……

    他注意到门口的异动侧过头来，望向李长远的神情毫不吃惊，反而微微一笑，眯起的眼睛带动那两只浅浅的酒窝，如春日里花间的妖精，随便的一个眼神都能让人被轻易的勾走魂魄。

    端着酒杯，他冲着李长远远远一敬，勾唇一笑：“你回来了。”

    李长远看着面前这人，喉结上下吞咽了一下，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他只觉得胸腔里仿佛憋着一团火，他倒不出，也熄不灭，生生地将他整个人包围起来，不烧个精光誓不罢休。

    见李长远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望着他，沈淮笑面上带着笑，手指在琴键上一一拂过，声音显得清澈而从容：“你知道吗？这架钢琴至少有八九年没有人给它调过音了。”

    一步又一步，李长远迈着极其沉重的步子走近沈淮笑，张开手臂突然紧紧地抱住他。

    李长远的脸完全埋在沈淮笑的脖颈边，周身疲惫毕现道：“既然你喜欢，那我送给你好不好？”

    沈淮笑嗤笑一声，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推开李长远：”你不是说这架钢琴是要送给你弟弟的吗？怎么，今天你见到他之后，他就告诉你这钢琴他不想要了吗？“

    李长远压在沈淮笑身上的力道被渐渐抽离，他揣着这样一个两人皆知的秘密，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无法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