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酸疼也跟往日被仇官女子睡了后感觉差不太多,一时之间,朕几乎觉得在密道里的三日不过是朕的黄粱一梦。
只是几乎。
“你在这里做什么?!”
朕惊恐地看着那个绝不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朕龙床边上的人,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胸口,发现自己还穿着衣服,顿时松了口气。
“仇官女子呢?”朕问。
“什么仇官女子?”丞相顺着自己的白胡子,面无表情。
朕楞了一下,“朕的仇官女子啊!就是一开始是刺客,后来被朕收了做官女子,再后来把朕关进小黑屋,再再后来又把朕救出来的那个!”
朕顿时紧张了起来,这丞相不会趁着朕昏迷的时候,把仇官女子给咔嚓了吧?或者更可怕,难道朕与仇官女子的事情,也不过是黄粱一梦?
朕被吓出一身汗来。
“这世上没什么刺客,也没什么仇官女子,”丞相大人老神在在地说道,“老臣守在这里,是为了告诉你四件事。”
朕愣愣地看着白胡子丞相,完全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
好在丞相大人似乎也不需要朕明白,径自说了下去。
“第一件事:您已经禅位了,现在是太上皇。”
朕:“?”
“第二件事:新皇是先皇遗落在民间的儿子,定于下月初四登基。”
朕:“?”
“第三件事:太上皇于三日后驾崩,谥号安。”
朕:“……”
所以,事情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
没有刺客,没有仇官女子,也没有密道?
朕从无人问津的乞儿,变成万人之上的皇帝,只是运气好,朕长的与景王有些相似。皇太后、丞相、大将军之流一直都知道这件事,不过是因为实在没有人能继承皇位了,才默许了景王妃的做法。
这也是朕被架空的原因。
一个乞儿,怎么能做一个王朝的皇帝?
而如今,先皇遗落在民间的儿子找回来了。
他这个乞儿自然也没了用处,便被毫不留情地打回原形。
这不,连朕的死期都给定好了。
三日后啊。
……
朕忽然觉得眼眶有些热热的,顿时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梦醒时分。
这些年来的高床软枕,不过是京城街边一个乞儿的黄粱一梦。
而现在……
一切都结束了。
“第四件事……”
丞相的话还在继续,朕已经不想听了,只觉得心里凉凉的,眼眶热热的,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新皇已经颁布了第一道法令,宣布男子与男子也可成亲,下月初四除了是新皇登基之外,还有新皇迎娶男后——也就是你——的大婚典礼。”
朕:“……”
……
…………
………………
朕:“???”
“啥啥啥意思?”朕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发现这声音尖的跟窗外的鸟鸣似的,“你你你……再说一遍,朕……朕没听懂……”
丞相大人皱了皱眉,教训道:“臣以前就多次说过,皇上……不对,是太上皇,您要仔细听别人说话,怎么还是记不得呢?”
朕:“……”
朕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啊!
也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啊!
一觉醒来,黑的变成白的,天变成地也不过如此吧,这老丞相竟然还有心思说教!说教!
急死个人啊!
“皇上驾到——”
门外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呼喊声。
以前这声音只有在有大事——比如皇太后传朕过去装一装母慈子孝的时候——才会出现。
现在突然听见这么一嗓子,朕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然后朕就看见更不习惯的画面了。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老丞相扑通一声跪下了,干净利落,完全看不出他已经六十了。
“起来吧。”
朕愣愣地看着那人走向朕的龙床。
同样一件明黄色的龙袍,穿在朕身上,就让人怀疑朕是偷穿龙袍的小太监,而穿在他身上,就让人觉得本该如此,有种不怒自威的王霸之气。
大家都是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朕——变成皇帝的京城街边小乞儿——头次觉得上天不公。
“都下去吧。”新皇坐在朕的……他的龙床上,“朕来跟他说。”
“是。”
老丞相带着一屋子的宫女太监退了出去。
不消片刻,整个金龙殿就只剩下朕……我,和新皇两个人了。
“醒了?”
“啊……”
新皇一挑眉,“傻了?”
“……你才傻了呢。”
“那就回答朕的问题,”新皇抓着我的手腕,道,“你什么时候成了老子?”
……
这个问题着实历史悠久,悠久到我想了好久又好久,才想起来这问题是仇官女子——现在的新皇——在密道里问我的。
起因是那句“妈了个巴子啊仇千丈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在经历了这么多魔幻的起起落落,见面后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真的大丈夫??
朕觉得眼前发黑,又有点想晕。
“朕……我早就说过,是你忘了。”我镇定地说道,“‘无为而治’,是老子说的,你不记得了?”
讲实话,我这个回答比新皇的问题还要久远,要追溯到小黑屋之前,我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再逼朕上朝的时候。
新皇显然也是回想了许久,才想起这事什么时候的事,顿时无语良久。
我也趁着这会儿功夫好好地打量着现新皇前仇官女子。
从被逼去上朝,到被关小黑屋,再到一觉(晕)醒来被告知自己三天后就要死了,以为梦醒时分,再再到听说下月初四是自己的大婚,再再再到……
仇千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凡尘种种,都好像梦一样,直到现在,我都有些怀疑眼前的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新皇会不会下一秒就消失,我还是那个京城街边的一个乞儿?
“你真的是先皇的儿子?”我忍不住问道。
“自然。”新皇道,“丞相他们用了三天检查过我的信物,才让你退位的。”
我点了点头,玉玺从来不在我这儿,丞相他们想下什么圣旨,自己写,自己盖,再自己宣读便是了。
问题是一个信物竟然检查了三天!有没有效率!害的我被困在底下三天。
不过……
“你为何一开始不拿出来?”我问。
新皇一挑眉,“我乐意。”一开始谁知道朝内谁是忠的谁是奸的,要不是这人那天突然闯进刑室,他本是想那天就说出来的。
……
“你为何不走?”新皇忽然问道。若不是他在宫外的人跟他说密道里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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