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痛吔。他关我啥事?我干嘛要替他捱疼?”傅御揉了揉脑袋,瞪了方溯一眼,随即转向戈潇道:“撒旦,我想跟你打个商量。今天让我表演好不好?一个礼拜多两场就行,反正现在又没事,闷著也是闷著。”
“你身旁的女人摆平了,没再对你下药了?”方溯却在这当头好死不死地说道。
关于这件乌龙事,戈潇自然有所耳闻;“你别一心放在唱戏上,多多注意她吧!我们都不希望你有危险。”
这个宝贝十二少老是少根筋般最令他头疼:说他蠢嘛,出任务给他,他却又机伶得要命,往往把对方搞得鸡飞狗跳才罢手。像三个月前让他去对付法租界的军事馆长,他扮成了个美女,连哄带骗的把人家玩得团团转,最后对方送上合约不说,还附赠五百个洋钱。
隔了几天,他又摇身一变,成了个大帅哥,跑去找那军事馆长的情妇调情,骗到了不少他的把柄。
直到那馆长被斗垮,还不知那美女和帅哥是同一位呢!
“放心,她对我起不了什么作用。”傅御潇洒地挥了挥纸扇,“别顾左右而言他,帮主你到底答不答应?”
“你就那么想唱戏?前阵子你不是对反串感到无趣吗?还直喊著再这么下去就没姑娘肯嫁给你了。”方溯调侃他。
“我虽爱唱戏,可没说想反串啊。”傅御笑意盎然道。
戈潇拧起眉,眼神满是钻研与探究,“我就不信你真喜欢穿著厚重的戏服在台上耍宝。风流,我觉得你有事瞒我。”
“唉,帮主就是帮主,疑心病比旁人重。好啦!我直说……我钱用光了,明天是翠儿生日,总得表示表示嘛!你若要我回家跟老爸伸手,打死我都做不来。”傅御收起扇子,挺不好意思地说。
“什么?!你唱戏是为了送女人礼物!前几天你不是也坑了人家不少钱,那些钱呢?”戈潇终于摆出他那张撒旦脸。
“这……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谁记得嘛!好啦……”傅御走向他,扯著他的衣袖。
最后方溯一笑,打著圆场,“帮主,就让他去吧!反正最近正是空闲时期,就放他去玩玩好了。”
“算了,看在方溯替你说话的份上,我就答应你。不过你可不能要求愈来愈多啊!”戈潇放下身段道。
“绝没问题!谢谢帮主、方溯。”纸扇帅性一展,傅御又摇摇摆摆地走出“风起云涌” 。
“方溯,你得多注意这家伙到底在搞些什么。”戈潇交代著。
“你也觉得他奇怪?”
“嗯。由他刚才转话的牵强样,定有事瞒著我们。”戈潇沉稳一笑。
“好,我会注意他的。”
☆ ☆ ☆
海希蓝一双翦翦秋瞳四处流转,眸底隐约射出酸味十足的精光,恨不得将这里女人的眼珠子和妖手全给挖了、剁了。
她再摸摸自己肥胖的身躯和黏满胡须的脸庞……怎么跟这些莺莺燕燕比啊!真是呕死人了!
这十二少也真是的,说好了不让她再穿这身衣物,却又临时改变主意,说什么这样对她才安全,也比较不会让人说闲话。
什么闲话?难道她就丑得没资格待在他身旁?就因为她学不会她们那种娆娇谄媚的伎俩,所以她就没法子以女人的身分面对他?
看来怕闲言闲语的人是他吧!
现在那个工业局课长夫人就恶心巴拉地倚在他身旁东摸摸、西碰碰,只差没当场扑到他身上学恶虎扑羊吃了他,而他还乐在其中,笑得合不拢嘴,甚至毫不客气地接受她们赠予的金表、金领扣和大批珠宝。
这算什么嘛!他们傅家也算是上海滩的富贾,为何他老贪别人赐予的身外之物?原以为他和老爹所形容的不一样,想不到她错了,且错得离谱极了!
狗改不了吃屎,他嗜钱如命、游手好闲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十二少,你刚才那小生的扮相可真俊,尤其你那皮肤又白又嫩,简直是妒忌死我了!”芳胜电影公司今年刚窜起的红星蒋藜也在场,她柔声缓缓地又道:“要不要来咱们电影公司轧一角?保证你声名大噪。”
“谢了,小藜。我虽爱表演,但那种日夜颠倒又太过紧凑的生活不适合我。”傅御摆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应和。
“真可惜,人家已经和胡导演说了,可以让你担任第二男主角。我保证凭你的条件绝对可以一炮而红,如此一来,下部戏的第一男主角肯定逃不过你的手掌心,到时候咱们就可合演一出好戏了。”
“是啊!十二少,你就答应吧!上大萤幕吔,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另一位高官夫人也敲著边鼓。
傅御笑著摆摆手,露出一口白牙,“算了,我当真没兴趣。这几年来多亏你们照顾,我的戏院才能继续下去,否则早就被新进的电影事业打倒了。”
“你放心,只要你的红庆戏院永远存在,我们就永远支持你。”
众多女人们一块儿起哄,场面热闹非常,只有海希蓝远远地坐在一旁愈看愈火大,猛一起身推倒椅子,倏然冲了出去!
“咦,你那个胖呼呼的帮手今天吃错药了吗?怎么火气那么大?”蒋藜睨向海希蓝消失的方向,不在意地问。
“她——她可能是‘大姨妈’来了。”傅御笑说。
“你说什么?”每个女人都疑惑地盯著他。
“呃……我的意思是今天她‘大姨妈’正巧来找她,她可能忽然想了起来,就冒冒失失冲了出去。”傅御技巧地转著话。
“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也该回去了。”他徐缓地站起身。
“那么快?!”她们可舍不得他离开啊!
“助手的亲戚好不容易来上海玩,我这个做主子的总不能装做不知道吧!容我失陪了。”
他绅士帅气地行个礼后,便在众女人痴迷的眼神中翩然离去。
事实上,他是一心纠结在那个可爱的小女人身上,搞不懂她的怒气是由何而来。
看来小浦和夏侯他们说得没错,女人真是世上最难搞的雌性动物。
☆ ☆ ☆
“喂,稀巴烂,你在搞什么鬼?”傅御手长脚长,在家门外追上她。
“你别理我!”她挥开他的手。
“小女人就是小女人,这么小器。”他低著头瞄著她,企图以如珠妙语逗笑她。他似乎愈来愈喜欢与她在一块儿的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应该说是种很奇妙的满足感。
“是啊!我小器,我买不起金表、金袖扣,也付不起金金亮亮的大元宝。”她噘起唇,皱著小鼻子,搅弄著自己的手指。
“哇!敢情你是吃醋了?”
傅御托起她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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