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和秦苒聊聊，你去做饭吧。”

    田远默不作声的进了厨房，套上围裙洗了手……他们那边声音压的太低，田远再耳尖也听不到，不过，乔深是去给秦苒做心理疏导的吧……

    殊不知，挖人墙角这种事，乔深是做的出来的。

    “最近感觉怎么样”柚子站在他腿上，不安的扭动着，刚才秦苒逗它，它还玩劲儿没过去。

    “挺好的，药按时吃，每天我也注意调控自己的情绪。”秦苒伸出手在柚子的后颈捏了捏，柚子享受的趴在了秦苒的腿上。“我没有想过我会有这样的生活，他陪在我身边，以前的我想一想都觉得只是奢求。”

    “那你为什么不能考虑考虑我呢你要的安全感什么的我都会给，我也愿意给……”

    “从我告诉你我所有的曾经的时候，就注定我们走不到一起。我是个喜欢什么都藏着掖着的人，我把所有的情绪都一丝不拉的让你知道，配合治疗，就相当于我把所有的软肋都告诉了你，这样，反而不安全。”秦苒回过头看了一眼厨房，虽然玻璃门挡着，但他的眼神无疑是温柔的，“我想给你看我的软肋是因为我信任你，我披上铠甲不让田远看见，是因为我爱他。”

    秦苒没有明确的说我不喜欢你，但字里行间，自己这个不算愚笨的人又怎么听不出来呢

    他愿意把所有的他让自己看见，是因为自己看见了也没有关系，被人剖析所有的想法或是内心他不会有什么感觉。而田远看见，或许他们就是彼此心疼了。

    让不让单身狗好过。

    泄气。

    回国前满腔要把他抢到手的抱负在真爱面前倒是显得毫无意义。秦苒的固执或者说坚守他知道，他言尽于此，自己这辈子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傻痴痴的人明知结果还会撞南墙，当然可以说是痴情，但自己不是这种人，乔深很清楚。他比起没希望得到的，更想拥有能握在手里的。

    或许忘记一个人不难吧。

    只是气氛有点微妙的尴尬……

    “喂……好的我马上回来，先给他注射…………”谢天谢地，电话响了。

    “诶，他怎么走了”听到关门的声音，田远匆忙赶出来看，结果只看到乔深离开时随风掀起的衣角。

    “医院打电话来了，估计有个病人蛮严重的吧。对了，中午吃什么……”

    “红烧肉、炒蘑菇、鲫鱼汤……”

    一辈子稳妥的爱一个人就好了。而爱一个人，大概就是舍不得让他因为自己伤心难过吧。

    （34）

    田远还不知道乔深这个情敌已经心如死水，自觉退让。

    但喜欢一个人是只和自己以及另一个人有关的事，所以他暗戳戳的上网百度了一下躁郁症。再一想想百度出过魏则西事件，其实也不够专业，于是下班以后他又去附近医学院的图书馆取了精神病学的书看。

    秦苒回了家没见到田远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田远还在拿着根笔往自己新买的本子上记笔记。突然想起的铃声在静谧的空间显得尤为突兀。田远立马摁断了铃声，站起来收拾了东西，朝抬头望向他的人轻声点头致歉。

    出了图书馆，他立刻回拨过去。

    “刚才怎么不接电话”隔着电话都能听出秦苒情绪有些焦灼。

    “对不起。”田远乖乖认错，“刚才有事，我还没做饭，要不咱们出去吃”

    “不用了，我做好饭了，你忙完快回来吧。看你迟迟不回来，打电话又不接，还以为你出事了。”还是心有余悸。

    “好，我马上回来。”匆匆挂断电话，田远恨不得马不停蹄的回家。又让他担心了，唉。

    到了家门口，田远正准备掏钥匙，门已经从里面开了。

    “我听见了你的脚步声。你的脚步声和别人的不一样。愣着干嘛，进来啊!”

    田远想，大概被一个人爱着，就是这种感觉吧。被惦记着，连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都像打上了标识。

    “你一直没休过假是吧”

    “嗯，怎么了”

    “这周周末咱们出去玩吧。”

    就这么随意的，田远在饭桌上拍板决定两个人一起出去玩一趟，地点临市。秦苒自然没有异议。

    （35）

    第二天，等到两个人开着车，穿了大小马路最后没了油的时候，只能无奈的对视一笑。说是去临市，倒不如更准确的说是临市下的一个小村。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偏得很。

    田远着急忙慌的草草决定出这趟远门，其实含了把一切都给说开的心思。至于车没油，怪只能怪他误算了一路上加油站的数量，又惦记着早些到想去的地方，倒还真不是故意的。

    也罢。

    田远打了个电话给同事。同事家是这边的，也是听他说这边风景独好田远才临时兴了出门游玩的念头。同事听说田远的车半路没油了，离他家那边也不远，一个电话打给了自己老家的朋友，让人拿着可乐瓶去加油站买两升油来。只不过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

    这条路幸亏不是主干道，没多少人经过，也幸亏意识到没油的时候，田远停在了不阻碍交通的位置。等设置好了警示标志，田远提议下车走走。

    在车里等着反而闷，秦苒开了车门，拔了根狗尾巴草，找了个小田埂坐着，看上去像是个二三十岁的少年人。

    “你和乔深应该很早就认识，我在美国那段时间你们也有接触，是吧。”秦苒坐在地上，回过头问还站着的田远。从田远这个角度，能看到秦苒的头发已经隐隐露白。也不知是太阳太烈，还是年龄渐长所无法掩饰的尴尬。秦苒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是。”既然有坦诚相告的心思，田远自然不会遮遮掩掩。他也不想遮遮掩掩，他想让秦苒知道，他和他在一起，不是将就，不是秦荏死后他需要一个同血同源的替补。

    秦苒没有说话，专心的用手指碾磨狗尾巴草的穗子。

    “我和他小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你去了美国，是乔深告诉我你在那里，不然我们可能就没机会在一起了。”秦苒的手顿了顿。“你都不好奇他为什么会知道你就是你么”

    你就是你……

    “……不好奇。”

    是假的。

    秦苒的内心平地起波澜，田远哪怕多说一句，他都胆颤心惊的害怕相信。

    黑暗的角落呆得太久的人，别人给他光，他第一个反应不是让光照他全身进而温暖他，而是颤颤巍巍的缩成一团。这光别不是假的吧，假的该怎么办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诱惑给予的不过是加重失望的砝码。

    田远哪能不懂他的口是心非。

    “我和秦荏在一起过，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但是我们没多久就分手了，很抱歉没有告诉你们听。不过看你上次的反应，你好像知道他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