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一刀斩断浓重的爱,同样,也能切断刻骨的恨。年轻的时候所谓的嫉妒甚至是恨,在多年后的她们看来,都是那么幼稚和可笑。
“能抱抱你儿子吗?”
林晓风笑了笑,示意保姆把孩子给了陆则灵。陆则灵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贪婪的看着孩子香甜的睡颜。明明是美好的画面,她却觉得心脏好像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疼的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有些难过的想,如果她的孩子生下来,大概也有这么大了吧?
“孩子长得真漂亮。”陆则灵由衷的赞叹。
林晓风还是和过去一样大大咧咧的笑着,大言不惭:“随了我。”
两人一同笑了。
“你现在过的好吗?”林晓风问。
陆则灵眨了眨眼,抬起了头:“还行。”
林晓风瞅见她放在一旁沙发上的西装,试探的问:“男人的?”
“我不小心把汤泼到客人身上了,洗了以后发现扣子掉了一颗,今天来配扣子的。”
林晓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虽然只是三言两语,但她能听出陆则灵似乎过的不好。
“盛业琛,你们,还在一起吗?”
陆则灵倏然听到盛业琛的名字,心疼的抽了抽,半晌才回答:“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说完自嘲的苦笑了笑,“我现在过的还行,反正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也挺心安的。”
林晓风鼻子一酸,眼底也有些湿润了,“前几年我总是烦夏鸢敬想找你,结果一直没找着,后来我结婚怀孕生孩子,忙忙碌碌就是一两年,幸好今天又碰到你了。”她顿了顿,想起什么又问:“对了,夏鸢敬和你还有联系吗?”
陆则灵垂了垂眼:“没有了。”她没脸再去和夏鸢敬联系。
和林晓风聊了许多,大多是听林晓风在说自己的生活,现在的她过的很简单也很幸福,和老公是相亲认识的,门当户对又知根知底,原本并不来电,后来七弯八转又相爱了。两个人都偏执的只想要对方,于是缘分成就了这段姻缘,以喜剧结尾。陆则灵觉得仿佛在听童话故事。
分别的时候林晓风强势的留了陆则灵的联系方式,嚷嚷着把她的人生大事委以己任,让陆则灵有些哭笑不得。
有些爱旁人一辈子都不会懂,太清醒的人也不会懂,陆则灵的偏执是一种病入膏肓深入骨髓的病,一辈子只会爱那么一个人。即使爱而不得,也会爱到死去。从离开盛业琛开始,陆则灵就做好了一辈子自己生活的打算,其实也不算太难,至少她觉得自己可以做到。
陆则灵这辈子朋友很少,如果要说她最感恩的人,当属夏鸢敬。只可惜她做了太多伤她心的事,所以陆则灵选择了逃避。
她没想过夏鸢敬有一天还会来找她,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只为来找她。
彼时陆则灵正忙碌着找房子,她升职了,员工宿舍是针对基层员工的,她拿了住房补贴,只能自己重新找房子,一连一个多月都在焦头烂额,最后终于在一片旧社区里找了一个室一厅的房子,装修的比较陈旧,但是价格实惠,她工作也方便。
刚从超市回来,手上还拎着两大包东西,陆则灵走的有点吃力,一直垂着头盯着地下。
刚走到单元门口,她被一双黑色高跟鞋的主人挡住了去路。
陆则灵有些不敢抬头,眼泪已经迅速的盈满了眼眶。
她用尽了全力才抬起了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夏鸢敬已经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脸上。
手上的超市购物袋掉到了地上,商品撒了一地。
脸上火辣辣的疼,可陆则灵却觉得解脱。好像等这个契机等了许多年一样,她终于纵容自己嚎啕痛哭了起来。
“如果不是林晓风,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联系我了?这就是你过的日子?这就是你伟大的爱情?这就是你的醒悟?”夏鸢敬的一巴掌又准又狠,她瞪着陆则灵的目光燃着火,她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陆则灵,你怎么这么疯?”
不过几个字而已,两个人却是止不住的抱在一起痛哭了起来。不需要再说什么,所有的酸甜苦辣,都在心里。
***
盛业琛往停车场走着,叶清就跟在他身后,其实她知道盛业琛为什么停下来,从橱窗的反光玻璃里,她看到了匆匆离开的陆则灵。人都是自私的动物,她看见了,却不打算提醒盛业琛,可是盛业琛的表情还是刺痛了她的眼睛。
分开的四年,她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他,她也曾挣扎过,最后还是在爱情面前妥协了。她还是想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她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她的生活很充实,不需要男人来调剂也不需要依靠男人生活,她只想找一份合心意的爱情,如若没有,她独身一辈子也没什么关系。
在美国的四年不是没有试过去接受新的感情,只是终究是不对的,年少的那份爱,那份毫无保留的心情,终究是不能复制的,所以她还是回来了。
她可以容忍他走不出四年的时光,可以容忍他不爱她了,可是他不能容忍他心里装着那个欺骗他们的女人。那是她心里的刺,是她人生最大的不完美。
有些心酸的盯着盛业琛的背脊,她突然停住了脚步,她拉住他的衣角,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问出口:“盛业琛,”她淡淡的唤着他的名字,目光笃笃的看着他:“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陆则灵了?”
盛业琛没想到叶清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好像倏然被人扒光了衣服站在人来人往的路中间一样,盛业琛感觉有些羞耻。
他眉头皱了皱,最后轻吐出三个字:“我没有。”
他不爱她,也不可能爱她,只是四年了,他习惯了她的一切,人说13天能改变一个人的习惯,四年的习惯固执了一些,他想,最长再过四年,总还是会习惯新的习惯。
叶清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走吧。”
两个字让他如释重负。
“等等。”
盛业琛回头:“怎么了?”
叶清抿着唇笑了笑:“没什么,你皮鞋的鞋带散了。”
盛业琛闻声低头,鞋带果真是散了,他蹲□把鞋带绑好,看着皮鞋上并不算好看的绳结,脑海里不由想起了几年前的一件旧事。
那时候他失明还没多久,刚刚习惯了黑暗的生活,脾气还很不好,和陆则灵的关系也降至冰点。
可能是照顾他太辛苦了,她瘦的很厉害,身体也变得不好,感冒一个多月一直不好,每天吃药还是咳嗽的厉害。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几年来唯一一次主动陪她去医院,她一直死扛,若不是他拉她去,她怕是转成肺炎也不肯去医院。许是他的事故让她对医院产生了阴影,自从离开医院,她就再也不愿意回去。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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