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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琴瑟在御,宠辱两忘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5

    驳斥,蓦然她神色一僵,两眼圆睁,鼻翼猛收,难以置信地大张着口喘气,胸口冰冷后是前所未有的剧痛,那痛楚之剧之烈,让她根本无法成言。

    她不支倒地,双手捂向前胸,直到亲眼见到两手一片赤红的血色,她才信了这荒谬的真实,知觉渐沉,痛楚也迅速转为麻木,她两眼不自觉淌下热泪,满怀仇恨地要再剜一眼赵让,却已是无能为力。

    赵让听着四周的惊呼,将剑刃犹在滴血的剑扔在子玉的尸身旁,重新抱稳了古琴——这古琴内中置了一柄薄剑,能在欢宴上出人意料地夺人性命,他用于此处,干净利落,将场中所有人都骇住了。

    他看向海玄,那向来胸有成竹的住持现下也是一脸灰败,面色极端难看,赵让淡淡地道:“陛下适才也听到了,此女借刀杀人,臣妹无辜受牵累,臣既要报家仇,也断不能无视此恨。陛下是要现下问罪于臣,还是赦免臣罪,一切依计而行?”

    海玄默然,他看着地上已然香消玉殒的美人,只不过片刻,断然抬头,佯笑道:“朕如何能为一个女子而问罪股肱贞臣?来人,送赵卿!”

    赵让将古琴放下,单膝跪倒,口中道:“臣告退。”

    周校尉送赵让到塔下,瞅着那一言不发的男子,倏然开口道:“赵将军,你的胆子也忒大了些,你就不怕那位陛下当场把你剁成肉酱么?”

    赵让定眸,淡然一笑道:“不怕,我如今是有用之身。再说,周校尉,生死由天,怕又有何用?”

    周校尉嘿然两声,不再答话,转身走回琉璃塔内。

    而赵让却知,他这番动手,可不是“生死由天”的事,而大有可能掐断自己的一线生机。

    莫说那海玄定是记恨于心,就是初见那日,子玉为谋先机而给他施下的毒,当世也不知还有何人能解。

    说来也可笑,以毒攻毒,子玉所下的毒竟是压制住他体内原先的剧毒,若非上回琉璃塔之遇那女子主动说起,赵让还浑然未觉。

    他面沉似水地返回居处,遥望天边未沉的冷月,想到命运多舛的长乐,与犹迷茫于何去何从的李铭,手刃仇人的快慰稍纵而逝,余下的尽是对那两个后辈如剜心般的痛惜。

    “长乐,大哥负你……”他只能在心中把这话辗转碾磨,眼中却不能有泪,神情更不能有丝毫异样。

    独坐于窗前,直到晨光渐熹,赵让起身,唤入侍从,伺候洗漱。

    作者有话要说:

    似乎没啥好说的……

    第102章 第九十二章、

    第九十二章 、

    这一晚,东楚皇帝李朗亦是彻夜未眠。

    即便出宫在外,身为天子,他总有太多事需要决断,虽说距离一统天下依然遥不可及,然半壁江山的奏章已是要耗费他许多的精力,为帝至今,常至三更灯火方始得以安枕。

    李朗深为昔年先祖开国之后,每日亲阅二十万字以上的奏章而心折,却也因父皇在位时,三五日大宴小席,早朝结束便懒与群臣见面倍感迷惑。

    真有登了天子位,坐拥锦绣江山,享万民之臣服的人,不图万世基业,千秋宏图,以成昏君、暴君为荣为乐,甚至不惜陷民生于水火,置国家于万劫不复的皇帝?

    李朗放下奏折,轻叹一口气。

    东楚南渡至今,国事愈发多艰,最近更似进入了多事之秋,李朗的眉头深深地锁起,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暗处势力的蠢蠢欲动,尽管他并不是非常清楚它的源头何在,然而朝堂后宫,乃至北疆皆乱事频生,仿佛确听命于同一股力量一般。

    原以为是以谢氏为首的那群门阀世族,不甘皇权渐盛,卯足全力做拼死一搏,然李朗又收到戍北的战报,言北梁屯兵边境,且据探子回报,北梁国主本人正在军中,似近日有大举进犯的可能,如此与东楚境内异动配合默契,令他无法随意调动大军驰援王都,这等行径,若说是谢氏等与其里应外合,又似有说不通之处。

    谢濂若有此魄力与能耐,早就在他根基不稳的时候先下手为强了,退一万步,也断不会允许他轻而易举地将谢昆的兵权收回,连如今谢皇后驾鹤西归,也不见那颟顸无能之辈有任何动静。

    然,就凭谢濂的所作所为,即便再无反心,也绝非一个有志天下的帝王所能容忍。他深夜难眠,正是要等斩草除根的一个结果。

    李朗不自觉地握拳,置于唇下:不管究竟是谁要动摇他的帝位,他都不会轻饶!

    即便是——

    思绪一飘,竟是想起临出宫前,他那因丧母而大病一场、刚有所好转的太子执意求见。

    李朗那几日虽时有探望,然一来忙于国事,二来则实不愿在泰安宫见自己那莫测高深的母后,故而每回总是匆匆,未曾多做逗留。

    太子那几日高热不退,一日之内绝大数时间昏睡不醒,父子两也不算是有过真正的相见,如今太子已醒,要见他这父皇,李朗却不知为何,竟起了一丝怯意。

    他于午后驾临泰安宫,所幸太后此时的佛祷已然开始,他无需先行觐见,再探太子。

    太子身子骨本就弱,经此一遭,双颊早无孩童的丰润粉嫩,一双酷似谢皇后的大眼睛似占据了小脸的一半,更见可怜。

    李朗平素对这个独子并无多少疼爱,然他近来心绪有变,见太子虚弱中不掩喜悦,孩童稚气的笑容令他情难自己地坐在床头,探进被中握着孩子的手,轻声道:“你不多做休息,等痊愈了再见父皇不好么?”

    太子在枕上略略摇头,艰难地侧了身,另一只手也塞入了李朗掌中,然后喘着气,眼中晶莹更甚。

    李朗只觉掌中多了个又冷又硬的东西,他心中诧异,取出一看,竟是他与赵让鸳鸯交颈那夜,他向赵让讨要而未得的佩玉。

    太子见父皇眉心微皱,声如蚊蚋地解释道,昨日赵家的小姑娘前来探病,把这块佩玉交给他,说是父亲吩咐的——“这是父皇之物吧?”

    话中并无多少疑问之意,太子凝望着握住佩玉沉默不语的李朗,倏然道:“父皇,你以后不要让阿玄当我的妃子,我不要。”

    李朗闻言,大感意外,他收好佩玉,重新执住太子的手,上身倾至头几与太子同高,柔声问道:“为什么?那小姑娘惹你生气,你不喜欢了么?”

    太子又是微微地摇头,两手探出被褥来,齐齐握着李朗伸过来的右手数指,辛苦地道:“不是。我不要她做妃子,那样阿玄太可怜了。”

    他说着话,止不住眼泪滑下了眼眶,李朗见状,用另一手手背为其揩干,轻叹一声:“父皇都依你就是,只要你快快好起来。”

    太子应了声“是”,终是体力不支,精神疲乏,不多时,便在李朗的陪伴下再次睡了过去。

    李朗小心翼翼地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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