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将白惊羽堵拦在一处密林中。
“你干嘛要拦住我?”白惊羽傻傻的问道。
谷天月忍无可忍,怒道,“你疯了,白定安早就已经死了,你还找他干什么?”
“我没疯,”白惊羽痴痴的流出泪水,“那两个苹果是我和大哥一直以来的约定,大哥一定平平安安的活在我的周围,我要去看他。”
“醒醒吧,”谷天月狂喊一声,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推着白惊羽后退,一直推到一株古树前,他才用力晃着白惊羽的身子,道,“白惊羽,你听着,白定安,已经被皇上以谋逆之罪斩于午门,受刑的当天,你还去送过他的,他的尸骨也是我半夜亲自去收敛起来的,他已经走了,他不会回来了。”
“不,不,我不信,”白惊羽泣道,“明明苹果都在那里?”
“也许那是他生前托人这么做的,”谷天月吼道,“以前他也不是托人这么做的吗?”
这话正刺到白惊羽的心口要害处,他顿时瘫软在古树身上,喃喃道,“大哥,大哥。”
谷天月用手狠力的抬起他的下巴,大声道,“白惊羽,你看着我。”
白惊羽愣愣的望着他,道,“天月,你?”
谷天月深深吸了几口气,道,“白哥哥,这些年,我一直陪着你,我看着你从望江村一步一步走出来,看着你回到白家,我一直是视你如心中珍宝,不愿你难过,伤心,更不愿有人伤害于你,可是你呢,在你心中我究竟算是什么,你告诉我?”
“天月,我,”白惊羽怔怔的,答不上话来。
一直以来,他把天月当成最好的朋友,当成自己努力活下去的支柱,他曾对自己说过,一直以来都是天月在保护自己,他要反过来,让自己用一身的武艺去保护他。
他从没有认真想过刚才天月提出的这个问题。
“你说啊,白惊羽,”谷天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道。
“我,我,”白惊羽心乱如麻,仍是答不出来。
谷天月的心如刀割,原来白哥哥一直恋着白定安,再也不愿去接受任何人,而自己,也不过永远是他的朋友,是他在望江村认识的一个小弟弟。
他咬了咬唇,身子用力向前,将白惊羽紧紧挤在古树身上,这几年,他又长高了,比白惊羽还高出一大截,他用手温柔的托起白惊羽的脸庞,低下头在他额上深深的印下一吻,然后,甩开双手,沉声道,“我明白了,白哥哥,听雨楼已经开业了这么久,我应该回到那里去,而不是留在你身边做你的慰藉。”
咬了咬牙,他转过身子,顿了顿,道,“白哥哥,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说着,他一步一步的向远方移去。
白惊羽怔怔的看着那个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熟悉背影,想要喊,嗓子里却被什么堵住了一番,哽咽着发不出声,只能看着他一点一点从自己面前消失。
终于连天月也离开自己了。
白惊羽颓然的从树身上软软的滑了下来,依靠着古树席地而坐,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
大哥以前说要好好照顾自己,却反了悔,离开了自己。
天月说他要护我周全,却在大哥祭日的这一天也离开了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天月他到底想要什么?
白惊羽双手抱着头,把胳膊放在双腿之上,心中痛苦不堪,茫无头绪。
林中寂寞如斯。
突然起了一阵微风,带来阵阵凉意,惹得白惊羽的身子一抖。
白惊羽忽然想起了很多很多的往事,有关于白定安的,也有关于谷天月的。
曾记得璎珞山里发生的,刻骨铭心的温暖与柔情
曾记得那年画舫里同样刻骨铭心的背叛
是火与水的交融,是仇与恨的延绵,到头来,却发现虽然自己可以谅解他的所作所为,但是,他们已经无法再回到从前。
他依然深深怀念着他的大哥,但是,多年江湖风雨,他们再也没有当年那种无暇的初心了。
是的,大哥也一定这样想,所以他在天牢里拒绝任何人包括自己去探望他。
也许,他希望留在自己心里的永远是当初那个对自己没有欺骗没有心机一片赤诚的大哥。
那才是自己心目中完美的大哥。
他又想起了望江村的日子。
凉凉的江风吹来,他可以望见江里的白帆点点,他肆意的饱览着□□,还可无牵无挂的坐在江边发神,直到天月把他拉回到小家里。
在家里,他就是天月的客人,怕他受到一点点委屈,天月总是早早出门,早早归来,为他献上可口的美食,丰盛的果品。
为了逃避敌人的追杀,天月半夜揽着他在路上疾驰,默默的护着自己。
雪岭城里,他孤身追来,将自己从风中电的魔爪下及时救出。
滨江城外,他奋力摇着小舟上的橹,将昏迷不醒的自己带回望江村。
。。。。。。。。。。。。。。。。
他总是默默的站在自己身旁,用心的安慰着自己,在自己绝望的心里,洒下一滴一滴的甘露。
白惊羽苦笑一声。
是的,天月走了,心里无缘无故就缺失了一角。
他默默的站起来,从自己的回忆当中挣扎出来,才发现,光线已经不知不觉暗了下来,林中只有自己孤孤单单的一人。
每次,自己身边总有天月陪着,无论是在危险的环境,还是在平和的环境。
现在,看着自己的茕茕孑立的影子,他的心中一阵酸痛。
原来,有一种温情不惊天动地,也不热烈如火,却在平平常常潜移默化着你,当他离开你时,你才发现,他是如此的可贵。
白惊羽拿定了主意。
他缓步迈出了山林。
细雨宛如情人失恋的泪水,仍在缠缠绵绵流个不停,凉意越发重了。
白惊羽心中思绪渺渺,一步一步沿着小径慢慢下山,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四野一片漆黑,好在习武之后,他耳目在黑暗中非常灵敏,因此,一路也是畅通无阻。
经过墓园时,一丝亮光出现在他面前,墓园门外,有人一手持着雨伞,一手提着灯笼,正向自己移来。
走近,走近,白惊羽的心跳加快了,是天月,他说,他要走了,但是,他还是舍不得。
“天月”
“白哥哥”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
白惊羽跑过去,紧紧拥住了谷天月的身子,好温暖。
伫立良久,谷天月才打破了沉寂,“白哥哥,我们回家吧。”
白惊羽从他手中接过灯笼,粲然一笑,道,“好。”
不久以后,江湖上就开始了这样一个传说,白家即是听雨楼,听雨楼即是白家。
临河城里,人们常常看见白府家主白惊羽与谷天月联袂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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