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扭,于是只好迁怒到谢允身上,灵光一闪想出一个损得冒烟的主意,说道:“锁他自己脚踝上。”
李晟:“……啊?”
周翡一把推开他,自己动手,将谢允摆出一个蜷缩的姿势,抢过李晟手里的锁,把天门锁的另一端“咔哒”一下,铐在了谢允的脚腕上,那铁链约莫有一尺来长。
这一锁,谢允倘若再想跑,哪怕他轻功盖世,也只有“团成一团在地上滚”和“猫着腰单腿蹦”两种姿势了。
李晟蹭了蹭自己的鼻子,暗自打了个寒战,头一次觉得自己小时候将周翡得罪得有点狠。
他连谢允是怎么被抓住的前因后果都没来得及细问,便敷衍地告了个辞,贴着墙根跑了。
客房中终于只剩下一个周翡和一个凄惨的谢允。
周翡在谢允清浅的呼吸声中反复踱步,然而章程不是用脚丫子踩出来的,直到她把自己转晕了,才只好停下来,顺手将谢允腰间的笛子取过来,摆弄了片刻,学着他的样子吹了几下。
她没学过,自然吹不出声来。
笛子在她手中“嘘嘘”的,好像一直在嘲笑她。
周翡一边百无聊赖地瞎吹,一边思量着,是否还要再单独拜会一次霓裳夫人,再求她说一说这“透骨青”,哪怕透骨青她不甚了解,是不是还能求她说说海天一色?
忽然,周翡不知胡乱按了哪个孔,瞎猫碰了死耗子,那哑巴笛子突兀地响了一声,短促又尖锐。
周翡自己把自己吓一跳,茫然地看了看这根小木管,好像没弄清它怎么还会出声。
突然,她蓦地抬起头来,目光微凝,盯住门口,随手将那破笛子扔在谢允的枕头上,谨慎地拎着刀走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
门外果然有人,来人正抬着手准备叩门,一下落空,跟周翡大眼瞪小眼片刻,却是他背后的蛇等得不耐烦了,催促似的发出“嘶嘶”的动静——门口站的人居然正是那毒郎中应何从。
周翡看了一眼他背篓缝隙中时隐时现的蛇头,虽然不至于害怕,也觉得有点头皮发麻,犹疑地打量着面前这毒郎中:“这位……”
应何从不知是从哪个山沟里冒出来的,见了生人,他招呼都不打,家门也不报,直眉楞眼地递过一个草帽——这草帽是周翡扔在谢允头上的,被霓裳夫人揭下来之后,不知随手放在了什么地方,后来也就没人在意了。
应何从将草帽翻过来,说道:“我看到有人不小心洒了点茶水上去,开水立刻就不冒烟了,伸手一摸,才知道这里面是冰凉的——我想见见那个中了透骨青的人。”
周翡:“……”
哪来的自来熟?
周翡皱了皱眉,没有让路,戒备地将长刀卡在门边,她十分不技术地装傻道:“什么透骨青?尊驾干什么的?”
应何从端着一张肾虚的俊脸,一本正经地回道:“我叫做应何从,是个养蛇人,有人叫我‘毒郎中’,但那是他们瞎说的,我只喜欢收藏各种天下奇毒,不会给人看病。刚才你们抬进去的人身上中的毒必定是当年北斗廉贞的‘透骨青’,我不会看错。”
里面躺着一位不知还能活几天的伤病号,这个奇葩却跑来说“你中的毒好稀罕,我好羡慕,能不能给我看看?什么……解毒?哦,不会”。
周翡觉得自己的脾气可能是方才都耗在谢允身上了,这会有些懒得发作,竟没把这养蛇的连蛇再人一起打出去。
她想了想,说道:“不行,你又不管看病救人——凭什么让你看?”
应何从说道:“我可以送给你一条蛇,你挑。”
周翡:“……”
有病吗!
大约是她脸上的嫌弃之色太过明显,应何从脸上懊恼之色一闪而过,绞尽脑汁地思索了半晌,他又道:“我虽然没有解药,但是可以仔细给你讲讲透骨青。”
周翡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了片刻,错身让开:“进来。”
应何从大喜,脸上露出狂热神色,活似守财奴挖出了一座金山,还紧张兮兮地搓了搓手。进屋以后,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背篓放在一边,围着谢允转了几圈,试温度似的将手指悬在谢允鼻息之下,继而又验证出了什么一般,了然地点点头。
周翡虽然没抱什么期望,却还是忍不住追问道:“怎么样?”
应何从十分高兴地说:“时日无多。”
周翡的脚跟在地面狠狠地摩擦了一下,“嘎吱”一声响。
应何从丝毫接收不到她的愤怒,兴致勃勃地说道:“透骨青三个月之内必能将人冻成一具干尸,瞧他这样子,约莫是两个多月以前中的毒?对了,廉贞不是死三年了吗,谁还能下这样的毒?”
两个多月……
周翡一愣。
两个多月以前,谢允还整天跟她混在一起,正是从邵阳回四十八寨的路上。当时有条件下毒的,大概也就一个马吉利。
可是周翡又想起谢允突然出手截住谷天璇的时候,谷天璇那声不似作伪的惊诧。
如果连“巨门”都不知道谢允的身份,马吉利更不可能那么消息灵通,那他实在没有理由单单挑着谢允这个看似不相干的外人下手。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应何从已经给谢允把了好一会的脉,他一惊一乍地“咦”了一声。
周翡激灵一下,目光又投向他。
便听应何从喃喃道:“这个人内力这么深厚,怎么练的?”
周翡:“……”
她的拇指用力抠了一下望春山刀鞘上的纹路,有点想把应何从扔出去。
却见应何从不用她扔,便自己“腾”一下站了起来,拉磨驴一样在屋里走了好几圈,越走越快,衣袖间几乎带出风声来,然后他陡然定住脚步,大叫道:“我知道了!”
周翡木然地看着他,已经不期望从他嘴里听出什么高论了。
“我知道了!”应何从抢上几步,一把撸起谢允的袖子,只见他胳膊上有几个明显的淤血痕迹,好似针刚刚扎出来的,青紫青紫的,乍一看有点像死人身上的尸斑。
“这……有点像‘搜魂针’。”应何从一句话便将周翡楔在了原地。
她脑子里“嗡”一声。
“……银针本身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即便生手不小心扎出血,一两天也早该好了,只不过身中透骨青之毒的人体质特殊,一旦有磕碰,皮下的血就会被自己冻住,这才数月不散。”应何从飞快地说道,“我明白了,这个人的毒肯定是早就有的,只是当时有人以极深厚的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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