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奥义。

    乔然走过去，探来脑袋，“干什么呢？”

    小姑娘吓了一跳，过了有一会儿才指一指窗外。乔然循指抬头，就看见拐角处只露了半面衣服的两个人。

    小姑娘说:“那个，是豪艺的帅老板吧。”

    乔然没说话，他不太想承认。

    小姑娘又说:“那一个……是刚刚来店里喝咖啡的女人吗？看样子年纪差得有些大啊，帅老板喜欢成熟的女人？”

    乔然唇抿成一条直线，声音压得很低，“去干活。”

    把陆妈送走，陆铭屿也知道乔然来上班了，“顺路”去“遇见你”买咖啡。

    乔然穿着绿色围裙，低眉敛目样貌温和，“黑咖吗？”

    陆铭屿点下头，“你，好些了？”

    乔然“嗯”一声，转身去调咖啡。

    陆铭屿觉出乔然态度的不同来，无所名状，但若有感觉。

    乔然把咖啡放到吧台，“您的咖啡好了。”

    陆铭屿看他“晚上一起吃饭。”

    乔然抬起眼，“下班……我把挂水的钱还你。”

    陆老板心情又不好了，手里捏着黑咖，脸黑成锅底。

    照顾乔然那天，这人曾经说过，如果是给朋友调的咖啡，那一定会多少加些奶。纯咖啡太苦了，生活已多艰，何必再受累。

    陆铭屿那时候说:“所以你当时给了我一杯牛奶吗？”

    乔然笑起来，“那是因为太晚要睡了，是谁都不应该喝咖啡的。”

    陆铭屿站在电梯里，晃晃手里的黑咖啡，脸色不愉，所以乔然今天为什么不给他加奶了？

    10

    乔然的心情也不好，但他的表现较陆铭屿来说就浅淡的多，以至于没什么人看出他的不开心来。

    中午时间陆铭屿还是来了，把提议的晚上一起吃饭改到了中午。

    乔然说：“怎么中午就来了？”

    陆铭屿一张脸面无表情，眼神却胡乱飘散，一不小心就和一边的吧台小妹对了个正着。乔然看两人那空气中若有似无的眼波流转，眉目传情，一张脸又冷了下来。

    陆铭屿还记着刚才的问话，回答说：“中午没事就过来了。”

    乔然看一眼身后低着头含羞带怯的姑娘，手紧紧的扒着吧台桌角，“你没有事，可是我有！”

    乔然什么时候这么计较了，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

    陆铭屿“恩”了一声，“你有什么事？”

    乔然抿唇，“我，我要看店，我是店长。”

    陆铭屿点头，“你是店长，让她们看店就好。中午，要吃饭。”

    乔然还想推拒，身后那小姑娘却探了头过来，“是啊，老板你去吃饭吧。”

    陆铭屿看着乔然，皱了下眉，“你是老板？”

    乔然尴尬的将头扭到一边，“我不饿，不想吃饭。”

    陆铭屿不再说话，站在一边默默等人。

    习惯来店里买外带咖啡的客人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往身边这根柱子上看。然而受人瞩目的陆铭屿却一副无知无觉无所谓的模样，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从乔然身上离开。

    身边有人交头接耳，和乔然熟的人都投过来一丝了然的笑。

    乔然本来还想无视却被这些人的暧昧表情弄得面红耳赤，一张脸可以燃起一篝火。

    陆铭屿还站在一边，背起双手，背脊挺直，比禁卫军还要忠守。

    乔然终于爆发，却也只是哀声抱怨，“你干什么啊？”

    陆铭屿面目清冷，“我也不知道哪里惹你生气了。”

    ——“天啊天啊，这是小攻在向小受赔不是吗？你看那身姿挺拔的啊，再看看这英俊的相貌，好般配哦！”

    ——“不要啊，我的萌萌老板竟然是个小笨gay？我还想着追他的呢！”

    ——“嘘……不要说话不要说话，你看老板！老板他脸红了！”

    乔然瞟他一眼，“我没生气。”

    他又不是陆铭屿的谁，他哪来的道理生气。他就是想问问他，干什么对他这么好。乔然从来不相信一个人可以平白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这之中不是有阳谋就是有阴谋。但他乔然一不帅二没钱，一家咖啡店还是东借西凑的，一张脸又顶多算作清秀能看，陆铭屿图他什么。

    乔然脑子还在百转千回，陆铭屿却又开了口，他目光灼灼，看的乔然急欲躲避。

    “你是生气了，我知道的。”

    乔然鸭子一样抻起脖子，“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陆铭屿被这一句话噎住，垂下的睫毛将眼下阴出一小片阴影。

    “那我走了。”

    陆铭屿转身要走，乔然却又不自觉的伸了一只手出去，“哎……你！”

    陆铭屿抬起头毫不掩饰的看向他，几乎要看进他眼里，“什么？”

    ☆、11-12 两条船

    11

    乔然和陆铭屿坐在小餐厅，男人点过餐后十食交叉于桌，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乔然抿着唇，一脸尴尬。

    陆铭屿问:“今天怎么了？”

    乔然瞪他一眼，无话。他俩的关系本就是朋友而已，多说就过。抠抠桌角，“没事啊……”

    陆铭屿明显的不相信，却没追问。眼神中故意流露出的失落让乔然心头一紧，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说什么。

    乔然出来的匆忙，没带钱。手指捏着小勺局促的在杯中搅动，“钱，我忘记带了，等一会儿……”

    “我不急，晚上还。”

    陆铭屿抬头看他，把牛排切好自然的将彼此盘子交换。

    乔然抿唇不语，陆铭屿却低着头慢慢的切割盘子里的牛排，手指灵活的像是在弹钢琴。

    陆铭屿抬头又看了看乔然，叫了服务要了两双筷子。

    递给乔然一副便拿起筷子自顾吃起来。乔然看着陆铭屿，低下头红起脸。

    陆铭屿说:“只有中国人吃西餐才这么多讲究，西方人很多都直接用手。”

    乔然:“是，是吗？”

    陆铭屿“嗯”一声，“吃饭而已，舒服就好。”

    乔然点点头，看着陆铭屿坦然自若的脸孔，勾起唇来。

    结果乔然不仅药费钱没还上，还又欠了顿饭。乔然挺不好意思，陆铭屿说:“晚上一起吃饭”转身进了电梯。

    乔然卡在咖啡店门口，对着合上的电梯门愣了神。

    他俩这算是什么关系啊，如果人能没有贪念就好了。乔然扁扁嘴，抑郁的回去调咖啡了。

    刚过了繁忙的中午时间，下午时分就又下起了雨，雨不大，但细密。乔然想起朱自清的散文来，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可现在这偏偏不是春雨。

    乔然的思想还在飞，小姑娘蹭了过来。“老板，你和楼上的帅老板……很熟吗？”

    最近乔然的心情总是起起伏伏，这要么是恋爱了要么就是即将恋爱了。陆铭屿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