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过花园,徐凝就见一身窄腰红裙的徐诗拉着喜丫在父亲书房门口不知在说什么。徐诗看样子是刚洗了头发,只是简单的挽了个结搭在背上,发端还挂着水珠。
徐凝还没走进就见喜丫一脸为难的看着徐诗,喜丫本是个手脚麻利的丫头,此刻却是端着茶水,躲在书房门边儿上,缩手缩脚,要进不进。
喜丫可怜兮兮的望着徐诗,一张小嘴刚想张开,被徐诗那双眼月牙眼一瞪,又赶紧闭上,瘦削的肩膀更是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徐诗又是低声说了两句,便见喜丫万般无奈间乖乖的点了点头。不待喜丫犹豫,背心一拱,脚下一个踉跄,便被徐诗一个大力,推进了书房。
“你在这儿干嘛?”徐凝走到徐诗背后开口,徐诗倒是一点不惊,她早就听到三姐的脚步声了。
徐诗没答话,一甩头指了指书房里,发梢的一滴水珠溅到徐凝的脸上。徐凝顺着徐诗的手指往书房看去,抹去脸上的水珠低声问:“你这又是想祸害谁?”
书房里,徐敬琏座于上首,左手下方坐着一个年轻男子,身姿挺拔,只一个侧面却已让人觉得英气逼人。
坐在里面的王扣接过喜丫奉上的杯子,水刚入吼就见他嘴角一顿,表情有些不自然皱了皱眉,偏生脸上还有一本正经的与徐琏敬对答,那副憋屈模样,看的徐诗一脸偷笑。
王扣斜撩起眼皮扫了眼身前的喜丫。喜丫满脸歉意的望着王扣,放在托盘下的手偷偷指了指门外。
“你在杯子里放什么了?”见这情形徐凝推了推一旁的徐诗问。
徐诗正得意,嘴角差点就要扯到耳子处了,忍了笑低声对徐凝道:“不过就是些黄连水,大热的天正好帮他去去火。”
“你呀!”徐凝听完摇摇头,这徐诗是徐家么女,完全是被一家人捧在掌心儿里长大的,这家里从小到大被她祸害过的人数都数不过来,连她这个姐姐也不曾幸免。
“也就王扣受得了你这脾气。”徐凝说完又看了看坐在里面的王扣,徐家和王家算的上是世家,在霍樟的时候更是门对门的邻居,要说从小到大被徐诗捉弄的最多的便是这王扣了。可要说这世上有谁能拿得住徐诗,不是徐父、徐母,也是这王扣。
徐诗听了徐凝的话不服气的噘了嘴,眼神却是黏在王扣身上从未离开过:“这都是他自找得。”
王扣本不用看,想都不想也能知道是谁在他的杯子里动了手脚,见完徐敬琏,王扣退出书房,直奔了徐诗的院子。
“四儿。”王扣双脚刚踏进院中站定,就见一道寒光向自己刺来。徐诗扯王扣脚下尚未站定,手下不停,连挽两朵剑花把刚跨进门的王扣又是逼出了院子。王扣笑了笑,轻身起,一个腾挪直接越过小院围墙落到了院子中间。
“入门便是一杯黄连水,现在更是兵刃相见,四儿看来是不待见我的紧啊!”王扣说话间,随手折断一树枝弹偏了徐怀诗还想奔自己而来的剑身。
“哼!”徐诗立身收剑,冷了脸眼神挂霜的看着王扣:“你还有脸说,是谁当初应了我不出一月便到平阳城看我,现在呢?难不成你扣哥哥过的还是天上的日子,一个月竟比我们这凡人三个月还长。”徐诗心里有气,径自折磨着自家嘴里一口白牙,看王扣的眼神如生死仇敌。
徐诗这般又气又恨的模样王扣不知已是见过千百回,但每每见到仍是觉得心动,特别是那对弯弯的月牙眼配上那艳如花瓣的红唇,无一不是他在梦里描绘过千百似的模样。王扣脸上陪了笑,上前两步想拉住徐诗的手,徐诗却是退了两步。
这徐诗还当真是小孩脾气,王扣在信上早已和她说明了原因,见面却还是这样耿耿于怀:“四儿若真是不待见我,我便只有回去了。”王扣说完抬脚就往院子外走,一点不像在说笑。
刚走出两步,王扣便迈不动腿了,身后的衣服已经被徐诗抓在了手里。回头,就见徐诗仰着粉白的脖颈,月牙眼狠狠地瞪着王扣。一张粉脸上明明已是满满的舍不得,嘴里却还是硬邦邦的不愿说一句软话,口里的话便如手中的剑般:“不许走!”
徐诗这似嗔似羞的眼落在王扣眼里,神煞是动人,刚想转身握住徐诗拿剑的手便听得小院门口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说道:“四小姐,夫人让你去前厅。”小院门口,不知哪里冒出的小丫鬟探头说了句,再转眼人已经不见。
徐家的下人一个个对徐诗都是能躲则躲,倒不是因为徐诗待人严苛,相反徐诗从不出手惩戒下人,骂都少有。可小人们都知道这四小姐别看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儿,可手底下那折腾人的花样多了去了,没事没人赶在她面前晃。
徐诗嘟着嘴,心里老大的不高兴,自己在这儿刚和王扣坐下说会儿话,又有什么事非让自己去前厅。
王扣并不避嫌,握住徐诗腕上的大手一个用劲,便将面前的红衣可人儿拉到了自家前。右手拿过徐诗手上的长剑放到石桌上,左手抬起刮了下徐诗嘟起嘴,半哄了道:“快去,都等着你呢。”
徐诗下巴磕在王扣口上,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刚才那凶巴巴的表情:“那你可得等着我,半步都不许走。”
见王扣点头,徐诗方才抬脚去了前厅。
徐诗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的到了前厅,就见除了她以外,大哥、二哥和三姐都到了。徐琏敬膝下原本六个子女,三男三女。可长女次子未到成年便夭折了,现下便只剩了四个。
“四儿,快过来见过你六伯。”见徐怀诗进门,彭素娥忙招手让她过去。
徐诗看了看坐在自己父亲旁边那中年男子,本是从未见过的生人模样。站在当中,挑着眉,并未因母亲口中的一句六伯而对那陌生男子有半分恭敬之色。
“这又是从那儿冒出的六伯。”徐诗一句小声的嘟囔却是传进了徐琏敬的耳里,徐琏敬眼里光一现,向徐诗投来一个严厉的眼神。徐诗身后的徐凝也是听到了,见到父亲的眼色忙伸手扯了扯徐怀诗的衣角,生怕她再冒出什么不敬的话来。
徐诗看到徐琏敬投来的眼神,立马垂了头,斜脸冲徐凝吐了吐舌头。做出一副乖乖女的模样走到那人身前恭敬的行了个礼,唤了一声:“六伯。”
徐琏继似是本没听到徐诗的嘀咕仍是笑眯眯的徐怀诗的肩头,感叹道:“这就是老四吧,都长这般大了啊!”
“最不省心就这四儿。”徐琏敬语气里大是无奈。
徐诗冲徐琏敬拌了个鬼脸,看着徐诗这副皮样,徐琏敬就觉得有些头疼。
徐诗在家排行老四,幼时原本体弱,四岁那年巧遇一云游高人途经霍樟,不知怎么便和徐诗投了缘,想收她为徒传授一身武功。徐氏夫妇想着习武本是强身健体,便应了。
那曾想,徐诗不仅因为习武套换回了一副好身体,还套换回了一个徐氏夫妇拿着都有些头疼的脾气。
其实,也不怪徐诗嘟囔,徐家在霍樟待了二十一年,莫说什么最近冒出了三伯、四伯、五伯、六伯,除了王扣的父亲王引,徐家平常来串门的人,数都数的出来。不仅是父亲这边少有亲戚走动,母亲那面也是不见一个。
徐姓是陈夏国四大姓之一,陈夏国如今虽在沐家手中掌管,但四大世家徐、王、叶、彭个个祖先都是当年与沐家祖先同打江山之人,如今四大家或手握兵权或掌控经济,并不比登基称王的沐家弱上多少,话说白了,当年沐家能登基也是得了这几家首肯,不然还说不准如今这陈夏国姓沐还是姓什么。
徐诗之父徐琏敬正是徐氏家族中人,不过因身系旁支,一直并不为家族看中。也不过是二年前霍樟一地地方官有了空缺放了给他当罢了。但徐琏敬心怀天下,素有大才,文采更是陈夏有名,若非出身旁系早为徐氏一族重用。但即便如此,徐琏敬任霍樟两年父母官间仍是政绩卓著,更是将霍樟境内怀河从为患相邻到为吾所用,深得百姓称颂。
朝廷见到徐琏敬成绩卓著,破格将其由霍樟一处县令提升为平阳太守,只是朝廷调令一到,徐家的人也是接踵而至。
就如徐诗所说,徐家人刚搬到平阳不到三个月,亲戚就冒了一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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