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飞烟说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可是,望着灿烂阳光下那风光绮丽的海岸线,金色绚目的沙滩,碧波万倾的大海
我的心没有一丝一毫如沐春风般的温暖舒畅,那颗本已满目创痍的心除了疼,还是疼……
怎么也不会想到,乔伊说的属于他的地方,竟然是这栋海边别墅。
而它以前的主人,就是那个睥睨天下,尊贵非凡,却一再对我妥协退让,因我的清冷疏离而心字成灰,黯然落泪的人
是那个运筹帷幄,明狡黠 ,却甘心被我算计利用,愿意把生命交付与我,只为换我展颜一笑的人
是那个无论我走到何方,心在何处,依然苦苦守侯,只为一个温暖的拥抱,甜蜜的抚慰的人。
传之,我今生今世注定的亏欠,
这里每个地方都有他的影子,每个角落都是我和他的回忆。
还记得那个挂着暖色夕阳的金色黄昏,他抱着我温柔耳语,用彩色的丝线为我构筑了一个华美旖旎的梦。
在那之前,从不相信幸福有天会翩然而至落入我血腥斑斑的手心。
但是,投进他怀里的那一刻,我真的愿意相信这个男人就是我今生的依偎,我幸福的憧憬。
可是,梦终究是梦,为了成全我那个华丽的梦,他舍掉了自己的命。
有时,也会恨自己,一个留恋我风中的一丝发香,夕阳下的一抹淡影,愿意用整个生命来呵护我的男人,我为什么不爱他?
或许,早在相遇前,我的心已经满了,没有空间,没有残缺,也无力让谁来填补。
人的一生,是不是总有这样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为你付出,无怨无悔的在你不经意之间让你拿走了他的全部,而你欠他的债却穷其一生也无法偿还?
而我却卑劣而无奈的拿走了不只一个人的全部生命。
传之,若冰,还有为我而死的阮泠,以及她腹中那还未及看一眼这世界就已逝去的幼小生命……
我欠他们的,拿什么来还?
对无辜枉死者的愧怍和负罪是一种无药可解的心蛊,它渗入我的皮囊,污染了我的血,腐蚀了我的骨头。
每每发作,锥心刺骨,灵魂如在地狱中游走。
除了痛,还是痛,只有痛。
悲哀的发现,我的记忆,除了无处宣泄的痛,只剩冰冷。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边一抹胭脂般的晚霞隐去了艳丽。
当硕大无朋的黑暗笼罩了天地苍生,我听见自己的心随着那海风呜咽悲鸣。
司夜,我们,是不是又要分开了?
那心中隐隐的不安是什么?我是不是又要失去你了?
我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口,被流光刺伤的地方隐隐作痛,与他同样的伤口。
上天让我们带着同样命定的伤口,给了我们一个美好的相遇,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当我们想紧紧的拉住彼此,却狠心一次又一次让我们生生分离。
我们仿佛是老天的一个玩笑,他高高在上,他满眼戏谑,他无所顾忌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我们在却他即定的轨迹里颠沛流离,除了无奈的苦笑,我们无计可施,无处可躲,无路可逃。
无可奈何的忧伤凝结在眼底,还未待敛去,一个恭敬礼貌的声音就打断了我的游离
“轩辕小姐,先生回来了,请您下去共尽晚餐。”
这情景与传之在时一模一样,只是人换了……
走进客厅,什么都没变,传之养的那缸食人鲳依然生机勃勃,凶狠肆意的游荡在那一人多高的水族箱里。
我还记得,当初乔伊在传之的威慑下走出这里时的眼神,鹰隼般的戾,嗜血的寒光在他蓝色的眼底凝结成冰。
身体有些发抖,室内明明很温暖,我却怕冷似的轻轻颤栗着。
餐厅里放着轻柔舒缓的音乐,宛如涓涓的溪流在空气中静静的流淌,恭顺的仆人和神态冷峻的守卫无声无息的候立两旁,偶尔传来海浪扑打礁石的声音。
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浪漫的烛台,致考究的杯盘,黄金铸造的刀叉,还有那琳琅满目,鲜嫩美味的食物。
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我的胃不满的叫嚣着,这时才发现,自己真的是饥肠辘辘了。
一个男人优雅随意的坐在首位上,看见我,立刻起身迎了过来,亲昵的拥着我的肩膀,绅士的为我拉开坐椅,并体贴的为我铺好餐巾,摆好餐具。
做完这些后,他才坐回自己的座位,双眼满含笑意的看着我
在他过于热烈的注视下,我所有的胃口化为虚无。
“凝夕姐,这里都是你喜欢吃的东西,我不知道你想吃哪一种,就让他们每样都做了一些。”
乔伊一边轻快的说着,一边将切成小块,放进我的盘子里。
我看了看杯盘林立,五光十色的餐桌,淡淡一笑,“太麻烦了,我没那么金贵。”
他楞了一下,原本喜悦的眼睛立刻不安起来,小心翼翼的问,
“凝夕姐,你不喜欢吗?那我让他们立刻撤掉……”
“不用了,”我皱眉打断了他“乔伊,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对食物挑剔的人。”
他更加局促不安,呐如蚊蚁的问“是我惹你生气了吗?”
我静静的看着他,淡漠的说
“我只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在这儿已经呆了一天一夜,我很担心司夜,没有我的血,我怕他撑不下去。
他有些伤感的看着我,“凝夕姐,你不想看见我吗?”
“乔伊,见到你我很高兴。可是,我有重要的事要尽快赶回皇家。”我不动声色的回旋道
他偏着头,好奇的问“什么事那么重要?我不能帮你吗?”
“不必,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一抹犀利的暗影从他眼中闪过,他慢慢放下刀叉,
“凝夕姐,你好象在刻意疏远我。为什么呢?”
我坦然回视着他,淡然道“因为,现在的你让我看不透。你怎么会突然出现?你为什么要买下这栋别墅?你的行为有太多匪夷所思的地方,不能怪我多想。”
明亮的眼睛一下暗淡了,眼睛的主人委屈的问“凝夕姐,你在怀疑我吗?你怕我会伤害你?”
沉凝片刻,我一字一顿的答道“是的,我怕!”
他仿佛被针刺到似的蜷缩了一下,然后沉沉的低下了头,静默无语,昏黄的灯光在他致的轮廓上留下一个深沉的暗影。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心不由的抽紧。
半晌后,他慢慢站起,走到我旁边屈下身,轻轻拉起我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那双透明的蓝眼睛泛着水气,无辜的望着我
“凝夕姐,为什么这样对我?知道你有危险,我来救你,我错了吗?知道你喜欢这里,我把它买下,只为让你开心,我错了吗?告诉我,我做这些有错吗?”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宛如最纯洁的水晶,它们是如此的清澈透明,天然率。我沉溺于那片忧郁的蓝,无法言语。
“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可是,那都不是我做的。为什么要排斥我呢?这对我不公平。”
他的眼睛盛满了悲伤,可怜的表情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小子还是这么狡猾,知道我对他这样的表情最没有免疫力。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也许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对不起……”我低声道歉,“我被人吓怕了。”
他的眼睛立刻笑得眯成线,“别这么说,你信任我就好。”
他直起身,回到座位,兴高采烈的端起酒杯,“凝夕姐,我们干杯,庆祝我们今日的重逢。”
我被他的快乐感染了,端起酒杯与他相碰后一饮而尽,辛辣的体滑进胃里,不过一杯,我竟然有些眩晕。
“凝夕姐,还好吧”
乔伊体贴的过来扶住我有些下滑的身体,恍惚间,我闻到一缕淡淡的幽香从他身上飘来。
奇怪,刚才怎么没发现。
“什么味道?好香……”
“是一种生长在南美洲的神秘香草,喜欢吗?”
“恩……”我模糊的点头,脸埋在他怀里贪婪的吸取这醉人的幽香。
“凝夕……”他的手穿过我耳边的鬓发,微凉的手指轻轻的划过我的脸
我抬起头,眼前一片梦幻般的彩色迷雾,一时竟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薄雾淡去,我竟然看到了那张令我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俊颜。
“司夜……”这是我的幻觉吗?还是我本就在梦中?
为什么这时候我竟然看见他的脸?
一丝痛楚从他深邃如夜的眼眸中划过,宛如流星坠落漆黑的天幕。
我紧张的拉住了他的手,“司夜,你还怪我?”
他把我搂进怀里轻声说,“不,我不怪你。”
我柔顺的把脸贴上他的膛,呐呐的说“我好想你,你来带我走吗?”
他狠狠的抱住我,“是的,再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他的吻像狂风暴雨一般席卷了我,疯狂的啃咬着我的唇,我的脸,我纤细的颈项。大手鲁的拽住我的衣领向下一扯,衣扣一颗颗蹦掉,落在地上发出清晰的脆响。
敞露的肌肤未及感受空气的寒冷,就撞入了一副炽热的怀抱。
我的手臂蛇一样勾住他的脖子,久违的怀抱还是那样坚实如铁,温暖如春。
只是多了一缕若有若无的暗香,我还来不及多想就被他狂野的拥吻夺走了心智。
哐啷!他长臂一挥,致考究的杯盘,黄金铸造的刀叉,还有那些鲜嫩美味的食物纷纷砸在地上,顿时粉身碎骨。
衣衫半褪的我被他压在餐桌上,后背冰冷坚硬的触感让我皱起了眉毛,不过,只要他想要我,他还愿意要我,这小小的不适又算什么!
我为他舒展自己越来越纤弱苍白的身体,他的手凶狠的抓着我的肩膀,霸道而蛮横的吻毫不客气的落在我脆弱的肌肤上,留下一串串青紫的印记。
“凝夕,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
身上的男人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我一激灵,神智顿时清明了许多,可眼前还是有些模糊,侧头看到冰桶还在桌上,一把抽出冰锥刺上自己的手臂,这下是彻底的清醒了。
血滴在男人的脖子上,他猛然抬起头,一双欲望满满的蓝眼立刻露出不可置信的惊讶。
我对他冷冷的笑着,“醉梦催眠,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无耻的伎俩?”
他立刻惊慌起来“凝夕姐,你听我说……”
“还说什么?”我厌恶的甩开他的手,“说你什么都没做过?从你身上的香味,到混合在酒里的迷药,还有屋子里的音乐,哪一步不是你心设计的?”
目光寻向旁边那些淡漠的面无表情,冰冷的犹如雕像的守卫,咬牙道,“你还不如让这些人直接把我绑在床上,乔伊,你虚伪的让人想吐。”
他猛然一惊,向四周看了看,似乎现在才想起旁边还有人。
“都给我滚出去……”轻轻的几个字,却隐含着雷霆万钧般的震怒
守卫马上鱼贯而出,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我和他,还有一地的杯盘狼藉 。
他身上那件黑色的衬衫前襟敞开着,腰上的皮带解了一半,露出壮的膛,感平实的小腹,铜色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流动着诱人的光泽。
我有些悲哀的看着他,这早已不是当初在我怀里任撒娇的青涩稚嫩的身体,这是一具堪称完美的成熟男人的身体,狂野感,欲望腾腾,且暗藏杀机。
他完全变了,在我触及不到的地方,变得彻彻底底。
他懊恼的揪了揪额前的黑发,有些狼狈的系着腰带。
我拉好衣服转身就走,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臂,“上哪去?”
“回皇家。”
“外面全是赤宇的人,没有我的保护,你怎么走?”
我冷瞥他一眼,“不必,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用力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还没到门口,就猛的被身后一双铁臂紧紧搂住。
“怎么够?一辈子都不够。”
他发疯般的吻着我的肩颈,铁钳般的双手蛮横无理的撕扯着我的衣
我反身一记手刀劈向他的脖子,却被他一把扣住反剪在身后。
“乔伊,放手!”我扭动着身体,拼尽全力想挣脱,却一点作用都没有,我的这个好徒弟,他早就已经青出于蓝了。
“不放!”他的声音充满欲望的沙哑,
“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一个人在黑暗中孤独的走着,每一脚都踩着血。处处冷枪,步步杀机。时时刻刻都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稍有不甚,就会被人生吞活剥,尸骨无存。我被折磨的几乎疯掉,可是最后,你看到,我赢了。”
他转过我的身体,暴的将我压在墙壁上,俊美的不可方物的面容此刻呈现出鬼魅般的狰狞
“这一切,全是为了你。为了得到你,就是变成魔鬼我也在所不惜。”
他一把扣住我的脖子,我顿时窒息,缺氧的大脑,意识一片朦胧,他扭曲凶狠的脸模糊在急速漫起的血色里。
我感到有人残忍的将我压在冰冷的地板上,地上那些锋利的玻璃碎屑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刃生生刺进我的后背,很快温热的体濡湿了衬衫。
我感到一双冰冷的手在我身上流连,无情的撕碎了我的衣,蹂躏着娇弱的峰,
我感到他炽热的唇像烧红的铁,在我伤痕累累的肌肤上烙下一个个痛苦绝望的印记。
当那双曾经无限依恋信任的牵着我的双手,扣住我的腰,抬起我的腿的时候,我决定做最后的挣扎,微薄的近乎垂死的挣扎。
手触到掉落在地上的冰锥,握紧它,狠狠的刺了下去……
没有人惊呼尖叫,身上的男人冷酷的看着我,“我以为你这一下会刺在我身上。”
我扯了扯唇角,嘴里漫出血沫“然后呢?”
“只要不死,我依然要你。”
“乔伊,你比他们谁都狠。”我颤抖着声音,血从脖子上的血洞汩汩的往外冒着,冰冷的尖锥仍嵌在里。
他看着我血模糊的脖子,用平直的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说
“如果我告诉你,旋司夜在我手上,能不能让你放下手上的东西?”
“你说什么?”可怖的冰冷贯穿了四肢百骸,我染满殷红的手颤抖起来,连身体也哆嗦起来。
他握着我的手,一边漫不经心的抽出那把鲜血淋漓的冰锥,一边轻悠的说
“他正处于深度昏迷,和他一起的有滕俊,元旭,和一个女人。你应该知道,我没骗你。如果你死了,我就让他生不得,死不透。”
然后低下头,嗜血似的舔食我肩颈上的血污,轻哄道“凝夕,我要你,给我好不好?”
“呵呵呵……”我笑了,笑得清脆愉悦,笑得双眼血红,笑得眼前的男人冰冷的蓝眼由一片沉寂变成无比的惊恐。
我一手支着墙壁慢慢站起来,近乎□的身体伤痕累累,血迹斑斑,齿痕咬印青紫相间,那丑陋肮脏的样子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你要我是吗?来啊……”我对他妩媚一笑,极尽妖娆,
眼前的男人受惊似的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字,
从那双惊恐的双眼中,我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一个浑身浴血,残破不堪,肮脏凌乱,不人不鬼的女人的影子。
唇角微弯,那女人笑了,唇红如血,脸白如纸,笑如鬼魅
“怎么怕了?不是要我吗?”我慢慢向他走过去,鬼样的血影在他圆睁的瞳孔里渐渐放大,
“凝夕姐……”他的手哆哆嗦嗦的抚上我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我微微眯起眼睛,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手指,轻轻的说“别这么叫我,让我觉得恶心。”
他哆嗦的更加厉害,火燎似的抽回了手,那双勾人心魄的冰蓝色眼眸透出无尽的恐惧和痛苦的哀求。
“在这里?还是到传之的床上去?你要的不就是这种报复的快感吗?只要能让你满意,我什么都满足你。”
我笑靥如花,轻柔的言语却仿若一把钢刀,毫不留情的刺穿了他的血,
他终于支持不住,颓然的跪倒在地上,身泪俱下的说
“凝夕姐,我错了,我错了,别这样,我求求你,求求你……”
我抽搐着倒吸一口冷气,身体抖得像筛子,再也支持不住,身体靠着墙壁慢慢滑落到冰冷的地面上。
看着蜷缩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的乔伊,我突然怕冷似的怀抱住自己,迅速的缩到角落,脸埋在膝盖里,残破的身体哆嗦个不停。
司夜,这个世界,真的好冷……
凌厉的夜风呼啸悲鸣,未到冬季,天地已经冻了个彻底……
(昨天某烟就一直在想,蓝色的瞳仁到底能不能映出人的影子,管他呢,写了再说。反正错了也不用坐牢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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