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门的时候就遇到麻烦了,如果是乡里人,每十个互保,相互证明都认识才能出去,外地人得出具路引才可以。幸好我与砍柴团的还混个脸熟才能出来。
由于排队出城已经很晚。回到家中天已经黑透了。今年村子里的年是没法过了。回到家中气氛很低迷。
大郎没有向以前的那样出来迎接我,刚要吃饭,韩大公子来了。
“杨姐姐,可否……”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看来是有事情了。
我现在是东屋吃饭,看来他当着一群人是说不出口了。
“大郎把西屋的油灯点了。”放下饭碗,交代萝卜头们一句:“你们老老实实的吃,不准动。”
领着韩大公子进西屋,拦住已经点好油灯准备躲着出去的大郎,拽着他坐到炕桌的一侧。
“说吧,有什么能搭把手的。”招呼这韩大公子入座。
“能不能请杨姐姐私下里帮我找下大夫,我娘和爹的病情严重了,我走不开。”
呵呵估计是想走也走不了的吧。被骗钱的是一两个还好,这人一多,事就多,不想自个吃亏,只好他人倒霉。都是这个心理无可厚非。
“诊金够吗?”
“我还有一个簪子,请你帮我典当。”说着拿出一个小布包,不是很懂,但是表面来看是金的,就是小小的。
“我不是很懂行,你预计大约能典多少。”
“买的时候是三十两,典死契的话应该值十两多吧。”
“成,明天我走一趟,晚上的时候我再请大夫过来。我在镇子里打听到这次有好几个村子被骗,这么大的案子,官府应该会尽快破案。还有什么需要带的吗?”其实还是有隐忧的,腊月二十四之前没有破案讨回银子,希望就不是很大了,因为过了二十四就要放二十一天年假,那时早就跑没影了。
“没有。”
“吃晚饭了吗?”
看到对方摇头。
“二郎,拿几条窝瓜,给你韩哥哥。”走到门口招呼二郎行动。
转身韩大公子离开,我走向一直低头的大郎,圈着他抬起死死低头的下巴:“生我的气了吗,我昨天说的有点过分。”
话音一落一直不肯对上我眼睛的眸子立刻红了,“你骂我了。你说不要帮韩家。可是,你……”眼泪已经滑落。
“帮助人,是分很多种的,有的可以帮,有的却不可以。有的可以明面,有点是暗地里。有的是真心帮,有的是面子情。这件事太大了,无论谁是谁非一大村子人要与韩家作对,我们家要是不与大伙一条阵线,那么就会犯众怒,你公然想把韩家小孩子叫过来住,大家发现人少了还不以为韩家要落跑了,本来就够乱了没理这事都咬三分,大伙的枪口要是转移到咱家怎么办。”抵着他的额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我不知道。”茫然的眼睛糯懦的开口。
不到十二岁的年纪我能要求他什么呢。
叹息一口气,驯夫之路啊!抹掉他的眼泪“吃饭吧。”
第二天当了簪子天黑的时候请了大夫,进去东厢的时候看起来比我上次来的更乱。韩正君一直在哭哭啼啼,韩大公子也是红了眼眶。
“这可那么办,我的全(音译)哥儿怎么能当那种人的小侍儿。都怪我,都怪我,我怎么不去死了呢。”韩正君捶顿足的哭喊。周围一溜萝卜头围着。
“咳咳”提示大家我这都进来半天了,就没人发现。
招过韩大公子把小布包交给他小声道:“年前,压价低。”就转身离开了。我已经交代过大夫,这韩家老两口有什么病症,大夫对症开了几服药,连药材也带来了,我也不用再跑一趟。
只当了不到九两。我要是有钱就好了,留下那簪子,给他十两还白赚二十两。
可惜家里连一两银子都掏不出,幸好今年冬天几个小家伙没有那么频繁的生病。
“杨姐姐,这有一封信,麻烦你明天一早就送到驿站,一定要快。”信上着一**毛。看来真是有问题了。
不过信上的名字却不姓韩,难道是未婚妻或者亲戚关系。
“出了什么事了吗?这信再快也要好几天呢,这期间不会有什么变数吗?”
“那周赖子(里长周旭,前文提到)竟然下作的想……想……我死也不会同意的。”
原来韩大公子搀扶着韩家主确实去找村长,里长了,希望村长里长出面能安抚村民的情绪,协调矛盾。可谁成想那韩大公子天人之资(相对整天劳作的村民来看),又正当年华,里长起了非分之想,暗示只要答应做了里长的小侍儿,里长会出面把他们全家安置到别的村子,离开这个是非窝。
这确实是个问题。这里长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的权利,得罪了她,别的不说就交税银税粮也能拿捏死小小的村民。关键是里长的年纪比韩当家的还要大,长的也很抱歉。
最关键是这事还没严重到卖儿子的地步。
村长那是行政区域划分的职位。
里长是“编户齐民”划分的职位。
换句话,一个是省委书记,一个是省长。那是共存的。
“我师傅有个女儿是知县的衙役,说不定能得到点子消息。不过我跟她就见过一两次面,没说过两句话,不知道……”那个意思是情路(交情)打不开,钱路倒是可以通一通。
那青阳县的县衙的在隔壁的镇子里,也不是很远。原本不是想走这条路子的,但韩家有外援的话,我也能借机卖个好,说不一定双边都能搭上关系。
这韩家都内外交困了我还真不好意思收跑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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