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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中打头的年约二十六七,眉浓鼻高脚步矫健,颇带着些勃勃英气,锐利的眼神在厅中一扫,盛气凌人地哈哈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慕容兄弟在此,素闻贤昆仲洁身自好甚少走马于章台柳巷之间,今晚却齐至这弄影楼,莫不是为色艺双绝的玉婵姑娘而动心,特地来个一马双鞍?若真如此,倒是我打搅贤昆仲的雅兴了,唐突之处还请多多见谅,哈哈,哈哈哈。”
慕容逊面庞霎时涨得比血还要红,怒不可遏道:“龙庭翼,你简直无耻至极,闭上你的臭嘴。”
那龙庭翼很惊讶地说道:“怎么?贤昆仲能做的事,怎么我就说都说不得?”
沐坚适时沉声道:“龙兄,你这话未免太过伤人,也有损自己的身份。”
龙庭翼仿佛此时才瞧见沐坚,略抬起手抱了抱拳道:“啊,原来长安侯也在此,我眼神不大济事,&无&错&小说{}一时没看见长安侯大驾,恕罪,恕罪啊,呵呵。”
他口中虽是请罪,但面上神气分明就是在说他没把沐坚瞧进眼里,几乎把沐坚噎得当场背过气去,却又无法就此加以指责,咬紧了牙恨恨道:“很好,很好。”
慕容兄弟与沐坚手下的亲随见主上受辱,皆感同身受,各各怒目而视。龙庭翼带来的人自然不甘示弱,均悍然回视,气氛陡然紧张,一时大有剑拔弩张挥拳相向的势头。接待的那美妇人见势不对,忙对一女婢使了一个眼色,那女婢会意,匆匆离去唤人来解围。
龙庭翼也真是没将沐坚这样一个在大楚没几分地位的闲散侯爷放在心上,不再理会他,又自挑衅慕容兄弟道:“若是贤昆仲真有这份一马双鞍的雅致。我也就不便掠人之美了,若不是嘛,本人对玉婵姑娘亦是倾慕已久,就请贤昆仲成全,改日定当登门拜谢,贤昆仲意下如何?”
玉婵又辱又气。俏面雪白,紧抓住慕容逊不放,慕容逊心中比她好受不了多少,低声抚慰佳人:“玉婵姑娘无须惊忧,我此番拼着受父亲大人痛责,也定要护得姑娘周全。”
由于慕容靖的严厉约束,慕容世家的族人与龙家纠纷争执时,向来容忍三分。慕容阚压下心中怒火,冷声道:“龙二少。你休得在此自说自话,别说玉婵姑娘与我二弟情投意合,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在,她也有自主选择客人的权力,你岂能强迫于她?”
“慕容大兄这话就不对了,我何时强迫过玉婵姑娘?”龙庭翼皮笑不笑道:“玉婵姑娘现在在你们手上,要说强迫也是你们强迫才对。废话少说,既然慕容二兄与我一样钟情玉婵姑娘。口舌之争无甚益处,不若我们便来一场无伤大雅的决斗罢。赢者便可抱得美人归。慕容二兄,可否有胆应战?”
慕容逊不喜武力,只是个文弱书生,而龙庭翼显然是个武功好手,两人决斗自与猫鼠相斗无异。后者摆明吃定了前者,又嘲笑道:“看来慕容二兄是不愿应战了。唉,就不怕伤了玉婵姑娘的芳心吗?这样吧,慕容二兄不愿应战也行,只要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声服输,非但决斗之事就此作罢。而且我也不再与贤昆仲争美,如何?”
与慕容兄弟大打出手是不可能的,龙庭翼的目的也只是想羞辱对方一番,说毕得意地大笑不已,其手下亦放声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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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妈的何。”一直没出声的陈浩然突然一声大喝:“二牛,给老子狠狠揍这帮王八羔子。”
拳头早就快捏得出水的高二牛闻声就扑了出去,劈面一拳轰在一人的鼻梁上,立见这厮痛叫声中鼻血狂喷,高二牛又凶悍地一脚跺上另一人的小腹,将之踹得倒飞进人群,与一同伴滚跌成一堆。
龙庭翼那一众手下倒也不是吃素的,马上反应过来,纷纷怒叫:“***敢偷袭,兄弟们,废了这狗娘养的。”纷涌而上,将高二牛围在中间。
高二牛得陈浩然元筑基,原本就有引气中期的修为,兼他资质极佳,有如一块未经雕琢的浑金璞玉,修炼进度亦相当之快,如今修为已至引气后期,一身天生的神力越发惊人,再加上日日修习十八般武艺,早就脱胎换骨,面对众多敌手毫无惧色,奋勇相搏下无人近得身前。
见自己人被围攻,而大姑爷又发了话,慕容兄弟的随从们也不待再吩咐,当即一拥而上,双方顿时混战起来,噼噼啪啪拳脚搏声四起。那美妇人和几个女婢吓得尖声惊叫,赶紧跑出了厅外。
这座厅子并不太大,打起来的人数却着实不少,一时间,桌椅几案尽裂,杯盏瓶碟纷飞,混乱中沐坚的一名亲随也不知被何人一记拳头打在脸上。沐坚当即借题发挥,大怒道:“龙庭翼,你未免欺人太甚,连本侯的人也打,当真以为本侯好欺么?给我上。”
他一干随从早已按捺不住跃跃欲试,得令立马扑上加入战团,双方联手实力大增,立即将龙庭翼一众手下打得落花流水节节败退。好在大家都明白这场斗殴只属意气之争,不宜动刀动枪拼得你死我活,是以虽然喝嚷声震天打得激烈异常,却也不虞闹出人命官司来。
见手下境况不妙,龙庭翼亦大怒:“好你个沐坚,我不惹你便罢,你反来惹我,真是岂有此理?”捞起锦袍下摆系在腰带上纵身一跃,竟是不顾身份亲自出马动武。
他的功夫颇是高明,出手便击倒了两人,慕容世家和沐坚的人却不敢对其下重手,一时倒让他扳回了些许一边倒的形势。
事已至此,慕容阚和沐坚互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喝道:“龙庭翼休要嚣张,待我来与你见个高下。”喝毕亦飞身加入战圈,抵住龙庭翼。
主人亲身上阵。各人手下岂敢丝毫懈怠,各各奋尽勇力拼斗,战况登时愈加激烈。终究龙家实力不济,很快就有半数人手被打得倒地不起,越发抵御不住。
龙庭翼又气又急,怒叫连天:“慕容阚。沐坚,你们两人合斗我一人,还要不要脸……啊哟。”却是分神之下,被沐坚一拳重重击在眼角旁,面上立时乌青了一大片。
慕容逊看得眉飞色舞极是解恨,一手搂着花容失色的美女,一手握紧拳呐喊助威:“好,打得好,今日非好生教训龙老二这厮一顿不可。”
“通通住手。”
正打得不可开交时。忽然传来一声断喝,有如钟鼎巨鸣,震得厅中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这声喝叫明显以真元力发出,直慑心魄,众人闻声均是心中一凛,手底下的攻击不禁慢了一拍,高二牛却是丝毫不受影响,砰砰两记重拳。将跟前一人轰得飞将出去。众人回过神,复又发一声喊。继续狠斗起来。
一名青袍人闪现在厅堂入口,见得眼前混乱不堪遍地狼藉,眉头皱了一皱,正欲再行喝止,陈浩然已悄无声息站到了他面前,笑嘻嘻道:“这位老兄来得正好。赶上了一场好热闹。”
这青袍人一惊,下意识退出两步,急提真元力凝神戒备道:“本人毕兴驷有礼了,请教同道高姓大名。”心下暗奇,来逛青楼的修行者可谓少有。且从对方能够无声无息欺近的身手来看,虽是有些出其不意,但已然可瞧出其修为显然比自己只高不低,不知其有何来意。
陈浩然拱了拱手道:“哦,毕真人好,我是陈浩然。”
青袍人毕兴驷更是一惊,讶然道:“足下便是糊涂大圣?”
“原来毕真人也听过这个名头啊,惭愧。”见毕兴驷神情怪异,陈浩然鼻子,嘿嘿笑道:“想必毕真人是这弄影楼所请的供奉了。嗯,这些人只是手痒打打闹闹而已,出不了什么乱子,毕真人就由得他们玩玩罢,弄影楼有什么损失都由我来出。”
毕兴驷打量了一下场中局势,稍稍犹豫,点点头道:“既然狄大圣如此说,自无不可。”他身为供奉,平时都坐镇在它处,等闲小事并不会轻易出面,只是刚才恰巧在画舫上,又听得发生骚乱,兴之所至才赶将过来。原想以自己修行者的身份,制止调解一起纠纷不在话下,不想却撞上了陈浩然这位近来赫赫有名的混世魔王,不禁暗道晦气。
片刻之后,高二牛再击倒一人,转头四顾,眼前却再无对手,龙庭翼的手下已然尽皆倒地呻吟痛呼,厅中只剩下慕容阚、沐坚及龙庭翼三人还在激斗。
龙庭翼的功夫与慕容阚和沐坚只在伯仲之间,自然不是二人合手之敌,游斗得一番下来,早已额上见汗左支右绌。偷眼见到众手下全部被打倒,心神不由微乱,立时被慕容阚觑见一个破绽,一记鞭腿狠狠扫在龙庭翼胯上。
龙庭翼倒也有几分硬气,踉踉跄跄跌出几步,忍痛回身又战,怒叫道:“两个好不要脸的混蛋,老子今天跟你们没完。”
慕容阚与沐坚对这家伙向来忍气已久,闻言正中下怀,心道今天不借机好好修理这厮一番,今后恐怕再难找到机会,均闷声不响,各以老拳相向。过不数招,龙庭翼脸上又吃了沐坚一拳,加上先前所伤,一双眼顿时黑了两只,疼痛下更加心浮气躁,旋即又连续中了好几下。若非慕容阚沐坚两人还心存顾忌没有尽全力,只怕龙庭翼早已负上重伤,饶是如此,他手底下亦章法全失再无几分战力可言,纯粹只有捱揍的份了。
“住手。”忽又有人大喝一声,一个短须中年人带着一队武士冲入厅中。
沐坚朝慕容阚飞快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虚幌一招攻向龙庭翼左侧,龙庭翼中计去挡,不防臀部中了沐坚大力一脚,立时和身飞出摔了个狗吃屎,已然停手观战的慕容府和逍遥王府的随从们爆出哄堂大笑。
龙庭翼几曾这般屈辱狼狈过?心中羞愤欲狂,怒叫着跳起来又待冲上,却被弄影楼赶来的那队武士将双方硬行拦开。
“滚开。”吃了大亏的龙庭翼如何肯罢休?挥拳击向阻在身前的武士。
“龙二公子请息怒。”那短须中年人来前显已得知发生了什么事,适时抓住龙庭翼的手腕。陪笑道:“敝人宁达,忝为弄影楼的管事,还请龙二公子看在敝东家的面子上,暂且息怒。”
陈浩然瞧在眼里,心里忽地一动,这宁达的身手可高明得紧。动作如行云流水无一丝多余,绝对称得上一流的武功高手,且放出的内息相当柔古怪,似乎修习过独特的修行心法。这样一个人物甘愿委身在青楼中当侍候他人的管事,倒也是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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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达的话语中像掺杂着一股冷风,让龙庭翼发热的头脑立即清醒了许多。这弄影楼的老板叫令狐轻烟,是一名极其神秘的女子。极少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却与大楚当今皇后及多位公主郡主的关系非常密切,能量绝不在任何一位炙手可热的权贵人物之下。就算龙氏家主,龙庭翼的祖父--大楚现今三公之一的太保龙图远,亦曾数次告诫族中子弟轻易不要与弄影楼的人发生什么冲突。
龙庭翼定定神,抻了抻身上已是皱乱不堪还印着几个鲜明鞋印的锦袍,恨声道:“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慕容阚,沐坚。你们今日这般辱我,我定要寻个公道。”
宁达陪着笑正要再说话。陈浩然走出来笑嘻嘻道:“龙家二少爷这样委屈,不知道你受了什么辱啊?”
宁达转头望来,却见供奉毕兴驷亦在现场,不禁一愕,以眼神询问他适才为何不加以制止。毕兴驷微是苦笑,示意稍后再说。
瞧见陈浩然。龙庭翼立时省起他就是挑起这场混战的罪魁祸首,两眼瞪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怒叫道:“该死的王八蛋,你还敢……”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将龙庭翼后面的话干脆利落地打回肚里。却是陈浩然隔着数米远的距离虚空抽了他一记大嘴巴。浑若无事地收回手道:“龙二少爷,本来呢,我是不大好意思亲自动手教训你,不过,你现在主动找苦头吃,也就怨不得了。”
宁达这才恍然。龙庭翼抚脸呆若木**,傻了好一刻才发狂地叫起来:“你,你以为自己是修行者就能为所欲为么?有胆报上名来,我龙家决计要雪今日此耻。”
“我是谁你到时自然就知道了,换上你那位在里当供奉的大哥龙庭羽还差不多,懒得告诉你。”陈浩然慢吞吞道:“我们还是回到刚才的话题罢,龙二少爷,你刚才受了什么辱啊?”
龙庭翼咬牙切齿地叫道:“我已经被你们伤成这样,难道还不算受辱?”
“哦,被拳头打伤就算受辱,被言语所伤就不算受辱了,对吧?”陈浩然嘿嘿笑道:“那好呀,龙二少爷,你龙家大姑娘小媳妇想必很多,找两个色艺双绝的出来应该很容易,我也突然发了雅兴,想登门来个一鞍双马,还望龙二少爷成全,如何?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全都呆住,鄙到这等程度的修行者,只怕普天之下再寻不出第二个。
“龙二少爷,其实我本来是个很斯文的人。”陈浩然止住笑,很严肃地说:“不过嘛,谁要是在老子面前耍无赖,比无耻,老子绝对是乐意奉陪的。”
纵使捱了慕容阚沐坚十余记重击,龙庭翼亦未见吐血,此际却终于忍不住喷将出一大口鲜血,逆息攻心一口气没能接上来,就此晕厥过去。
“嗯,成了。”
陈浩然布置完最后一处,将覆盖整个秋锋镝等人所住别院的聚灵阵启动,笑着对跟在身后的秋锋镝三人道:“我在阵中还加了防御功能,从今天开始,你们可就不能随心所欲地飞进飞出了。”
闻乐山闭眼,全神感受周边空气中明显浓郁了许多的游离着的灵气,急切贪婪地将之吸收入体,许久才睁开双眼,嘴角微微颤抖,本无法掩饰自己的兴奋与激动:“天可怜见。老朽终于有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修出元神了。”
闻乐山外貌并不显得如何老迈,然而他的真实年纪比倪姥姥更要大出好些。虽然修行者金丹有成后寿命远较普通人要长,但闻乐山距大限之期已不是很远了,他毕生苦修至今,才勉强达到凝婴初期的境界,且近年来修为的进展越来越慢。
闻乐山心中非常清楚。自己时日无多,若是没有罕见奇遇,只怕永远无法炼出元神真正得窥无上天道门径了,早已有些心灰意冷,甚至于对日常的修炼功课都开始懈怠。而陈浩然的出现,重新燃起了他的希望,有了聚灵阵的帮助,不啻是将他余下的寿命延长了好几倍,怎能不令他欣喜若狂?
秋锋镝与宋谦亦是欢欣异常。身为散修,修行之途的艰苦与辛酸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焉。灵脉充足的福地洞天,修炼所需必不可少的各种晶石、珍稀矿产和天材地宝,还有许许多多辅佐类的心法秘籍,基本上都被大门派所掌握垄断。跟那些人多势众实力雄厚的大门派门人子弟相较,散修完全就是没人疼的后娘养的孩子,有个小摩小擦的,还得低三下四装孙子受窝囊气。没办法,谁让你孤家寡人一个。人家师兄师弟徒子徒孙一大堆呢?斗起来只有吃瘪的份。
见他们激动得难以自抑的样子,陈浩然又笑道:“话先说好啊,布阵的所有材料都是我老丈人出的,花了大本钱,以后起码在五年之内,你们都得为慕容世家无偿服务了。”
秋锋镝诚恳道:“狄兄弟。此番我们受你恩惠,无以为报,今后但有所请,绝无半句推辞。”
为了维持修炼所需,秋锋镝等人不得已才受聘充当了慕容世家的供奉。如今陈浩然大方地布下聚灵阵相助他们修行,价值可不是慕容世家付出的那些酬劳所能衡量的,就算反过来付出代价在这座聚灵阵内取得居住权,他们亦是甘心情愿。
对于陈浩然来说,布一座聚灵阵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为的就是让他们欠下自己这个人情。
“狄老弟。”闻乐山心情稍许平静后,匆匆奔入自己房中,拿了一块玉简出来,道:“狄老弟既于阵法,想来对炼器之道也有所涉猎。老朽师祖曾救助过一位重伤垂危的修行前辈,那位前辈因无传人,在弥留之际将这块玉简赠与了老朽师祖,说是一生研究制器术的心血。只可惜老朽师祖与绝大多数的修行者一样,仅仅只懂一点浅的制器术,参详后亦是无有多少裨益。传至老朽手中,这玉简更成了无用之物,便赠给狄老弟吧。”
陈浩然接过来一瞧,但见这玉简的材质仅在中等,跟天工老祖留给自己的那些记载功法的溟玉牒品质差得天远地远。也不是很在意,谢过闻乐山,将玉简收入如意戒内。
同时陈浩然忽也想起,如意戒里不是也有几块记载不同修行心法的玉简么?能被天工老祖收藏起来的东西自然是好货色,尽管秋锋镝他们不可能废掉多年修为改修其他门派的功法,但是它山之玉可以攻石,借鉴一下必定对他们会有所补益。于是拿了一块出来交给闻乐山,让他们共同参考,这般慷慨豪迈之举普天少有,令三人更为感动心折,皆将陈浩然视为值得无限信赖的良朋益友。
回到隔院的自己住处,陈浩然拿出玉简将意念沉入一观察,却发觉其中的内容并非是用来炼制常规意义上法宝的炼器心得,而是煅造世俗界那种神兵利器的方法。制器术和炼制法宝之间的差异可就有着天渊之别了,就像铁匠打刀剑和高科技造导弹一样,本不可以道里计。
不过想来也是,这块玉简的原主人是个连元神都没能修炼出来的金丹期修行者,又如何有能力炼制法宝?陈浩然浏览了一下,兴致乏乏,正想退出意念,忽然发觉其中一段内容有些儿古怪,顿时被吸引过去。尔后再仔细看下去时,越看越是惊奇。
这玉简的原主人竟是一个不世出的天才,虽然以他的制器术制造出来的兵械绝对无法与法宝相提并论,但跟普通级别的飞剑与修行者战甲来比,质量却是差不到很多。而且最为恐怖的是,这种制器术只要稍加改进。就可以大批量地制造出各种兵器,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现代化的小型流水线生产作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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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什么样的概念?陈浩然有些发愣。
想一想吧,飞剑抵不住法宝是没错,普通兵器抵不住飞剑也没错。并且修行者能飞,一个普通人就算拿着一把能与飞剑品质媲美的神兵利器,无论如何也是打不过一个修行者。
但是一百个普通人使用既可防御又可进攻的武器,比如防御力超强的铠甲坚盾和可及远的弓弩箭矢,正面来抵抗一个手持飞剑的修行者呢?相信这个修行者绝对占不到多大便宜,拥有的优势不过只是能够掌握进攻或撤退的主动权而已。
再往更远处想一想,如果把这种兵械装配给一千人、一万人,乃至更多人呢?只怕法宝的攻击力度对这样庞大的武装力量也不能造成有效的打击。
要是这种兵械真的大规模地量产出来并普及装备到军队中,那么。世俗界的力量和修行界的力量势必会因此大大拉近,而彼此的地位关系亦会因此发生极大的改变。至少,凌驾众生之上的道教佛教对于太沌神洲各国政权的控,绝对无法再如以往那般得心应手。
无论哪个世界,都不会缺乏天才啊,陈浩然由衷地感慨,认真研究学习了玉简中几个突出的异想天开般的制器术,对这位修行前辈充满了无比的敬佩。
收起玉简。陈浩然考虑了一番,决定还是不把这种堪称跨世代的制器术流传出去。理由无它,正如他将自己以前制造出来的可以改变这个时代的战争形势的对念机毁掉一样。
迈出房门,书僮狄安就迎了上来。狄安随在陈浩然身边侍候,也开始跟着他修炼,虽然还是最初级的阶段,但现在的气神已比原来充沛许多。更显伶俐,笑嘻嘻道:“二少爷,我照你的吩咐,已经找到北城门边上的那家客栈,给那里的老板留了口讯。”
“嗯。知道了。”陈浩然点了点头。这口讯,却是陈浩然上次离开上京城时,与当时没个地址可寻的归拾儿约定好的,归拾儿隔一段时日便会去那家客栈查询,只要有了消息,就可以马上据口讯找到陈浩然了。
“还有。”狄安又道:“二少爷,刚才慕容大小姐亲自来找过你,看你在房里修炼就回去了,也没留下什么话。”
慕容荻找自己有什么事,难道不满自己昨天晚上去逛了青楼,想兴师问罪作河东狮吼不成?不过依她的子,这种行为发生的可能不会高于百分之一,想必另有他事,陈浩然寻思。住进慕容府已有几天时间,他跟慕容荻还只是在第一天拜见未来岳父岳母时见过一面,心想也应该多些交流才是,当下便自去找慕容荻的香闺。
半途却遇上了慕容靖,自从听了陈浩然一席谈,慕容靖这两日不再像以往那般勤于公务,均早早归家。他笑眯眯地叫住陈浩然道:“贤侄,昨晚的事,听说龙家那老头气得不轻,当场就把从不离手的宝贝鼻烟壶给砸了,还要拄着拐杖来跟老夫理论。那老头一贯依老卖老,老夫瞧他一把老骨头也不便计较,这回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了,呵呵呵。”
他捋着长须笑得极是开心:“先前龙明空找来吏部,非要老夫给他一个说法,并带上阚儿和逊儿去他家登门道歉。老夫岂会给他好脸色看?直接就把他晾到一边去了,呵呵,痛快,痛快。”
陈浩然知道龙明空就是龙家现任大楚户部侍郎的嫡系长子,那龙庭翼的父亲,笑道:“他怎么就没让我也去上门道歉?”
慕容靖的面色立即变得微有些古怪,咳嗽了一声道:“贤侄啊,昨晚的事虽是大快人心,不过,毕竟贤侄身份不一般,有些话还是不适宜说得太过了。”言下之意自是说陈浩然言语过于鄙,龙家怕他上门后说出更难听的话来下不了地,是以干脆不提他。
陈浩然鼻子道:“嗯,我会记住伯父的提醒。”
慕容靖又道:“无论如何老夫也是不会向龙家道什么歉的,再晾龙明空两天,就依贤侄所言解决此事。龙明空的一个堂兄企图泸州织造的位置已久,因老夫一力反对压了下来,这次让他通过吏部考核,想必龙老头定会觉得孙子吃点皮之苦倒也不亏,呵呵呵呵。”
翁婿两人会心一笑,慕容靖又道:“这边虽可如此解决,但龙老头的长孙龙庭羽却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是右国师韦回偃的师侄,亦有一身神通,贤侄可得多加小心应付才好。”
陈浩然笑笑道:“伯父放心,以那个龙庭羽的本事,我还对付得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八章 争风吃醋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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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争风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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