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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节 一马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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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继祖二人左右无事,所幸就去凑凑热闹。对于这类比赛,廉继祖在华夏看的太多了,但卫振玉不同,他刚刚弱冠之年,对这类事情还觉得新鲜。

    “花管事,你们二当家现在现在在忙什么呢?”廉继祖对二当家也很欣赏,觉得他比普通黑社会好很多。

    “跟先生回,二当家听说在操持一件大事,具体的小的也不知道了,不过听说素荷夫人也有参与,好像是跟所有花娘有关的一件大事。”

    “哦,我知道了,呵呵,想不到他这么着急,这事要是他能干成,对你、对花娘、乃至对所有笑楼产业都是好事,你等着就行了。”

    “廉兄,一城之地如何治理?”卫振玉对廉继祖的脑袋很好奇,总想知道里边是什么。

    “三公子开玩笑了,治理一城之地乃是城守大人的事,继祖一介顽生如何得知?”

    “廉兄莫要谦虚,振玉诚心请教廉兄关于治城之法!”

    “也罢,对错廉某不知,不过,说说也未尝不可。首先,敢问公子,因何要有城市?”廉继祖反问了一句。

    “修城以护民,厚筑以保全,聚点以定商,此城市之道,廉兄所问是这个吗?”

    “这就是了,那再敢问城守之选首重若何?”

    “首重安民,其次重农兴商,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哈哈哈哈,继祖兄诚高人也!”

    “哈哈哈哈,三公子若为官,必是好官也!”廉继祖随之大笑,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诚然不虚。

    “二位先生所谈一城之管,小的倒有几句话说,不知二位先生可愿闻?”花管事听言也来了兴致。

    “哦,花管事但讲无妨。”卫振玉眉间稍动道。

    “小的生于斯长于斯,小的以为,为官必善财,为官者不懂财,则财散而城空,为官者善于财,则财聚而势成,天下万民莫不趋利,无财而难生,若城生财则百姓聚,城破财而民不聊生,请先生指教!”花管事一脸谦恭道。

    “廉兄以为如何?”卫振玉沉思了一下道。

    “哈哈,花管事若为官,必是官商也!”廉继祖打趣道,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世界有人从经济学角度思考城市管理问题,在华夏,市长必须董经纪,否则城市会出事,而华夏古代州城府县多数只懂以儒安民,而少有懂经济的,政治经济学对此有过一些剖析,但这个世界,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聊经济学问题,这让他很有兴趣,要知道,廉大博士可是考古学和经济学双料的博士,如今大有遇到知音的感觉。

    “花管事可还有其他高见?”廉继祖微笑看向花动。

    “回先生,没了,这是小的时常所想,请先生指教!”

    “廉某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思考经济学问题,尤其还将之用于政治问题,颇为难得。方才三公子将城守之道,首重安民,其次重农兴商,此其根本,然如何安民,如何重农,如何兴商,此其关键。安民者,以礼教化,民知仪礼而少是非,民无死患而少革命,死患者何?果腹无忧,蔽体无虑也。

    重农兴商正是为了这个果腹无忧,蔽体无虑而来,然则,重农如何果腹,兴商如何保全?此正是经济之妙也。重农,则民不缺食,尚需衣食流通以泽万民,流通则是财之妙用,妙用财则财导万物以赴万民,民聚则物需,有需则利成,利成则财盈,此其妙也,二位可知乎否?”廉继祖也是兴致大起,他一个愤青博士,肚子里脑子里所知甚多,自穿越之后,整天对着菜根儿一个赶车的,也谈不到一起去,那种憋屈的感觉比守寡还不幸福。

    他痛快了,说了之后,还想跟俩异界生物再聊聊,哪怕不谈凯恩斯不谈亚当斯密,谈点改革开放也是好的,不过,事实却是,俩异界生物停住脚步,陷入沉思。额,廉继祖也不知道这俩货能顿悟到啥时候,只能站那干陪着。

    那是我此生第一次接触经济学,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若不是有幸听闻那几句精彩绝伦之语,恐怕究我一生也不会有所成就。

    ---------《花无邪回忆录》

    你很难想象,一介布衣,一个游学的士子,一个三十出头的人,他对城市管理的理解会达到如此的高度,他完全颠覆了我对城市管理的理解和认识,在我看来,城守的位置每年录政司差不多随便指派人在那,有人尸位素餐,有人上下弄权,从没想过,那个位置背后的深层次寓意,这种理解是我在之前任何人那里都没有听过的,包括之后,那种洞悉本质的眼光超过了整个时代。

    ------------卫振玉

    正在俩木头人在那顿悟,而某博士百无聊赖的时候,从街东头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马上一匹红炭一般一个女子一身红,一边飞马一边加鞭。这是上午,正是人开始逐渐多的时候,闹事奔马顿时引起一阵骚乱,路人纷纷躲闪,廉继祖三人正站街中心,要是不躲闪,非被撞不可。

    廉继祖正无所事事,听见马蹄声,转头看的时候,马匹就到了,眼见要撞上,那女子猛一勒马,马前蹄扬起多高,硬生生站住,女子一伸马鞭,指着廉继祖三人道:“你们不要命了?”

    廉继祖如今才真切感受到身体内气血之妙处,在马即将撞上自己的那一霎那,从脑旋窝中瞬间洒出无数细线,包裹在廉继祖后背处,可以想见,如果撞上,受伤的绝对不会是廉继祖,因此上,廉继祖正暗自得意,体悟刚才细线的妙处,对红衣女子的质问根本就没在意。

    在者,这类桥段他听得多了,几乎那部电影、小说里都有,不过今天倒霉被自己遇上了,他几乎都能预测出这个桥段之后的故事发展,要么一场爱情诞生,要么一场怨债产生。

    一声马嘶不但让廉继祖受惊,同时也惊动了那俩“木头”思想者。

    卫振玉被惊醒之后,一看这情形,就猜个**不离十,这类事情在帝都固安差不多经常发生,不一定哪个正太或者哪个小太妹就闹这么一出,不过,撞自己身上这类的事,他还是头一回赶上。

    花动也是一惊,再一看那红衣女子,心里就是一凉,赶紧上前赔笑:“不知大小姐出城,我等躲闪不及请大小姐见谅,无邪见过大小姐!”

    “花掌柜,这两个人是什么人,你们凭什么好好的路不走,站在路中间挡我的马,今天要是给我说个清楚还则罢了,要是说不清楚,休怪我不客气!”

    “大小姐,这两位是小的的朋友,也是蔽帮二当家的朋友,刚才想问题,走神了,请大小姐放过我等,花某稍后定当登门谢罪!”说着,赶紧拉廉继祖和卫振玉。

    这一拉一拽,卫振玉一转身,抬头观看红衣女子,廉继祖也转过身抬头观看。

    那红衣女子一脸愤恨,不依不饶的,可等卫振玉一转身的时候,当真恨到其时方始休!

    她可以确认一件事,从小到大,她从没有看过如此好看的男人,包括她老爹在内,那种英气内敛的感觉几乎完美诠释了她的一切幻想,那种气度甚至超过她内心中对美男子的定义范畴。

    看了一眼卫振玉,红衣女子的眼睛就没动过,廉继祖在旁边看着吃味,心里念叨:以后就不能跟这哥俩出门,最开始见到他们哥们的时候,老子就说,有这哥俩在,老子泡妞无望,今天果真应验,d,枉老子饱读诗书,长在红旗下的社会精英分子,还是敌不过官二代的霎那风情。今天这事估计把卫振玉押这就没事了,看着吧。

    卫振玉抬眼看了看那红衣女子,若说美艳无方倒是夸张,不过,长得却也标致美丽,浑身上下一身红,腰中还挎着一口小宝剑,心里也是一阵好笑,估计是城里郡守或哪个曹校家的小太妹,长得倒是不差,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俩雄性生物,花管事看着他俩,不说话。而廉继祖眼睛似乎在看着地上蚂蚁搬家,看都不看他,就知道这事指着他俩没戏。

    “姑娘,此近正午时节,闹市纵马,想必有紧急事情,莫要耽误姑娘要事为是。”

    “我没事,敢问公子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为何以前不曾见过?”听见卫振玉说话,女子先是脸上一红,然后轻轻问道。

    廉继祖所幸蹲地上看蚂蚁,暗自两眼泛白,心里吃味,他倒不是看上这小娘们,他看不惯在他眼皮底下俩货眉来眼去的。

    “在下韦振玉,固安人士,昨日方到延岭城,姑娘若有要事,可速去,我等让路就是!”卫振玉的想法,这事赶紧解决,然后再问问廉继祖经济上的事,刚才他想到关键的地方被打断了,他不是赵鉴古那二货,没事找事,无谓的意气之争绝不会发生在他三皇子的身上。

    “哦,韦公子可是读书人?看公子文华盈体,当属才华横溢才是,我父是本城文曹司黄康黄庐可,向来喜爱才华出众之人,公子可持此佩玉登门求教,也不枉公子一身才学”。说罢,将一玉佩扔向卫振玉后勒马转身而去,临走还不忘说一句:“公子可速去拜望,莫要耽搁!”

    卫振玉伸手接住玉佩,低头看了看,玉佩上雕一“玉”字,玉质晶莹剔透,必然价值不菲。

    廉继祖翻着眼站起来,揉揉腿,看了看一旁一脸无奈的花管事,道:“花管事,我们现在去拜访那个什么黄老夫子,还来得及参观笑楼大赛不?”

    “这个,当然来得及,笑楼大赛在掌灯时分才开始。”然后看向卫振玉。

    “廉兄莫非想会会这的文坛高手?”卫振玉看着廉继祖,笑道。

    “既然人家姑娘有约,我想我们左右无事,去看看这个黄曹司也无不可,没准还能混点吃喝,玉公子以为呢?”廉继祖一脸戏谑。

    “也罢,廉兄既有此意,振玉奉陪就是!”

    世间事往往莫谈其妙,廉继祖一个游戏人间的想法,不但改变了他自己,也改变了卫振玉的命运。

    就在廉继祖促狭卫振玉的时候,城门外马蹄嘚嘚,三百多铁甲骑士奔至城下,而在城门口迎接的则是本城城守黄宾黄庐溪和三镇都尉将军府中掌旗使邳金尘,郡守和千骑使一起迎接,可见来人不一般。

    来的正是苏佑等人,这一路马不停蹄紧赶慢赶追赶廉继祖,终于赶上了,经黄宾以及三镇都尉府文书批准,苏佑随行的三百兵士由邳金尘带往三镇都尉府扎营,苏佑以及王永贞和手下三十个护卫一同进城,同样安排在馆署歇息,凑巧的是,就在卫振玉他们院子的隔壁。

    卫振英他们这时候早就醒来,各自洗簌,问明卫振玉他们的去向之后,卫振英赶紧带人追赶卫振玉,没别的,他可知道他这个三哥的身手,怕三哥吃亏。

    卫振英刚走,黄宾领着苏佑就来了,黄宾也心里郁闷,往常几个月也没几个要他亲自迎接的重要人物,这两天一天一拨,还都是重要人物,哪个都得罪不起,还都是突然来访,真是苍神保佑。

    苏佑等人一个劲的问有没有一个叫廉继祖的人来过,这让黄宾很是好奇,这几个小爷他可知道是谁,那是在帝都固安都横着走的主,一个劲问廉继祖其人,莫非有什么缘故不成,不过他实话实说,昨天随着两位皇子来的,确实有个叫廉继祖的人,跟三皇子和四皇子住在东苑。

    就看着这几个小爷催马直奔东苑而去,结果看着里边一群人打扫战场,酒气熏天,还有一堆烤焦黑的兔子。

    向思上前就问:“喂,那小子,你们家廉先生去哪了?”

    那小子正是徐山,看了看向思,“廉先生出去了,你是哪位,说话能客气点不?”

    “去哪了?”向思没搭理徐山的语气,他急于知道廉继祖的去向,要知道,这几个月为了廉继祖,他们可是吃了不少苦。

    “不知道,一早就走了。”徐山虽说年轻,但也分得清好歹,一看向思的穿着还有身后人的衣着,尤其是看到黄宾亲自陪着,就知道是不好惹的主,过来就问廉先生,而不问三皇子四皇子,这里边的问题就大了,尽管看向思那德行不爽,也不为己甚。

    向思回来立刻跟黄郡守商议,要求郡守大人帮忙,全城寻找廉继祖。

    他们哥儿几个也不闲着,没进馆署直接上街查找。

    黄宾作为多年的政治人物,起先对廉继祖没在意,如今可不能不在意了,能跟两位皇子在一起,还被这几个小祖宗如此对待的人物,绝对不一般,这事没小事,赶紧撒下人手去全城查找,暂且不提。

    且说廉继祖三人晃晃悠悠奔着黄康家里就来了,花动对城里的情况了若指掌,谁家在哪都知道,根本不用问。

    黄康是黄宾的亲兄弟,此人自幼酷爱文学,经多位老师培养,满腹经纶,黄宾入主延岭城后,深知其才,才特意搬请黄康主持文事,这些年,黄康为整个延郡的文坛倾注了大量的心血,每年生源数量以及整体质量连年上升,大有赶超梓梁之势,对此,无论是红卫文坛还是延郡本身,都对黄康交口称赞。如今唯一美中不足的,多年来只有一女,黄玉,从小被黄宾黄康两家娇惯爱护,虽不说刁蛮,但也任性非常,如今已经一十九岁,还未许配人家,各家公子都被挑了个遍,每一个看上的,黄康跟黄夫人也是整天发愁,今天老两口正在厅中喝茶,就看黄玉从外边一路蹦蹦跳跳的就进来,满面含春,娇羞无限,看着二老,喊了声爹、娘,然后脸上一红扭头奔后宅去了。

    弄得黄康跟老伴面面相觑,然后俩人互相看了看,同时眼睛一亮。黄康朝门外一招手:“进来。”

    “老爷!”一个小斯满脸是笑的问候。

    “刚才小姐去哪了?”

    “给老爷、夫人道喜,嘿嘿,刚才小姐无聊,骑马散心,结果没跑多远,嘿嘿嘿嘿”

    “混账,到底怎么了,你嘿嘿什么?”

    “是,小姐差点撞到三个路人,其中一个是白面公子,小姐可能是看上那个公子了!临回来的时候,把自己的玉佩送了那公子,还嘱咐他过来拜访老爷,嘿嘿!”

    “知道了,下去吧。”

    黄夫人朝黄康道:“老爷,你看这事儿?”

    “不知道是哪家的后生,先看看再说。”黄康道。

    “嗯,我去后边问问去。”黄夫人一脸的兴奋,扭身奔后宅。

    过了一会,黄夫人一脸兴冲冲的归来,跟黄康道:“老爷,还真是这么回事,这丫头今天差点撞上一个后生,那后生姓韦,叫韦振玉,是帝都过来游学的,据那丫头说,看着像是挺有才气的,让老爷你一会别把人给吓跑了,呵呵!”

    “呵呵,这丫头,老夫心里有数,夫人,你可问清楚了,人家是何心意?”黄康道。

    “凭我们延郡黄府的名头,连这点自信都没有,老爷,我就不信,凭老爷的威望,真还配不上一个游学的毛头小子?”黄夫人笑着跟黄康打趣道。

    “呵呵,那倒也是!”

    这时,府门来报,门外有人持小姐玉佩上门拜访。

    “快请他们进来!”老夫人赶紧道。然后看看黄康,想走又不舍得走。

    黄康道,“***看吧。”然后让人去后宅通知小姐黄玉。

    于是,黄玉一路小跑似得从后院跑到前边,在屏风后边藏好,不时偷看,当真粉面含春心如鹿撞。

    丫鬟婆子全都挤过来凑热闹偷看,想看看新姑爷长啥样,不时娇笑几声,后果是,廉继祖几人象动物似得,被不停借故出来的丫鬟婆子还有一堆的伙计管事参观,弄得廉继祖一身冷汗,卫振玉也觉得情况有点不大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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