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曾经是许多人梦魇的梁烈就这样突然无声无息从校园消失了,然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个名字的威慑力依然牢牢印记在大家心头。
无论梁烈是否知道任舒霏的出卖,他都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而他退学的理由也并不是因为受了处分。任舒霏起先还有些内疚,后来也就渐渐坦然了——梁烈这种人,迟早就是要走这一步的。
在没有了梁烈这个克星的校园里,任舒霏重新找回了往日的自由和骄傲。他重新夺回了第一名的宝座,又一次成为老师的宠儿。他也变得开朗多了,跟从前那个冷若冰霜的任舒霏判若两人,下课时围在他桌边借口请教的女生总是特别多。
然而,冰雪化开后并不只有纯洁的水,也会暴露出原本被隐藏的杂质和污迹。
头脑本来就极聪明的少年几乎在一日内学会了圆滑和虚伪,也学会了不信任和关爱任何人。
在犹豫了很久以后,任舒霏忍痛放弃了自己的初恋。因为他知道,只要去见梁艳,必然会见到梁烈,而他,既然逃脱了,就永远也不想再跟梁烈牵扯上任何关系。
梁烈果然如他所说的没有再出现过,除了半年后的一个夏日——
那,他回答的很谦虚,其实心中还是得意的。
“你前途无量,将来一定可以成为名律师。”梁艳认真的望着任舒霏,“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我家吗?那时我就觉得你不是个平凡的孩子,将来一定会有出息。”
“我也从来没有忘记,第一次见到你……”
面对暗恋的对象,任舒霏终于吐露了多年前不敢说的话,“从那法,他当……”
“对!如果我没猜错,每次扮演买毒品的都是同一个线人,也就是梁烈说的那个卖黄货的。”
“可是警察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会查清楚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警局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任舒霏高兴的笑了起来,这也正是他为梁烈辩护的另一个目的,如果能打赢板上钉钉的贩毒案子,让警局落败,这对一个律师来说无疑是最迅速最有效的扬名方式。
在开庭的那完一仰脖,咕咚咕咚就把一整杯酒灌下去了。
任舒霏望着自己面前的杯子,“我不会喝酒——”
“任律师是不是瞧不起兄弟?好,那我再干一杯!”那人果真又倒满一杯一饮而尽,四下立刻爆出一片叫好声。
“我真的不会喝。”
任舒霏求助似的转向梁烈,可后者却只是笑着冲他扬了扬下巴:
“喝吧,给我兄弟面子,不能多喝就喝一口意思一下。”
“烈哥,这怎么行?!”
“是啊,要喝就全喝!”
“对!……”
“你们少起哄!”梁烈猛地一拍桌子,那帮人顿时噤了声。
“霏霏,你就跟我每个兄弟喝一口。”
梁烈当着这么多人叫出“霏霏”二字,那些人的神情立刻就变得有些古怪,彼此还偷偷交换着暧昧的眼神。任舒霏全看在了眼里,他心里隐约猜出他们的龌龊心思,此时真是羞愤难当,恨梁烈入骨,可当着一桌流氓又不敢反抗,只好忍气吞声端起酒杯。
酒过了不知几巡,房间内每个人都喝得面红耳赤,猜拳吆喝声震耳欲聋。
毕竟是高度数的烈酒,纵使一人只喝一口,喝到最后一人时任舒霏已经感觉头晕目眩。
“我实在不能喝了……”任舒霏对那人说。
“缺了谁也不能缺我啊,我们可是老朋友了!任舒霏,还记得我吗?”
任舒霏困惑的望着这个瘦高个的长脸男人。
“怎么,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初我可是烈哥和你的信使啊!” 那人笑嘻嘻的说。
“他是高原,高中你们不是见过面吗……”已经醉醺醺的梁烈在一旁提醒。
听到这个名字任舒霏才模糊记起,原来眼前的男人就是高中时那个“低音p" />”!那个多次威胁自己还曾经打了自己一巴掌的人!
原来他还跟梁烈混在一起,真是臭味相投。
任舒霏对这个高原也很厌恶,高中时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很轻视,好像自己和梁烈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现在他虽然笑嘻嘻的,谁知道心里又怎么想自己?
要不是场合对自己太不利,任舒霏真想把杯子摔了扬长而去,可他现在只能忍气吞声跟那个皮笑r" />不笑的高原喝了一杯。
终于熬到酒席散去,回到家的任舒霏把一身沾满酒臭的衣服怒气冲冲的丢到地上,今,一定要在那里才合适。”
电话那头的梁艳犹豫了一下,然后好像无可奈何的轻轻叹了口气:
“那好吧,不过一定不要太破费,总是让你请客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我怕会害得你没有钱追女孩子。”
“不用担心,因为不会有什么女孩子了。”任舒霏心里笑着说。
“过两个小时我去接你——对了,梁烈在吗?”
“他出去了,你要找他?”
“不,我只是随口问问。”
梁烈不在的消息让任舒霏松了口气,他总觉得,梁烈要是察觉自己打算向他姐姐求婚,一定会跳出来无理取闹,虽然说不清究竟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有恋姐情节吧。
满心欢喜的放下电话后,任舒霏就开始为今晚上的浪漫之夜做准备。他先去洗了个淋浴,从浴室出来,又打开新买的古龙水搽在颈后和耳上,似有似无的海风味道很合他的心意。他还一边计划今晚求婚后就让梁艳关掉面馆,立刻搬来跟自己一起住,不要继续抛头露面。他希望她能脱离望月街那种乱糟糟的环境,还有她那个迟早要再进监狱的弟弟。
就在他越想越远的时候,门铃突然响起来。
任舒霏看看表,离预订送花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怎么这个时间就送来了?为了保持玫瑰最新鲜状态,他明明跟花店说好必须准点送达,而且为此已经支付了额外费用。
他很不高兴的开了门,“我不是说过七点才能送吗?”
门口站着的那人愣住了,不过并不是因为这句没头没脑的责问——他直直盯着穿着浴衣、头发还湿漉漉的任舒霏。
腰间那个松松垮垮的结看起来好像随时会散开,平时总一丝不苟遮挡在衬衫和领带下的锁骨完全裸露着。如此自然的、如此靠近的、只隔着一层薄薄浴衣的任舒霏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只在想象中无数次的浮现,却都不及亲眼看到的真切有效。
他的眼睛越睁越大,渐渐变幻出奇异的光芒。
按门铃的不是花店的雇员,而是梁烈。
任舒霏皱了皱眉头,他当然一点也不欢迎这位不速之客,也很反感梁烈现在盯着自己的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
“找我什么事?”
“没事……我就是顺路过来看看你。”梁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和干涩。
今,也没有退出去的意思。任舒霏给他盯的全身不舒服,只好抱着衣服走出浴室,想回到客厅去换衣服,可梁烈又紧跟着他出来了。
任舒霏忍无可忍,他把衣服放下,转过身来对着梁烈:
“梁烈,既然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了,有些话最好先说清楚。”
梁烈慢慢点点头:
“你说。”
“第一,请你以后不要用那种杀人犯的目光看着我。第二,我这里可是高级住宅区,住在这里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请你以后穿戴整齐再到我家,否则就算你姐姐不高兴我也要赶你出去!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
已经以姐夫自居的任舒霏很轻蔑的伸手去戳梁烈胳膊上的刺青,却被梁烈反手一把抓住手腕,压到在地毯上。
任舒霏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梁烈会马上就跟自己翻脸,自己怎么说也马上要跟他姐姐结婚了啊!
可落到他脸上的并不是梁烈生铁般的拳头,而是带着烟臭味道的狂乱亲吻。
任舒霏大惊之下,脑中一片空白。
“我忍了很久……”
梁烈滚烫的嘴唇在任舒霏刮的很干净的脸上胡乱亲着。
“我本来舍不得动你,但是现在我后悔了!……”
当他想把舌头伸进任舒霏口中时,任舒霏终于清醒过来,他拼命想推开压在身上的重物,可就如同被巨石压住的蝼蚁,只是越挣扎扭动就越痛苦失力。他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浴衣在挣扎中已经全部散落到肩下,裸露出的大片肌肤反而刺激的梁烈更加发狂,他用手指生生掰开了任舒霏紧闭的牙关,终于把舌头伸了进去。
任舒霏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咬了下去。他立刻尝到了铁锈的咸味,但是梁烈并没有退缩,他好像已经完全被刺激和兴奋淹没了疼感,继续在任舒霏口中吮吸舔拭,被迫接受的完全陌生的苦涩津y" />让相当有洁癖的任舒霏几欲呕吐。
梁烈很快就解开了任舒霏浴衣上那g" />形同虚设的带子,让他完全赤裸在自己身下,肆意抚 />亲吻。任舒霏羞耻的恨不能立刻死去,他的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
“霏霏,霏霏,别哭。”梁烈有些慌神,连忙把他抱起来,紧紧拥在怀里,吻着他的脸颊,侵略x" />的动作也暂时停止了。任舒霏以为终于有机会解脱了,暗暗松了口气。
“霏霏,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梁烈一边抚慰他一边伸手拿过桌上的古龙水瓶子,拼命让自己泪流满面的任舒霏还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时,梁烈沾着古龙水的手指突然就伸进了他的体内。
任舒霏惊叫一声,几乎跳起来,但是剧烈的疼痛又让他跌了下去,梁烈的手指也因而bsp;/>的更深了。他一边小心翼翼的转动手指,一边不停安慰这次是真的痛哭流涕的任舒霏。
任舒霏几次想逃开,但梁烈手指在他体内的小小移动都让他疼的失去全力。他最后只能靠在梁烈肩头喘息,当梁烈终于抽出手指,抱他坐上自己腿间时,明知后面是什么,他也无力再挣扎了。
当梁烈低吼着长驱直入进入尚未完全润泽的甬道时,任舒霏痛的全身发抖,他下意识的搂住梁烈宽厚结实的脊背。那种疼是能杀人的,但是没有用,他无法将这种疼传达给梁烈叫他住手,在这种情况下已经脱离了理智控制的梁烈也不可能住手。任舒霏喊不出声来,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羞辱,或者是已经没有力气。他那修剪整齐的指甲甚至没能在梁烈古铜色的脊背上留下血迹,只有一道道因为痛苦而抓出的红痕。
古铜色的强壮身体与苍白的纤细身体紧紧交叠缠绕,不符合自然的交和方式带给了任舒霏无限的痛苦,甚至梁烈稍后握住他的下身想要让他勃起也没能成功。
任舒霏一直引以为豪的那块价值不菲的地毯就成了苟合的场地,被红色的血和白色的黏y" />污染的一塌糊涂。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还是第一次和男人……”
梁烈脸上也是第一次露出了扭捏的表情,让任舒霏没来由的一阵心酸,但是他还来不及多想一秒,就昏昏睡了过去。
第025章
好像很远处有巨大的蜂群在轰鸣,声音不强却持续不断,吵的人难以安眠。
任舒霏不情愿的缓缓睁开眼睛,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立刻扑面而来。他被忽然闪入眼中的一片粉色和紧贴脸庞的清凉感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满满一捧粉色玫瑰。
因为体质的关系,任舒霏在刚睡醒的时候脑筋都是特别迟钝,现在他呆滞的望着这捧玫瑰,没有一点印象曾经见过它。
远处的轰鸣声突然停止了,任舒霏的思绪一下子被扯了回来。
他猛然醒悟到,那种轰鸣声是自己家厨房里的油烟机。因为平时总是在外面吃饭,刚才才会一时没听出来。那么自己正躺在卧室的床上,究竟是谁在厨房使用油烟机呢?
是……
梁烈!
一下子全想起来了!
昨吧,这周末我还要有个案子要办。”任舒霏现在哪有心思跟母亲谈论这些,只随口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他心烦意乱的端起咖啡杯,这已经是今什么,两人看起来很熟稔的样子。
说了几句话,那个男人就点头转身而去,走进不远处一家规模颇大的修车行。
“霏霏,快下车。”梁烈笑嘻嘻的走过来敲敲车窗。
任舒霏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连他自己也不知怎么突然爆发出了勇气,他就在这一瞬间做出了决定——无论后果会怎样可怕,也决不会再让梁烈摆布羞辱自己!
他又恢复了冰冷高傲的眼神,轻轻挑起的嘴角充满蔑视,无声的与车外梁烈的笑脸对抗。
梁烈只以为他是闹别扭,便打开车门想把他拉出来。
任舒霏一边竭力阻挡梁烈伸向自己的强有力的手臂,一边憎恶的怒视他。梁烈于是也加大了手劲,但他始终笑嘻嘻的,就好像把这当成了游戏。就在任舒霏感觉越来越力不从心,望着工具箱准备豁出去跟梁烈拼命时,一架极其绚丽夺目的火红色流线型跑车箭一般从修车行的大门飞出。
任舒霏一下子呆住了,他的目光瞬时就被吸引了过去,紧紧跟着那辆跑车,连梁烈抓着自己手臂的事都忘了。当红色跑车一个急刹车,干净利落的在面前停下时,他想都没想就推开梁烈飞奔过去。
刚才跟梁烈谈话的男人从车里钻了出来,好像早就预料到任舒霏会出现现在这样的表情,他笑着轻轻拍拍车顶:
“想试试吗?”
任舒霏兴奋的满脸通红,他几乎是立刻就点点头,然后坐到了驾驶的位置上。
黑色座椅散发出只有真皮才有的粗" />犷气味,与宝石般光滑j" />致的仪表盘配合的十分完美,这一款有名的车型任舒霏只在汽车杂志和展览会上见过,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自己坐在里面的感觉,没想到梦想今天居然真的实现了!
“开到路上试试吧。”
就在任舒霏爱不释手的抚 />车内的各个部件时,梁烈也悄悄坐到了副座上。
任舒霏爽快的答应了一声,他现在满脑子只有这火红色的“女神”,早把刚才的痛苦和愤怒抛到九霄云外了。
第028章
远离市区的环山路,遥遥望去如一条弯曲的白色丝带,旋转着伸向山顶。
透过一览无余的车窗,可以看到正前方弯道尽头,始终悬在峭壁边上的那轮火红夕阳。真是越危险处风景越迷人,任舒霏愉快的心想。
下午,他开着这辆敞篷跑车在市区出尽风头,吸引了数不清艳羡和惊叹的目光,他仍然感觉不尽兴,于是又把开车到了郊外。就像几乎每本名车杂志和广告上都说过的,只有这种行车难度大的环山路才能发挥出高级跑车的全部优点。不时有车子从对面车道驶过,注意到这辆比晚霞还要炫目的跑车时,不由得都放慢了车速,都想靠近时仔细看看它,当然,还有驾驶这辆豪华跑车的人。任舒霏在这些目光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不知疲倦的开着车,忘记了这些天的烦恼,也忘记了身边坐着的人。
对车子和风景都没有兴趣的梁烈也似乎并不在乎被忽视,他一直舒服的靠在椅背上,好像在闭目养神。其实,他眯着眼睛,一路都从反光镜中享受开车的人那难得一见的神采飞扬的笑脸。
不愧是名车,很轻松的就驶上了山顶。任舒霏轻轻踩了一下刹车,车子瞬间就稳稳停住了。
任舒霏走下车,仔仔细细前前后后的端详起车子来,他到处 /> />看看,一会儿打开车灯和防雾器,一会儿又试试能在几秒内开合的车篷,好像一个得到新奇玩具的孩子一样兴奋。
梁烈也下车来了,他倚在悬崖边的石护栏上点燃一g" />烟,笑眯眯的望着任舒霏。任舒霏虽然觉得他的存在很碍眼,但是考虑到车子的关系,也就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
直到天边隐约出现点点星光,任舒霏才恋恋不舍的开车离开山顶,他不是留恋山顶的风景,而是舍不得与这辆车子分别。
“那个——”
进入市区的时候,任舒霏轻轻咳了一下,整整一下午他还是第一次跟梁烈开口说话。
“什么?”
“我把车开回你朋友的车行,顺路取我自己的车,然后我还要去办点事情……”这些话任舒霏盘算了很久该怎么说,好顺利打发掉梁烈这个瘟神。
“不用开回去了,这辆车本来就是给你的,你原来那辆也早有人帮你开回家了。”
梁烈伸了个懒腰,轻描淡写的说,仿佛送的不是名贵的跑车,而是一颗糖果。
任舒霏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来以为梁烈只是借了辆车子让自己过过瘾……
他心头涌起一阵狂喜,这样漂亮的跑车即使是律师行的金牌律师也没几个人能拥有,明天就可以开着它去炫耀一下了!
但几乎是在一瞬间,心中突然拉响了警报。
“不,我不能要!……我不要!”
任舒霏的直觉告诉他梁烈肯定有所图谋,经历了上一次的教训后,他现在决不敢再轻易收梁烈的任何东西。
“不能要?”梁烈歪着头看他,忽然笑了:
“你是想跟我撇清关系吧?”
任舒霏想否认,可嘴唇动了几下还是没有开口。
见任舒霏没有回答,梁烈慢慢伸出手按到他修长的颈上,正在开车的任舒霏明显哆嗦了一下。
“霏霏,我给出去的东西,无论是刀子还是钱,还没人敢说不要……”
“……我,我是不想你太破费,这车很贵——”迫于梁烈的y" />威,任舒霏也只能违心的解释。
“这你不用担心,钱是我跟老叔借的,他很器重我,就算我帮他做事预支的工钱吧。”
梁烈一边说,粗" />糙的手指一边在任舒霏颈上轻轻画着圈:
“你只说要还是不要?”
“……”
“我要……”
任舒霏硬着头皮说。他不知道收了这份太过昂贵的礼物后,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此时,他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刚才在山顶也许应该趁机把梁烈撞下悬崖,那样就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了这个恶魔……
任舒霏只能满怀不安的把跑车开进了自己公寓的停车场,他此时已毫无刚才开车兜风时的兴奋和得意,他期盼梁烈能就此离去,但是这个恶魔却一直跟着他进了公寓大门,进了电梯,一直跟到他那间公寓门前。
任舒霏犹豫着掏出钥匙开门。
一进屋,一种酸馊的难闻气味就扑面而来。
“你多久没回来了?饭都坏掉了。”
梁烈径自走进来,任舒霏看他端起客厅桌上的盘子,才想起那天早上梁烈做的蛋炒饭,也难怪会有这种气味,都整整一个星期了。
任舒霏怕他发难,使劲想借口解释,可梁烈好像只是随口问问,没再说什么。他打开窗户透气,然后就把盘子拿去了厨房。
任舒霏很快就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和嗡嗡的油烟机响声。凉爽的夜风从窗外吹来,吹散了屋内的浊气,却吹不走他心中的焦虑和无奈。他苦苦思索对策,不知怎样才能打发走梁烈。
“你不喜欢吃蛋炒饭,我就做了咖喱牛r" />来配饭,可惜这里只有米,不然可以让你尝尝我做的牛r" />面,决不比邦哥做的差……”
望着桌上变魔术般出现的晚饭,任舒霏没有一点心情去表示惊奇,他也无心听饭桌对面坐的梁烈吹嘘厨艺,只是敷衍的点着头,手中的汤匙有一下没一下的拨拉着盘中的饭菜。
……梁烈先是逼自己接受了跑车,然后硬跟着自己回了家,还殷勤的做了晚饭,他究竟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其实梁烈的目的,恐怕不用说也能猜出……
任舒霏不能不往坏处想,这间屋里还保留着最恐怖的那晚的记忆,可面对梁烈的恶意,自己如何才能避免……
“别吃了,我看你也吃不下了。”
梁烈砰的一声推开椅子站起来,任舒霏连忙想分辩自己还没吃完,汤匙已经被一把夺走扔在桌上。
梁烈目不转睛的俯视着任舒霏,风卷残云吃完一整盘咖喱牛r" />饭的他已经补充完体力,此时眼中j" />光大盛。他的手重重压在任舒霏双肩上,脸也渐渐靠近,任舒霏听到他越来越粗" />重的呼吸,慌忙想躲避:
“不不,梁烈,你听我说,我不是——”
他想说“我不是同x" />恋”,可梁烈已经不顾一切的压过来亲吻他。其实这句话即使说出来也g" />本没用,任舒霏能在法庭上侃侃而谈挫败对手,而面对这样蛮横粗" />暴的梁烈,任何言辞都变得百无一用了。
“……霏霏,我送你的车子、手表,你不喜欢吗?”梁烈的亲热因为遭到任舒霏的拼命反抗,好像觉得有些奇怪。
“手表我不要了,你送我的东西我都还给你,十倍还给你!”任舒霏带着哭腔哀求。
“再说,再说车子是你逼我要的……”
梁烈望着他眨眨眼,忽然咧嘴笑了:
“好,就算是我逼你要的,你是纯洁无辜的公主,我本来就是混街面的坏种、流氓,这样行了吧?”
他滚烫的大手悄无声息的伸入任舒霏衬衣下摆里,低低的声音中充满了欲望:
“来吧,让我抱抱你,我的公主……”
当被梁烈逼迫着进入浴室时,任舒霏真是欲哭无泪,他万分后悔,就为了试试那辆跑车出卖了自己……
花洒喷出的热水浇裹着两具无论肤色还是体质都形成鲜明对比的躯体。梁烈半胁迫半安抚的拥着怀里不肯就范的任舒霏,在不断的抚 />逗弄之后,他把任舒霏双手按在光滑的瓷砖墙上,身体紧紧压了上去,毫不迟疑的挺身进入了他。脸贴在雾气蒙蒙的瓷砖上,任舒霏一开始还想咬牙坚持,最终还是不由自主的呻吟起来。梁烈的进攻是猛烈而持续的,却没有让他像第一次那么痛楚,无论动作和节奏似乎都比上次有了经验。任舒霏感觉出梁烈在情事上是个老手,他曾经说过没有跟男人发生过关系,可见他决不是同x" />恋,可他为什么偏偏像疯狗一样盯上了自己?
任舒霏一边忍受r" />体上的折磨和羞辱,一边也无法让大脑停止自虐式的疯狂运转。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无声的流了下来。
跟第一次一样,梁烈始终控制着自己没有s" />在他体内,也许这就是这个粗" />鄙的黑社会流氓唯一一点细心和温柔。任舒霏没有感觉到,他也不想感觉到,如果他再多想些什么,也许就要在羞辱中彻底崩溃了。
只是最后当梁烈要帮他释放时,任舒霏如惊醒般拼命左右遮挡。他不需要快感,他只需要梁烈快点放过他,别再羞辱他。他不是想装作圣洁,从前跟女朋友交往时也有过不少类似的情色经验,只不过那时是玫瑰色的甜美享受,现在却是被控制在另一个男人手中,任他肆意玩弄,就好像是对刚才自己在他胯下乖乖听话受辱的奖赏。但他始终拗不过梁烈,最后也不知自己是以多么丑陋的表情和声音暴露在最憎恨的人眼前,白色的体y" />飞溅到两个人身上、地板上,很快被水冲走。任舒霏最后一点尊严和骄傲也跟着一起被冲入了下水道。
纵欲后的空虚与疲乏让他几乎瘫软在地上,是梁烈把他抱出了浴室。任舒霏被矮了他几乎一头的梁烈横抱在怀里,送到床上。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苍白的脸顿时冲上血来,他想要跳到地上,可梁烈的铁臂牢牢捆着他,让他挣扎不得。
在床上,梁烈依然紧紧搂着他,两个人赤裸裸的肢体如同蛇一样紧紧交缠在一起。梁烈不停亲吻抚 />他,任舒霏知道自己的恐惧和痛苦已经写满脸上,可正处于浓浓爱欲中的梁烈g" />本没有察觉。
当梁烈终于停止动作呼呼睡去,任舒霏在他的呼噜声中睁大眼睛呆呆望了天花板很久,才想起这是逃走的机会。
可他最终绝望的发现,自己竟然g" />本挣不脱已经熟睡的男人的粗" />壮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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