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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莫柏栀,莫柏樱、莫柏杉的幺妹,大学毕业后国外游学一年,今日返家。位于大学宿舍区的莫家,终于迎来了一堂久违的欢笑声。

    莫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却称得上书香门第,莫父系大学教授,莫母则执教中学,莫柏杉年纪轻轻,已是被it界誉为天才的电脑工程师,莫柏樱自不肖多说,一家几人,称得上满门菁英,如果没有七年前的那一桩意外,应是个和乐融融的家庭没错。

    “姐,这礼物喜欢吗?”温柔细腻的莫柏栀拖着一条淡纷柔纱长裙,袅袅婷婷地走过来,再轻巧巧挨着姐姐坐下,递过另一条淡绿长裙。

    “太柔美了,配你才好。”柏樱是喜欢这个晚了他们五年的妹妹的,不过自小因为有一个心意相通的哥哥,不自觉间,似是忽略了她。所以,两姐妹的感情较之最初与柏杉间的亲密,显得淡了许多。

    “哪有?我们家最具古典韵致的是樱姐你吧?”柏栀将裙子在她前比了比,“这颜色衬着你玉白的肤色,最适合。”

    “谢谢。”才接过小妹的礼物,莫母已在客厅内唤道:“柏杉,柏樱,柏栀,素素,过来吃水果。”

    “走吧,姐。”莫柏栀牵起她的手。

    那就走吧,柏樱挑挑眉,随小妹踏出这隅她自小最爱留连的书厅。

    “樱,坐这边。”莫柏杉让出一个位子,在他右首处,左边是妻子梁素素。

    “谢谢。”柏樱知道自己此刻是所有人的焦点,等她坐了下去,几乎听到众位亲人不约而同的松气声。

    “我从美国带回来一个片子,在唐人街买的,不过是我们国内拍的,一起看看好不好?”莫柏栀提议。

    “好啊,看看什么片子值得我们宝贝栀从美国千里迢迢带回来?”莫父首个赞成。

    待片子放到二分之一时,柏樱赫然明白诸位的用心良苦。这部被自家小妹不惜万里带回来的佳片,主题讲得是“宽恕”,多宏美,多正义。片中女主人公遭男友抛弃,独自带着私生子努力讨生活。十年后,男人归来,只一把泪、三个字(我爱你),一切怨恨情苦天高云淡,两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其中,两个孩子是男人正妻所生)快乐的生活。天!

    “女主人公好善良,好温柔,她用自己的守候等来了男主人公的幡然悔悟,也用自己的宽恕告诉观众,有些时候,幸福是建立在忘记过去、着眼未来上的。”莫柏栀在做观后感陈词。

    “同时,这个故事也告诉大家,”柏樱含着一抹笑,“那些想伤害别人的人尽情伤害吧,反正到最后,总有以德报怨的好人宽恕你,反之,无法宽恕你的,便不是好人,博不起别人的同情。”

    满堂刹然无声。

    “我多讨厌自己总是扮演这个破坏气氛的角色。”柏樱自嘲地笑,起身,“虽然大家尽量挑了一个问问和提提住宿在幼稚园的日子,但是,这样,不代表那两个孩子不存在。如果有下一次,我建议大家不妨也忽略了我。”

    莫母叹息,摇摇头,望着女儿淡漠清冷的面孔,说:“樱,那两个孩子是莫家的骨血,这一点,任谁也无可否认。”

    “是啊,我的女儿,我的儿子呢,除非连我也一并否认,否则,这个莫家人,他们还是当定了。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各位再见。”

    “樱姐!”身后,一声义正辞严的沉唤。

    “你还要让大家记住过去多久?那件事情谁也不想让它发生,可它发生了,怎么办呢?难道要我们每个人都活在它的影里,永远都走不出去吗?哥哥是有错,可错已经铸成了,他和素素的内心现在比谁都会痛苦,而你,又何必加剧他们的痛苦?原谅一个人,真有那么难吗?”

    好一位天使,多么纯真坚定的心灵啊。柏樱缓缓回头,注视着那张柔美面孔,轻浅地问:“那么,栀子妹妹,你又知道什么叫做原谅呢?”

    “樱……”莫母张口欲阻,却被女儿举起的手势给止住。

    “原谅一个人,真有那么难么?如果有人借了我一块钱,逾期不还,原谅他,不难。”

    莫柏栀上前,急切地道:“可是伤害已经造成,我们不应该把伤害减到最低吗?而不是在伤害过后,还要让它的余震继续伤害其他人!”

    “说得好极了,柏栀天使。不如你告诉我什么是真正的伤害?或者,你有没有经历过真正的伤害?如果没有,那么就不要奢谈原谅。”

    莫柏杉沉痛地闭了闭双眼,“樱,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原谅素素?”

    “何时,你换了态度?你不是告诉过我,你自认没有做错吗?因为,你追求的是真爱,多么伟大的理由。而且,我又有什么资格原谅你?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已经不在了。”

    有人嘤嘤哭泣,扑倒在莫柏杉怀里。

    “樱姐,正因为她已经不在了,我们还要一个已经不在的人影响我们的生活多久?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似曾耳熟的台词,影视剧用滥了的陈词滥调。

    “奇怪,好像她活着的时候,没有人去求她原谅,因为那些人认为他们自己没有错。也有人说过,为了某人,哪怕是沦入地狱,他都已经不能回头。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柏樱……”梁素素泪眼婆娑,泣不成声,“我知道,是我不好,如果没有我的出现,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但是,请你不要怪柏杉好不好?他是如此在乎你,他说过,你们应该是一个人的,只是这辈子被分成了两半。你知不知道你对他的漠然相视,让他有多痛苦?你不痛苦吗?你们曾是最亲密的兄妹啊。”

    凄美得令人心悸啊。“梁素素,你的出现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曾一度于你的行为无愧于心。既然当初可以如此正义凛然,你又何必不坚持下去?我的痛苦与否你不必费心,而你爱人的痛苦与否则仰赖于你春风化雨般的温柔了,这是你的长项,不是吗?”

    “樱!”莫柏杉拥持住哭得力竭的妻子,目注离隙如海的亲妹,沉痛道,“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放开过去?素素怀孕了,我们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你……”

    “恭喜了。”莫柏樱耸耸肩,“很显然,放不开过去的不是我,而挑起话题的也不是我。你大可以保持宛如死前的样子,既使负尽天下人,仍坚持真爱,无怨无悔,那么,我原不原谅,又有多重要?如果良心未泯,冀求宽恕,那不好意思,就请二位一起在地狱煎熬,因为,这是你们当初想要的报应。”

    转身启步,傲然离去。

    **************

    “柏樱?”斯南枫终于贴近了酒醉人的面孔,确确实实看清了,她的的确确是那朵傲樱没有错,“my  god!你怎么会让自己醉成这个样子?”

    “夜色迷漫”酒吧,也是司徒珏名下的财产,但非“致佳人”般专为女士设置的避难所。斯南枫如往常般,在此喝了两个小时的免费酒,用笔电联网处理了几桩积压下的工作,才要离开,不经意一瞥之下,赫觉趴在吧台豪饮的女人的身影有几分眼熟,而将信将疑地凑近后观察的结果,竟证明他的眼力不差。

    “樱,樱,住手,你不能再喝了!”夺过她手里一迳向嘴里倒送的的酒杯,他突然火大,这个女人,不是一向一副以理智明的都会女子面貌出现吗?今天,竟然令自己身涉险地,瞧瞧周围那些男人的不怀好意的眼光,她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怕危险的是不是?”

    危险?柏樱醉眸迷离地瞥望四周,“又怎样?他们不敢动我的……你呢?你过来干嘛?”

    “我过来吃掉你,怎样?”他一手扶其腰,一手牵其手,把她从高脚凳上拉下,“走,我送你回家。”

    “回家喔,哪个家?我不回柯家,也不回莫家,我要回我自己的家哦。”

    天呐,她有几个家?“我也只认得你自己的家。”

    “好,总算有一个人知道我有自己的家,我喜欢你。”

    “多希望你现在是清醒的时候。”

    “我不清醒吗?那你是谁?你是……斯南枫?那只臭枫树?”

    啼笑皆非,这女人,醉酒后和醉酒前差别这么大吗?“是是是,我是臭枫树,走啦。”再不想和她这样跌跌绊绊地走,拦腰一把抱起她,直塞到泊在“夜色迷漫”外的自己的车里。

    “不行,我有自己的车,我要开车回家……”

    他坐到驾驶座,边替两人系安全带,边安抚醉酒者:“你的车我会吩咐他们看好,你可以明天再过取。现在,你乖乖给我坐着,否则,打你屁股。”

    莫柏樱忽然笑,“打屁股?我只打过我儿子的屁股呢。”

    “不是你打,是我打你的屁股!你……”天,她笑起来竟如此……“乖,我送你回家。”是啊,快快快,送她回家,司徒珏有一点没说错,这个女人是个祸害。

    “好,回家,回我自己的家,家里有问问,有提提,有我们一家三口,走啦,回家……”

    这女人的酒风不错,不跳脱衣舞,不做暴力女,却是难得一见的娇憨可爱,还有,她的笑,如一簇樱花在阳光下倏然绽开,美得令人窒息……上帝,他怎么移不开眼睛,那朵笑靥怎会具有魔般的粘力?还好她不常笑,否则该有多少男人阵亡在她的笑靥下?

    伸出一手指,他挑开了她贴在腮上的一绺发丝。她正念念有词,迎见他凝视的蓝眸,倏地又展颜一笑。

    天。他的心脏在那一瞬间遭受到了外物重击,他甚至能听到它的呻吟声。

    “樱,坐好,我要发动了。”他极力使声音平稳。

    **************

    “砰砰砰!”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一下比一下更高的击门声在深夜尤显刺耳。终于,埋在被窝里的人忍无可忍,跳身大叫:“斯南枫,你不要太过分!”

    “司徒珏,你开门,还是你出来!”

    “你鬼上身了不成?三更半夜地扰人好梦,欺负我住得是独栋别墅,没邻居扔你**蛋烂菜叶是吧?”

    “少废话,你给我出来,我有话说!”

    “明天再说会死人呐!”

    “会,你再不出来,等我破门而入,我会掐死你!”

    到这种境界,司徒珏除了怨老天使他误交损友外,还有什么可说的?无奈之下打开了门,看见损友急蹿风般冲进来,他呜咽一声,跳上床,“有话快说,有什么快放,我耳朵在听。”眼睛在睡。

    “我……”他深呼吸,再深呼吸,“我爱上她了!”

    爱上她了?这有什么稀奇,不就是爱……“什么?谁,你爱上谁了,她,哪个她?”刹那间司徒珏如同被打了激素,清醒得像是不曾被人扰过好眠。

    “我爱上她了!”斯司枫脸沉似水,定定地说。

    “莫柏樱?”他祈祷老天不要是他给的答案。

    “是。我爱上她了。”他再道,神情忽然放松下来。

    “有没有搞错,斯南枫?我告诉过你多少次,那个女人沾不得,她的前夫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柯毅,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爱上她了。”明白了这项事实,他不再困惑无解,全身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跌入沙发,双手捧额,“天呐,我竟然爱上了她,那个奇异的女人,我爱她,我竟然爱她。”

    “斯南枫!”司徒珏看见好友这一副白痴状,已知道事情棘手了。“什么女人不好爱,你为什么会爱上她?你想想,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你只是对她有兴趣,或者是喜欢,而不是爱什么的,想想。”想想吧,迷途的羔羊。

    斯南枫大笑,摇头,道:“不,我是爱上她了,也许在今夜前,我只是对她有一点兴趣,有一点欣赏,也有一点喜欢,但今夜过后,我知道,我已经陷进去了。”

    今夜?“你们……上床了?”

    “没有。”

    他只是迷惑于她昙花一现般绝美的笑容里,然后在送她出了电梯,她向他挥手作别并取钥匙开门时,他不想让自己表现得明明心里已成了野兽面上却谦谦君子的虚伪。所以,他拉住她,将她抵在墙上,说:“大餐吃不成,我总要吃点餐前甜点吧。”然后,吻了她。

    他知道,酒醉之下的她,有些神迷,有些意外,有些无措,有些搞不清状况。他更知道,他是在趁人之危。但是,一沾上她的唇,他浑然忘我,那么柔软甜美,那么荡人心魂……

    她嘤咛一声,终于推开了他,流转的醉眸定定看了他有十多分钟,然后,转动了已经在匙孔里的钥匙,开门,进门,关门。

    “就这样?”司徒珏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功能障碍,“只是一个如人工呼吸般的吻,你就……爱上了她?”会不会太逊了?

    “是。那一瞬间,我们两个人的灵魂相遇了。”

    oh,  mygod!司徒珏抱头呻吟,“斯南枫,你是商人不是诗人,你哪来得这些七七八八的暇想?收手,趁你陷得不深前,回美国。”

    来不及了。他这么告诉自己,忽地愉悦地一笑,“好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晚安。”

    司徒珏几乎扑上去揪住好友的衣领,哇哇怪叫:“斯南枫,做人要厚道,你把门砸开,就是为了让我知道你爱上一个你不该招惹的女人?等到你才老兄把情绪垃圾倒完,拍拍屁股走人,剩下我一个人为你小子提心吊胆,再也睡不着?你想得美!”

    “少担心,她与柯毅已经离婚,在法律上他们已经不具备任何关系,甚至,那两个孩子都不是柯家的,所以,我与她,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

    斯南枫轻描淡写,司徒珏却老大挫火,“听你说!你是谁,你是汉斯家族的人耶,如果你只是对这个女人有兴趣,玩玩也就算了。但你现在说你爱上她了,你想怎样?娶她么?单是想,已经不成立了对不对?你的家族会让娶一个与你的兄弟离过婚、又有两个孩子的女人吗?”

    “你想得太远了。再说,如果我真要娶什么人,又岂是那些老顽固能置喙的?”斯南枫拍拍老友的肩,倏而又笑得玩世不恭,“打扰了你的好梦,真不好意思,希望你春梦里的女主角会卷土重来,拜。”

    “斯南枫!”司徒珏暴吼。

    **************

    那个混蛋!柏樱今早扶着宿醉的头醒来,昨夜的场景便如倒带般自眼前一一闪过。她就是有这项特异功能,不管喝得多醉,不管当时的神智有多混沌,所发生的一切均会自动刻录成盘留在她脑海里,一旦酒醒,她只有面对的份。

    那个趁人之危的大混蛋,大色狼!她刷刷刷牙,拼命地刷。其实,她最恼的是她自己。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是她把自己置身于那个境地的,幸好昨天是一对宝贝住在幼稚园的日子,否则……上帝。

    上帝没听到她的呼唤,因为手机响起,而她带着牙膏渍接听时,那个被她自清醒起咒了不下千遍的混蛋的声音撞入耳膜:“樱,睡得好不好?一定饿了吧,我买了早餐给你,热呼呼的豆浆和蛋饼,新鲜出炉,快点开门迎接啦。”

    “你在哪里?”她有不祥的预感。

    “当然是在你门外,你拉开那扇冰冷的防盗门,看到一张英俊温暖的脸,那便是等候已久的我,来为心爱的女人送上爱心早餐,期待能获得一个mkiss。”

    她不想问他没通过对讲机,门卫怎会放他进来,他想去天堂的话,上帝也会免费送一张门票吧。

    门外,那张脸的确英俊,笑容也有几分温暖,更有几分孩子气地天真,但是——

    “请进。”

    但是,她和他需要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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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谓“难缠”?从前,在麦云、秋意等人的注解中,莫柏樱是这个词组的同义词。如今,对莫柏樱来讲,斯南枫更上层楼。

    谈,无用;冷漠,不怕;视而不见,太难。关键是,他卑鄙地找准了她的软肋——莫问、莫提那对龙凤胎。那一对孩子,虽仅六岁,却先天早熟,对陌生人防御心理不是一般的强,偏偏,被他给攻开了心防,先是凭高超的电玩技术征服了莫提,再是以老少通杀的笑容软化了莫问,然后,他的身影开始恬不知耻地频频在柏樱的三口之家出现,第一次,莫柏樱有被人攻城掠地的不良感觉。

    “妈咪!”莫问冲了进来,“大魔王说要带我们去海洋公园耶!”

    正坐在书桌后捧着一本纯粹消遣的闲书胡思乱想的柏樱抬起头,眉尖微颦,没等说出些什么,随莫问在后的人已经出现,顶着一张百年不变的阳光笑脸,“莫莫提第一回赢了我,提出的条件是海洋公园,我们现在就动身,ok?”

    如有可能,把手里的书甩上这张脸,必定感觉不错。“对不起,……”

    “樱!”他的脸忽地变得有几分严肃,“你先看看他们的脸再回答。”

    唔?她惑然,双眸却不由自主地移向女儿的小脸,倏然一愣:这张发光的、闪烁着希望的小脸是什么?“……莫莫问,你先去和莫莫提作准备,我们半小时后出发。”

    “耶!”莫问欢呼跳跃着跑离书房,随后,客厅时响起了双胞胎共同的欢呼声。

    她闻后,心底一沉。“斯先生,请把门关上,坐下来,可以吗?”

    “yes  madam!”斯南枫行了个军礼,而后双膝并拢,双手扶膝,目不斜视,落座沙发,好一副乖巧模样,蓝色琉璃般的眼睛更是纯真如幼童,巴巴望着眼前的女人。

    她逼走了心中的无力感,开口道:“斯先生,你知道,我很爱那两个孩子。”

    “当然。”斯南枫大力点头,“还有,南枫。”

    “我也知道,我就算再爱他们,也给不了他们完整的爱,毕竟,他们也需要父亲强有力的臂膀把他们扛在肩上。这一点,斯先生你想必已经知道了。”

    “是。”斯南枫更大力点头,“南枫。”

    “他们两个很聪明,也很敏感,虽然需要父爱却不会去渴求怜悯。所以,至今还没有男能够真正地走近他们,截止目前,你是唯一一个。”

    “真的?”斯南枫蓝眸一亮,蓝色琉琉陡然幻化成了熠闪光华的蓝宝石。

    “所以,斯先生……”

    “南枫。”

    她吸了口气,“斯南枫……”

    “南枫。”

    “乖乖听我把话讲完!”她脸上未怒,秋水双瞳却升起愠色,吓得斯南枫肩膀一瑟,不敢再作乱搞怪。

    “我说过,他们很敏感,对于不喜欢他们的人,他们不但不会去刻意讨好,反而是躲得更远。你能近他们的身,说明你是用了心的,对于你带给他们的我不能给予的快乐,我很感谢。但是,”她摘去了代替隐形眼镜的框镜,一抹厉色自眼底闪过,“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儿女沦为被人利用的工具,虽然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我是哪一点引起了斯先生你的兴趣,可我清楚,以当前的情形发展下去,一旦有一天斯先生你结束了游戏,他们会受伤……”

    “樱!”他蓦地立起,高大的混血儿体型使得这间书房陡然变得狭隘。

    她微仰首,看着走到眼前的他难得的端正肃然了一张俊脸。

    “我没有,我不是。”紧紧盯着她弯月细眉下的翦煎秀眸,蓝眸少见的认真凛然,“我没有利用他们,我不是在游戏。我承认,我开始接近你,是因为你引起了我的兴趣,但是,现在,此时,我可以发誓,我对你,对他们,绝对是十分、百分……不,万分地认真。不管到最后我们的结果是什么,我可以保证,我不会让他们受伤,我会永远是他们的朋友。”

    永远?她秀眉一动。

    “樱,我再恶劣,也不会拿小孩子的童心开玩笑。”他抬起双掌,握住她的肩,对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喜欢你,很喜欢你,所以,我喜欢他们,很喜欢他们。也许不是因为喜欢你,我也不会去讨好他们,但至少,我是用心在与他们碰撞,他们在付出信任,我也在付出努力,嗯?”

    上帝,她原本是打算斥退不法歹徒,怎会反而招惹来了一场告白?

    “斯先……”

    “南枫。”

    “斯……”

    “南枫。”

    “南枫……”她如遭催眠地复述。

    他微怔,没想到她只是一个去了姓氏的浅呼即能扯动他的心弦,这个女人究竟给他下了什么样的咒?

    “樱……”他着迷地浅呼,缓缓俯首向那两片梦寐都想再飨美妙的红唇求索而去……

    “妈咪,我们好喽,快点啦!”门外,莫问、莫提快乐的声音响起。

    柏樱猝然推开了他,也推开了氤氲在室内的魔魅气氛,咳了一声,说:“妈咪马上就来。”

    “还有大魔王,你也要快,再蘑菇下去我们不带你玩了啦!”

    大魔王?还真是贴切!柏樱气瞪了他一眼,先自拉门出去。

    虽然有些懊恼那两个小鬼的搅局,斯先生仍然咧嘴大乐,为她临去前含着娇嗔意味的回眸。哇哇噢,他的傲樱,开始学会向他撒娇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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