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粼粼，河面泛着柔和的金色光芒。

    金发的孩子最后用他湛蓝色的眼睛看了一下那个所谓班里面最受欢迎的黑发黑眼的男孩子。

    黑发男孩子他的背后，有团扇形状的族徽，那也许是他们一族最后的荣耀。

    心情忽然很难过，从出生开始第一个承认了他的那个女孩子已经不在了……大概是随着那一晚的浩劫一同灭去了。算了，回去吧！

    漩涡鸣人转身离开，没有再看佐助一眼。

    佐助还在那里坐着，离波光粼粼的河最近的地方，薄暮的光照进他幽暗的瞳孔里，似乎是要挥洒干净最后的余韵。

    那一晚，竹野空生生消失在了他的面前，不是被杀死，而是消失。

    不知死活。

    “没有，我很开心，我很喜欢佐助哥哥！”

    “没，佐助很好，我最喜欢佐助了。”

    “虽然翅膀未长成，但你总归是天空的王者雄鹰！而我……最喜欢你了……”

    那个人的面孔冷酷且无情和女孩子凭空消失的画面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最后变成了一片的血红，刀不停的抬起又挥下的重复画面。

    真是令人厌恶的感觉。

    真讨厌！佐助默默地拿手捂住了眼睛，指缝间有透明的体涌出来。

    最爱的哥哥前面还要加上以后还要加上曾经两个字，宇智波一族出色的天才一手覆灭了宇智波一族，这是多么可笑的事实。

    【喂！帮我们复仇！】

    这成了他以后人生的真谛，帮死去的你们复仇，帮他自己复仇，帮宇智波一族复仇。

    他，宇智波佐助，复仇者，永远的行走在黑暗的边缘处。

    也许永远也得不到救赎。

    或者说，属于他的那份救赎又在哪里呢？从此之后……

    从此之后……

    “嗯！从前吧，有那么一个兔子家族，兔子家族生活着一个大的森林里，森林里还有其它的动物，兔子家族的族长有两个兔子儿子，大儿子叫黄鼠狼……”

    “那个小的兔子儿子，叫……中！二！病！！”

    “黄鼠狼在很小的时候就经历了战争，他不想再来一次那样恐怖的经历，他渴望和平，比起自己的家族，他更希望自己的村子……所以黄鼠狼才会做出那样决绝的选择。”

    “中二病是在杀死了黄鼠狼报了他那所谓的仇恨之后知道的真相，最后……”女孩子深呼吸然后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青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芒下闪着格外认真的光芒，“黄鼠狼一直在等死，渴望等到自己的弟弟强大了之后杀了他，那才是解脱。”

    青绿色的眼睛。

    佐助似乎还可以记得第一次见到竹野空的时候女孩子狼狈的趴在地上，头发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就像那种故事书里面的女鬼一样，毫无美感，而最后他还是把好无形象可言的女孩子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没事吧！”他问。

    眼睛干枯了，不会再有泪水留下来。

    杂乱的记忆串连在一起，佐助用袖子擦了一把通红的眼眶，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从内心蔓延而上，却又很快被他否决。

    怎么会把那个男人和她故事里面的那个兔子哥哥黄鼠狼联系到一起。

    你对我那才是确确实实的杀气呢，我曾经最爱的哥哥。

    我帮死去的你们复仇，我帮宇智波一族复仇，我帮过去的我自己复仇，谁来救赎现在的我呢？

    小空，你在哪里。

    对了，你消失了。

    我该怎么办。

    “佐助……”柔和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佐助并未回头，而是还蹲在那里，半晌，才闷闷的道：“妈妈。”

    宇智波美琴了自己儿子的头，“回去吧，佐助，你在这里待了一天了。”

    “我讨厌那里的味道。”那之后，宇智波一族的幸存者除了自己就只剩下了被捅了一刀但是还有救的他的妈妈宇智波美琴了，好在，他不是一个人。佐助把头埋的更深了，“就算已经清理干净了还是会有血的味道，我讨厌。”

    没错，就算很干净了，也会有深深地血腥味，也许一辈子都无法剔除，无数被杀死的宇智波一族的人会大吼着叫嚣着。

    帮我们复仇。

    “逃吧逃吧，难看的逃吧！我愚蠢的弟弟，憎恨吧怨恨吧，等你有了和我一样的眼睛之后再来到我面前吧！”那个人那么说，而现在，佐助连一声哥哥都吝啬叫出口。

    那个人就那个人吧！以后再见就是仇敌了。

    他把宇智波一族一手覆灭，他说以前的好哥哥形象都是演戏。

    正所谓悲惨至极，不过如此了吧。

    在宇智波美琴还没有说话的时候，佐助站了起来，主动牵起了***手，“算了，回去吧。”

    不愿意也要面对，早晚都要面对。

    正所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宇智波美琴叹了一口气，她的大儿子毁灭了这一族而离去，她却还记得他的儿子把刀送入她的身体之前说的话。

    “对不起，母亲。”

    “我并没有奢求你的原谅。”

    她的儿子少年老成，这她一向知道，毁灭了这一族也好，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也好，捅了她一刀也好。她都可以隐隐约约的猜测出来一个大概。宇智波这一族，怕是做的过了头了吧。

    而心里更多的不是恨，没有哪个母亲会去恨自己的儿子，哪怕这被诅咒的忍者世界感情是如此微不足道的东西，他怎么样都好，那都是她的儿子，才不会去恨他。

    这是作为一个母亲的理智想法，但是作为弟弟呢？

    宇智波美琴低头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佐助……”她终于开了口，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的可以，“清点尸体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小空的尸体。”她握紧了自己儿子的手。

    我知道的啊！我比谁都知道的啊！佐助黑洞洞的眼睛望向天空，夕阳在时间的消磨中越加的暗淡起来。

    我早就是知道的啊！因为我看到她消失了嘛……

    只是消失掉了。

    佐助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牵着自己的妈妈向那个所谓的家走去。

    她只是消失掉了，消失不等同于死，也许她还会回来。

    六岁到八岁的记忆，属于孩童的记忆，会不会像所谓的恨意那样刻骨铭心呢？佐助问自己。她只是消失了，并没有死。

    天边泯灭了最后一丝光芒，整个木叶村都陷入了夜的笼罩中。

    “回去吧。”

    我给你们复仇，谁来给我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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