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瞬跟叶凡说过几天去见lilith的时候，叶凡忽然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哪怕前一秒他还把手放在言瞬的手里任人家把玩，再安稳不过的姿势。

    “怎么了，紧张么？”看他一下子白了脸开始乱动，却又是没有目标一样实际意义上的乱动，言教授安抚似的给他顺顺毛（……二次手误=  =+），语气温柔，“不用怕，她又不会吃了你。”

    “问题是……上次她那样说……”小羊羔这才有点羊的样子，战战兢兢地缩着身子蜷在沙发里，表情可爱得不得了，“这次要是一样不待见我怎么办？”

    ……哈，原来是在担心这个。

    言瞬悬在半空中的心一下子“砰”地掉回腔里，把叶凡的小蹄子……不对，手拉回来放在怀里，整个人环过去把人抱住，“你忘了上次她不认可你的理由是什么么？”

    “……什么？”他还真忘了。

    “那次lilith的理由是，你没有和我经过真正的亲密接触，还没有经过历练——她不想让我以后后悔。”言瞬揉揉叶凡恰好抵在他肩上的脑袋，笑道。

    “为什么会后悔？”

    “她怕你以后不敢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会和我分手，到那时伤心的就是我了。”言教授笑得狡猾，“现在不是已经证明，你不会了么。”

    “……你也不相信我吗？那个时候。”叶凡的语气却忽然冷了下来，抬起头直勾勾地看他的脸，“是吗？所以才那么久都把我当做空气一点都不理我？”

    言瞬看着他漂亮的眼睛，笑了。

    “傻孩子，我是怕你会后悔。”

    “我后悔不后悔，伤心不伤心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但如果你后悔的话，我会更难过，尤其是如果你一开始半推半就和我在一起，后来却因为社会原因要求分开的话。”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认真地望定了叶凡的眼睛。

    “我只是，希望你能做出自己的选择。”

    ……

    叶凡看着他看了半晌，忽然按着肚子在沙发上翻滚着狂笑了起来。

    也亏得言教授家沙发够大够宽敞，两个人坐着了还能腾出地儿来给他滚来滚去伸腿挥臂的，换做一般沙发早给他“吧唧”一下摔地上去了。

    “哈哈哈……言瞬，你真的是言瞬啊哈哈哈哈……太不可思议了竟然能说……说出这么正直感的话啊哈哈哈哈……”

    言教授额头上挂了几的黑线，一边感慨自家宝贝不解风情一边伸手给叶凡揉笑疼了的小肚子。

    为什么他难得正经一把还这么招叶凡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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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褐发的美妇人坐在对面，纤长的手指抚着咖啡杯上的花纹——这场景怎么跟n章前的那么像呢？

    叶凡大气不敢出，乖乖地任言瞬牵着手坐在座位上。

    lilith就这么用眼睛扫了他们俩几个来回，然后往椅背上一靠，极尽潇洒地从包包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女士香烟点着，用很漂亮的姿势吸了起来。

    叶凡忽然觉得寒毛直竖，不是他怕闻到烟味，而是这么悠哉悠哉的态度他觉得很不对劲，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一样不断在跳啊跳的。

    “嗯……你们真的决定好了？不会后悔？”直到将那支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之后，她才开口说话，经过心修剪保养的指甲轻轻地在玻璃桌面上敲打着，像是首很熟悉却想不起名字的歌谣。

    “这个自然。”言瞬答道。

    lilith将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做噤声的动作，笑道：“我要听你的小朋友说。”

    忽然被点名的叶凡抬起头看她，眼睛澄澈得像只无辜的小鹿。就在她以为眼前的孩子又要退缩的时候，叶凡却忽然端起杯子将里面的柠檬茶一口喝光，笑眯眯地扬扬自己和言瞬交握的手：“如您所见，假若我没有决定好，是本不会来的不是吗？”

    “……不错嘛，这么快就谈妥了？”没有怎么惊讶之前还受不了一点小小讽刺的小朋友怎么变得这么坚定，lilith只是又抽出一支烟点燃，笑着理了理自己披肩的长发，翘起二郎腿换了个姿势风情万种地坐着。

    “lilith，你还有别的理由么？”言瞬挑挑眉，勾起一边嘴角笑了笑，那笑容和对面美艳的妇人有几分相似，让人不得不确信他们是母子关系。“或者说……无论你还有什么理由，我也能给你一一驳回就是了。”

    妩媚地半眯起眼睛，lilith向他们凑近一点，薄荷味道的烟雾被她轻吐出来，小小的致包厢里顿时云雾缭绕。

    “这么说来……你们是做好以后一直在一起的决心了？小朋友，你家里人知道么？”

    叶凡点点头。

    “他姐姐也是我的学生，至于父亲……”意义不明地笑笑，言瞬没有继续往下说。

    叶凡暗自翻个白眼，这人不就是在得瑟他老爸有人追了，不会再来管他们了吗。

    lilith沉吟一会，抬头看他们俩一眼：“……好吧，我不干涉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原来长得是怎样的五官也就是怎样，淡淡的妆容看起来很漂亮——说实在的，严楚歌跟她一比那就是小姑娘一个，还没长成。

    叶凡在心里偷偷松了口气，还以为她要出新招数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开门放行了。

    “不过——我想和你们做个约定。”话锋一转，美艳的妇人笑得像朵蔷薇花似的，“三年，也就是说，小朋友你大学毕业以后，我们再来看看你们的感情是否牢固……怎么样？”

    “嗯，我答应你。”没有任何犹豫不决，叶凡点了头。

    “那么，就这样吧，我订好了机票一个小时后就要登机了，bye~”把烟往烟灰缸里一摁，lilith站起身来整整身上的裙子，俯下身在叶凡脸颊上轻轻一吻，“再见咯，小朋友。”

    虽是长辈对晚辈礼节的亲吻，但是对象是个异国美女（虽然是他家教授的妈=  =），我们纯情的小羊羔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往后挪了挪躲开那个对他来说尺度似乎有点过高的吻。

    lilith也没跟他计较，回头看了一眼言瞬，见他脸色有点黑不由得笑了笑：“倒是你，好好对人家小朋友，受欺负了人可是会跑的。”

    言教授难得很没风度地挥挥手作赶苍蝇状：“得了，您快去赶飞机吧。”

    叶凡在一边捂着嘴呵呵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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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跟lilith吃饭的法国餐厅里出来，叶凡被言瞬拉着在大街上逛，美其名曰情趣。

    “两个男的有什么好逛啊……累死了，太阳还那么大。”对此小羊羔提出抗议，被他家教授驳回：“那我们去买衣服，晚上再回家。”

    “有什么好逛的，我不缺衣服！”

    “唔……算是生日礼物吧。”言教授回忆起之前看班级花名册时看到的他的生日，如是答道。

    ……

    “说吧，盘算着什么非不让我回去。”

    这一起相处久了就能把对方的格得一清二楚，叶凡也不是傻子，言瞬虽然聪明也没到爱因斯坦的地步，再怎么着也不能一点头绪都不着吧。

    肯定又在打什么主意了，是好是坏倒说不清楚。

    言瞬拉着他左拐右拐进了一家服装店，期间叶凡抬头看招牌好像还是一世界名牌什么的，嘟囔了几句败家以后还是给拖进去了。

    “把他包装一下，越好看越好。”

    ……我说，什么叫包装。叶凡白他一眼，转身不理人。

    “好的，先生请跟我来。”店员美眉倒是相当殷勤，带着他往里面走，一路走一路请他看了几套衣服，价位对叶凡这种中产阶级出身的小老百姓基本上属于只敢看绝对不敢奢望买的等级，于是统统摇头，说：“……还是不用了吧。”

    店员美眉为难地回头看了言教授一眼，低声回道：“这样我们很不好办喔，客人吩咐的。”

    “……那你随意吧。”

    叶凡自暴自弃了。

    于是一个小时后，站在言教授面前的，变成了一只穿得漂漂亮亮的羊……不对，是穿得很帅气的叶凡同学。

    人靠衣装马靠鞍，叶凡身材好相貌好看起来就是清纯可人小少年一只，把店里的全体雌弄得心神荡漾，连給搭配衣服整发型都不忘小小占点便宜，不过好在最后效果非常让人满意，言教授也就没跟她们计较了。

    白衬衫搭配上短款的黑色领带，低腰长裤紧贴着身体曲线，把叶凡好看的腰线和腿形都给显了出来，头发也被心打理过，这两天晚上顾着跟他教授滚床单白天顾着上网玩游戏一直没空去弄的头发现在服服帖帖的看起来很干净清爽。

    言瞬非常满意，于是结账的时候还多给了小费。

    店员美眉仰望着这位优雅贵族型美男，小小声问道：“……先生。”

    “嗯？”心情很好的言教授回以一笑。

    “我们店长说……如果您能让我们做个造型的话，她可以给你们打八折……”

    言瞬依旧保持着笑容，礼貌回绝道：“不用了，我想我还有事。”

    “……三折？”小小比了三手指，店员美眉再接再厉。

    “真的不用了……”拒绝的话说到一半，刚刚看了账单的叶凡一下子嘴截断：“好！”

    ……

    “我说你啊，干嘛非得弄这么浪费钱的东西。”嘟囔着拉拉自己额前的一缕头发，叶凡很郁闷，“又贵得要死，我又不在乎好不好看这回事。”

    “我也不想带你去弄这种浪费时间的东西，反正你怎么样都挺可爱。”言教授开着车，颇有几分无奈地扭头看他一眼：“问题是我那群损友特地从美国跑回来看我家宝贝，我总不能给他们拎只连毛都乱七八糟的小羊去吧？”

    ……“你丫说谁是羊啊口胡！还有什么叫损友回来看人！怎么都不事先给我说！”

    叶凡炸毛了，顶着漂亮的，整整齐齐的毛一下子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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