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太大了。
默克不自在的使劲睁了下眼睛,望了下有些沉下来的天空,要下雨了吧。身边没有带上任何雨具,一个人走啊走,就走到了这里,一座没有什么特别的两层小楼。
叩响了小门,女仆迎了出来,他表示要拜访小楼的主人,玛丽.贝内特小姐。女仆没有直接带默克去玛丽的房间,只把他带到一间小客厅,然后就回身去禀报玛丽小姐。
默克此时也很矛盾。就在他呆呆的望着天花板陷入纠结的沉思的时候,他等待的人进来了。
“默克先生?”玛丽见到来拜访自己的是默克先生的时候,似乎也没有准备。
你以为来的会是谁?赛文.希克劳尔吗?
原本酝酿的想要对玛丽来几句温软的话语却不自觉的变换成了另外一种生硬的口气,“对来的不是希克劳尔男爵而感到很失望是吗?”
为什么总是忍不住像吃了火药一样啊?默克懊恼的忍不住用手指敲击了几下桌面。
玛丽火气也上来了,“默克先生,首先,我不必要对您汇报我的交友情况。其次,如果您还是不打算尊重你对面的淑女的话,那么我也很抱歉我也不打算再用对待绅士的方式来对待你了。”
“呵呵,”默克忍不住轻笑出声,然后他从容的站了起来,步到玛丽小姐的身边,“那么,玛丽小姐打算用怎么样的方式,来对付我呢?我很期待。”
这个、这个!
这个算什么?调戏还是挑衅?但是玛丽也并不打算示弱,“默克先生,那我们就把话挑开了说。您之前所提的,事情,我并不打算考虑,所以很抱歉,您请回吧,我不希望浪费您宝贵的时间。”
“是,什么事情呢?”默克继续靠近玛丽,低声问道,声音里面带着一丝丝的危险。
玛丽感觉自己的脸上在冒火,红的一发不可收拾,“就是你不是我会考虑的对象!”
默克从来没有收到来自女士的连续的拒绝,当然,如果对象是玛丽.贝内特的话,他觉得也情有可原,毕竟自己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什么情话啊或者恭维话,他们的气氛总是忍不住的紧绷。
“就是因为我没有对你悉心恭维吗,玛丽小姐?或者你更喜欢希克劳尔男爵那甜蜜的可以把女人哄上天的舌头?”
玛丽此时已经不想再管作为淑女的应对方式了,“没有女人不喜欢体贴的关怀和衷心的尊重的。”她玛丽.贝内特又不是自虐狂,当然喜欢爱慕自己,对自己温柔以待的男人,当然,浪子那甜蜜的小舌头确实很得人喜爱,她是女人,也确实喜欢,被恭维的。
玛丽看着默克先生略显严肃的表情,慢慢的说道, “如果默克先生愿意像对待一般的贵妇女士们那样,对待我,也许我就早已经花痴的拜倒在您的裤子下面了。可惜,默克先生似乎对花这类的力在我这样的女孩身上总是缺乏兴致。您唐突的求婚——抱歉我丝毫感受不到您对我的好感,只会让我觉得您另有所图。当然,我也希望这一切只是我的小人之心了。”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她玛丽.贝内特也是一般的小女子,对于这样生硬的对待,并不快乐。如果这个男人是像他姐夫达西先生那样的男人,她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的不乐意。毕竟达西先生是对几乎所有人都不假辞色的,也从来不主动去讨女人欢心,除了自己的心上人,而且也一向洁身自好。但是这位叫威廉.默克的伦敦浪子,可以对着任何女人甜甜蜜蜜的小野马,却对一个一向懒得敷衍的女子——玛丽.贝内特求婚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免的,玛丽最近几天都忍不住猜测其中的谋论,但是自己有什么可以让他企图的吗?是自己在英国北部工厂的股份,还是因为,曼琪夫人的特别青睐?
论钱,虽然自己不知道具体,但是作为一个成功的海上淘金者,默克先生的资产恐怕不是自己可以计量的。而这个男人,也不缺乏伦敦上流社会夫人们的,青睐吧?单单是那位哈布斯堡公主的引荐,不止是伦敦,玛丽相信,在欧洲,任何皇室或者贵族的圈子,他都可以顺利进入。
在伦敦靠着女人的裙裾往上爬并不可耻。多少政客,比如像那个后来发的对华的鸦片战争的浪子帕麦斯顿公爵,他不就是靠着和贵族圈的女人们,甚至是女王陛下纯洁的侍女的亲密关系,一步一步成了帝国首相的吗?这,就是贵族啊。
默克先生唯一的软肋,就是他的出身,虽然又有人说,他是出生于北爱尔兰的没落贵族家庭。
其实,到了十九世纪初,工业革命开始的现在,贵族已经在慢慢变成一种符号。贵族的矜持和天的懒惰,让他们不事生产,并且为了脸面和继续维持在贵族圈子的生存,很多人最后不得不选择和大商人通婚以得到财产,或者,也有人出卖自己的爵位。
玛丽想起她的朋友威乐比先生貌似这几天就要回英国了。他前阵子去了趟法国,买了一个伯爵的爵位,这位新晋的贵族约自己在下个月去位于约克郡的庄子度假。当然,玛丽也不排除,那位先生是要显示一下自己终于衣锦荣归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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