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地底空洞,墙壁还没有被漆成天空的颜色,地面一半是坚硬的灰色岩石,一半是泥土,没有任何设施,厕所自然也木有。
幸好现在泥轰国还没有开始挖地铁,不然这么大的空间得让镜花水月累到吐血才能糊弄过去吧…
说实在的我觉得浦原喜助的这种功能用来挖掘遗迹不错,至少很有效率。
我默默坐在一小片干净的岩石片上,正前方是被五柱子压的挣扎不止的平子队长,或者说是虚化进行中的不明生物。
他的爪子四处乱刨,岩石的表面上被指甲划出了十道刻痕,带着血迹,这样下去指甲会被磨掉的…
来呀~要是能碰到姐姐的话就给你好吃的呦~我对着武士面具在心里偷偷勾手指,之前的心疼和哭的毫无美感什么的全像是是幻觉一样。
分别压在他的手足和背部的五柱子,据说是叫五柱铁贯的灰常高级的缚道,正在不太牢靠的晃动,时不时掉下来点石头渣。
鬼道连这种细节都能还原到么…我看着那些碎块零零散散的砸下来,被阻隔在离我半米的地方。
而周围的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各个像被钉住的青蛙一样,日市里面具上的犄角更是不允许她安稳的面朝下,只能仰着头不断嚎叫。
父上大人这刺激也太大了喂,为什么我要抱着个石头被一群无理的半虚包围啊啊——
一个小时前,
我想说去仔细观察下平子真子面具后面的细长条们是不是软的,可以的话,拔下来两做纪念或者当绷带包扎手掌。
反正,反正这个伤口是他的刀给划的,用他的身体的一部分(误)来偿还的话也没什么不对的吧!
就在我邪笑着准备下手的时候。
“你是怎么进到结界里去的!”过来查看情况的浦原喜助花容失色(大误)的喊。
我一脸的茫然的与他对视半响,随后某神经狠狠扭动了一下。
…好熟悉的情景。
默默的起身离开,走到浦原喜助身边,观察他的表情,好吧看样子我又跨越了人家的设下的牛掰结界(擦我已经再不想打这个词了!),伤害了人家身为死神英的尊严。
父上你真的想用这个梗撑到结局么?
浦原先生显然不会因为我的沉默而放过我,质问与探究的目光投向这边,我被瞅得压力巨大…
…有意思么!这么**肋的体质什么的解释那么多遍有意思么!不管神马剧情都要让我掺和上一脚父上你觉得有意思么!
照例一番啰嗦之后,浦原一个人带着十分诡异的碎碎念着窝到角落去做非法研究了,鼓捣半天后扔给我一个玻璃球。
这什么,龙珠?包裹着一个白色圆球的玻璃,看起来就像夜市上一块钱买一送一的玩具。
浦原则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和我手中的石头。
“呐,大小姐。”
我抬头,“嗨。”
“这个是我发明的某样成果,虽然不能完全控制,但是,我了解它的大部分特。”
“…是这样啊。”
“虽然只是个猜测,但只要是有可能帮到平子队长他们的方法,我都会去尝试。”
“…是?”
“所以,”高个的男人弯下腰,即使还没有绿帽子的存在,他的脸上仍出现了一大片影,直视着我的眼睛开口,“能请你,帮个忙么。”
……
你个奸商!早知道会是这个处境姐死都不会搭你的茬啊!
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当时没多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不过就算那时候真的冷静的去计较了得失,估计我也会给出同样的答案。
他的语言正中我的弱点,完全的把我捕获住了。
但是,按照原剧情,即使没有我的掺和他们也能活蹦乱跳的去抽蓝染吧!!
所以,我现在在这里当龙套又有什么意义嘛…不行,以后一定要抽空去做一个全面点的检查,我对自己的脑残度灰常怀疑,估计都快到末期了。
我抱着崩玉,端正的坐在一群虚化进行中的高危生物中间,之前浦原喜助告诉我这个玻璃珠叫崩玉时,我手一抖直想把它嵌进男人的鼻孔。
这么危险的东西就要在高处不要让小孩子碰到你晓不晓得啊!
按照他的理论,能穿透结界的我,能够当做目前被半封印的崩玉释放力量的…导体,并且能够藉此控制它的释放量以防止崩玉的暴走…
被放置在了平子真子他们的中心处,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座充,不,现在的情况下,说是稳压器更合适吧。
…周围那被各种柱子压制住的前死神们时不时发一两声长啸,尖锐到不似人类的喉咙所能允许的程度。
那什么…您能不能再扔给我一对耳塞?
浦原先生在结界外捕捉我难言的苦闷表情,便释放了一个无辜呆傻的微笑意图治愈我。
…治你妹!你到底设置了神马东西竟然只能对外隔音!我在这里耳膜都要破了啊啊!
……
一直担心这个看似强壮的五柱铁贯会不会由于身下人的动作一个酥软就倾倒下来的我,终于在惶惶不安中等到了始作俑者破壳的一刻。
几乎覆盖了全身的白色甲壳,像是破碎的镜子一样剥落脱离了他的身体。
只剩一个沉默中的他和即将陪伴他百年的面具。
那双沾满泥土伤痕累累的手颤动了一下,他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头微微的向上抬了几毫米,看样子是要清醒了。
我顿时**冻了。
以自己从来不敢想象的速度扑过去,顺手掀起旁边的碎石,毫不犹豫的对准没有面具覆盖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金长发的男人呜咽一声,又重新趴了回去。
维持抄着石块停在在半空中作准备的动作,确认他完全不再动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把凶器放下。
好险,差一点就被他看到了。
……
别问我为什么砸他!姐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他的脸!!
不,不是仇恨,姐还没残到把自己的废柴错误推到别人身上,不想见到他的原因是…对,是害羞!
在尸魂界里我应该已经消失了很久了,所以在他那边我是一段很久前的记忆了,一想到这儿我就纠结,我都还没做好还未谋面再重逢的心里准备,草稿什么的也没打好,万一他一睁眼给我来一句‘你哪位’的话怎么办,我会崩溃死的啊啊啊!
睁眼后惊讶感动飞扑拥抱神码的也都去死吧!那得多伤风化而且会不好意思啊混蛋!
所以这完全是一颗蠢蠢欲动复杂无比的少女心在作祟啊啊啊!!
真是越想越悲催,做都做了,索再补上两下保险。
目睹了我的暴行的浦原与夜一先生在结界外默默无语,浦原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对口型问:“他是你仇人?”
不,是暗恋对象,无暇顾及的我凶恶的以眼神回答,不知道我的想法能传递给他们多少。
…他他他们竟然迅速的把我拖出来了,为什么!
休息了一会儿,我把一直攥在手里的崩玉递给浦原喜助,他没有接。
“大小姐,我有话必须要跟你说。”他极正经的看着我,被严肃语气的魄力所压制,我除了‘是’之外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大概,会有一些后遗症。”
“什么?”
“虽然速度十分慢,但崩玉正在在吸收你的力量…或者说是灵魂。”好吧浦原喜助不确定这个没有灵压的整是不是真的有‘力量’能够被吸收。
我观察手中的廉价玻璃珠,“…我看不出来。”
能被你看出来就有鬼了!黑眼圈深厚的男人嘴角抽动,继续道:“以前我在实验中出现过这种情况,如果你现在放开它的话,你的意识就会被强迫与身体分离。”
“那要是一直这么拿着呢?”
“那被它持续吸收直至枯竭,最后灵魂完全消失。”
“……”
这***叫什么后遗症!就算变植物人都比这个要可爱吧!这分明是坑爹的双向流氓病毒啊啊!
被他的话吓得面色如土的萝卜,郁卒了
浦原则镇定的安慰道:“没事,有办法挽救的。”
我立刻就向被神棍忽悠了的无知群众一样渴望的仰视他。
“我会先让你沉睡一段时间,期间使用特殊方法迫使崩玉回复你已经缺失的灵魂。”
“那是要多久?”
“…我也不能确定。”
您到底行不行啊…
扶额叹息,我嘀咕着,“为啥要是我,难道就因为是女主角的关系?”
听的不太真切的浦原说出了他的推断:“大概是因为,你们在‘能打破界限’这一点上有些相同吧…”浅笑着继续,“总觉得崩玉有一种见到同伴般的喜悦呢。”
喜你妹!这种跟父亲看到自家娃成长一样欣慰的口气算怎么回事!你们家娃长成了混世魔王也没关系么,你这个没人的疯子科学家!
浦原进一步的与我沟通,帮我消化这个难以接受得事实。
“大小姐,抱歉。”他诚恳的道歉,“我没有预料到半途中会出现这种变化。”
内心复杂万分,这里面也有一部分是我自找的,那些又能赖得了谁?作为不相熟的人你没有放弃或者干脆隐瞒我已经算好的了。
看样子要跟尸体一样睡上一段时间了…
他补充道:“如果你还有什么事情未完成的话,在能力范围内我会竭尽全力的。”
这简直是在让我留遗言了吧浦原叔叔。
“有。”我大方的提出要求:“请您一定不要告诉平子队长他们,关于见到我的事情。”
他的眼睛微微的睁大了。
毕竟,被坑了之后又傻兮兮的跑过来帮助命垂危的他,即没起到什么实际作用,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什么的,这么老土nc的剧情不适合我,我才不要干。
我死也不会承认这是凭借自己意志做出来的事。
所以,只要他不知道,这件事就和没发生过一样,对吧。
“请一定不让他知道,我曾经出现过。”虽然他也不一定在意,但我还是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我答应你。”浦原先生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
“那个,还有…”我不好意思的再次张口,“可以的话,我希望醒来的时候已经有抽水马桶和护舒宝了…”
“……”
虽然知道,约定什么用都没有,男人的嘴也从来都靠不住…
但至少让我再风险投资一次吧。
我把从刚刚起一直紧握着的晶体,放进他的手心,还未痊愈的手被晶体的尖端咯出了几道红痕,火辣辣的烧疼。
“…拜托…您了。”
眼皮像是锈住了般闭上就睁不开,疲倦把神经都黏结在了一起,我在倒地前就失去了知觉。
不想让他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倘若被知道了,就好像自己在刻意的施予人情,向他要求什么回报一样。
我想这样做,一切都与你无关。
谎话说多了就会成真,所以这么傻的事情不是我做的。
…我选择沉睡,仅仅是不想独自一人熬过这么长的时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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