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问道:“还看中了哪件?要多挑一会儿吗?”姚舒亦摇摇头,专注地盯着穆泽的眼眼睛,意有所指道,“不用了,对待喜欢的东西我可是很专一的,况且我才不舍得让穆哥等我那么久呢。”
穆泽佯装听不懂,笑了笑,掏出信用卡就要付账。
姚舒亦慌张地抓住穆泽的袖子,“我只是让穆哥陪我来挑衣服,怎么能让穆哥替我付款呢!”穆泽摸摸姚舒亦的头,“和你认识这么久都没送过你什么,这就当礼物了。”姚舒亦还要拒绝,穆泽已经刷卡付完账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店门。穆泽心里乱糟糟的,脑子里全都是少年刚刚的样子。像,实在是太像了!穿衣风格,脸上的神色,都与曾经摆在沈樊与他合买的双人床床头那张合照上,与沈樊勾肩搭背的男孩子如出一辙。
换句话说,就像是另一个阮柏。
穆泽被自己脑海里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他回头不着痕迹的地扫视了一下身后亦步亦趋的安静少年,默默安慰自己,也许是他想太多了。但这个念头一旦在他心里种下,便抑制不住地生根发芽,嗝应得他心里难受。他想,或许会有好一段时间,他都无法直视姚舒亦的眼睛了。
走在前面的穆泽没有机会看到,低头行走的姚舒亦,被碎发微微掩住的眼睛里,流露出恶作剧得逞后,不怀好意的笑。
☆、第 5 章
柔和的灯光洒在这间大包房内每个人的身上,轻松愉快的爵士乐回荡在每个角落,觥筹交错之间,每个人脸上浮动的都是惬意的笑容……当然,除了兴致缺缺缩在角落里独自喝闷酒的沈樊。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这么颓废忧伤非主流,可不像你的风格啊。”一个衣冠楚楚,穿着一套休闲西装的俊逸男子端着杯酒面带戏谑地朝沈樊走来。
沈樊懒懒抬眼看向这个从小玩到大的损友,也不作答,只是一杯杯地灌着酒。
简越大为好奇,有什么能让这个万事不留心的大少爷露出这副落寞的神情?当年那位远走他乡,也没见他憔悴成这样啊!
他试探性地问道:“阮柏在那边招待客人,你不去招待一下?”
“他的客人,为什么要我来招待?”
诶诶,这么生疏的口气,难不成是在闹别扭?简越审视了面无表情的沈樊一番,得出了这个结论。他劝道:“你也别怪阮柏,人家当年出国也是情有可原嘛,要不是你家太上皇施压,人家至于被逼得远走国外吗!现在他回来了,想必是积攒了足够的资本和你在一起,你的机会可来了啊……”
“不是因为这个。”沈樊不耐烦地打断,“是他自己要走的,这么多年了,我就没想过回头。”
简越转了转眼珠子,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因为哪个?你养在家里头那个大老板?”再看看沈樊骤然灰败的脸,简越恍然,“原来是他啊,难为人家能够忍你那么久,怎么,掰了现在?”
沈樊看着杯子里的酒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我很难令人忍受吗?”
“当然啦,你看你脾气又臭,还花心贪玩,性子固执得□□头牛都拉不回来,有事情都闷在心底,啥也不说,怪不得是个人都要离开你啦……”说得兴起的简越冷不丁感到一阵寒意,偏头看见沈樊斜着眼冷冷地注视着他,那冰寒的杀气都快把他冻僵了……
简越:麻麻,救命!
沈樊闭上眼,颓丧地叹气,“你说的没错,我这样的人,穆泽离开也不奇怪。”
简越见不得老友这副伤心得好像失去了全世界的模样,刚想出声安慰,旁边却横插入一道声音:“穆泽是谁?”
“这……”
简越摸摸鬓角,暗暗用手肘捅了捅沈樊,“哈,当然是沈樊的朋友啦,你说是吧……”
沈樊睁开眼睛直直地望向眼前白衣黑裤,如画中走出的秀丽青年,一字一句道:“我爱的人。”
还是承认了啊,你这胆小如鼠的懦夫。沈樊苦涩地想,做了这么多错事以后,才发现所要求的不过是一个他,所企盼的不过是他的真心以待。
以前苦苦隐瞒的爱意,在那个人离开以后,像决堤的洪水,咆哮着将他吞没。
阮柏眼里划过一丝狠毒。
他面色不改,不动声色地想要转移话题,“这么多年不见,你就没什么想要和我说的?”不待沈樊拒绝,便轻轻拽着他的手臂将他拉起,“走,我带你去见见我的朋友。”
沈樊只好整整衣冠,站起身来。简越在旁对他挤眉弄眼,他勉强挤出一个苦笑。
时至今日,他与阮柏的纠葛三言两语是解释不清楚的。他很想甩手而去,但现在的阮柏,或多或少可以替他转移一部分来自父亲的压力。
————
穆泽停好车,跟着姚舒亦来到这座被装潢的富丽堂皇的会所前。
锦绣华年。
百闻不如一见。这就是沈樊夜夜笙歌的地方啊,穆泽厌恶地皱眉。
那个男人第一次出轨被他发现,是在他们交往的第七年。名副其实的七年之痒。
那晚他为一份企划案忙碌到□□点,按照惯例打个电话回家嘱咐沈樊不用等他的时候,听筒那边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矫揉造作的声音:
“是谁啊?找沈樊?嗯……他现在洗澡,没空啦……”
紧接着,是暴怒的吼声:“谁他妈让你碰我手机了!”
很快,男人熟悉的嗓音就出现在耳边,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安和恐惧,“小泽,你听我解释……”
穆泽静静听完男人颠三倒四不知所云的解释,挂了电话。
他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绝不肯原谅他人的背叛。对于沈樊,他破了例,竟能默默忍受下来,天真地以为双方默契的不提及,便能将这难堪的一页翻过去。穆泽自嘲当年自己还是太年轻,让沈樊错以为自己的退让服输是默许,一次又一次地挑战自己的底限。
从那以后,穆泽总是故意加班到深夜,避免与沈樊过多的交流。他真怕自己按捺不住心头狰狞的野兽,将那素日里温文尔雅的伪装全都撕毁,拖拽着沈樊一起坠入阿鼻地狱。
姚舒亦等待着陷入沉思的穆泽回神。等了半天,他才无奈地抓住穆泽的手,半拖半拽地将他带进大门,“发什么呆啊,穆哥!你要给别人当保安吗 !”
推开门,穆泽才发现里面是多么大的一个空间。有独立的吧台,舞池,人也很多。他和姚舒亦大概是来迟了,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姚舒亦倒是落落大方,一个个大笑着打招呼过去。穆泽也微微扯起一抹笑容。
然而穆泽的好脸色在见到沈樊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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