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白哪里理会阿奴的叫唤,一咬牙直接冲了出去,阿奴只听到那车夫又是一声大吼,方才一直听着的扬鞭声反倒没再响起。
出了车厢,寄白冷着眉眼一脚扫了过去,那车夫也是练家子,虽然有一刹那的惊讶寄白安然出来也在瞬间恢复了过来,迅速单手撑起了自己的身子,腾空了下盘。寄白冷笑一声,脚踢空后在车上轻轻一点又是一个回旋踢,尔后干脆空了手,整个人往车夫撞去。
车夫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哪里闪避,就伫在那等寄白撞过来。
眼见着寄白小小的身子就要撞上了车夫硕大的身体,寄白依旧颜色不变,左手在头发上轻轻一抹,食指同中指间闪过一丝银光。
车夫已然伸手去抓寄白踢来的双脚,寄白轻喝一声,“中。”手中银光一闪已尽没入那车夫的百会中,只听得砰的一声,车夫瞠目圆睁,目光却已呆滞,伸出的双手迟钝的顿住,尔后颓然放下,整个人直直的往后坠去。
寄白此时双脚也已经到了,又是重重的一脚踹在那车夫的身上,更是加速了车夫下坠的速度,寄白也跟着轻盈一跳,落在了那车夫的身旁。
探了探那车夫的气息,寄白这才放心的撤了手,这大家伙让她吃了好一会苦头了,这回子不好好教训他她是不会罢休的。
正打算卷起袖子好好教训地上昏迷的人,寄白忽然脸色变了变,车夫被她踹下了车,她也跟着跳了下来,那车上只剩一个她不让乱动的阿奴,还有几匹刚被车夫狂鞭了几下正发狂的马。
才想着寄白人已急急起身,几个跳跃就往那马车消失的方向赶去,夜幕中散发着焦躁的味道。
寄白全力尽出,却始终追不上那辆马车,那马车上仿佛还有人纵般,马儿一直奔跑着,半点也不停歇。
不得已,寄白用尽气力对着前方仍旧不停的马车大吼道,“阿奴跳车!!”一边说着她两脚在地上再次轻点,藉着两旁的树和房顶数次跳跃。
阿奴带着哭腔的声音,“姑娘,我怕……”隐约落在寄白耳边,寄白同样也是无奈,阿奴哪里见过这么惊险的场面,腿也估计已经软了怎么还敢跳车?
天知道马的位在哪里,寄白即使想将马弄昏也没办法。
“或许我可以帮你。”寄白耳边忽然响起一人的低喃,吹在耳际让她忽然打了一个寒颤。
再看时只见一个黑影无比迅捷的往马车窜去,那人停落在马车前的横板上,身子微微往车厢内一探,然后就听到阿奴一声尖锐的喊叫,两人缠抱着出了马车,那人又是一脚踹在了前头仍旧狂奔的马车上,三匹马应声而倒,悲鸣声传遍了整条大街,让许多人家一瞬间点了灯躁动了起来。
寄白这时也赶了上来,冲上来就将那人手中的阿奴拉了回来,一脸戒备的看他,“你来干什么?”
墨偃月嘲弄的一笑,“我来干什么?我不来你家小婢女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寄白皱眉,“你别乱说话,阿奴你没事吧?”后一句时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阿奴,确定阿奴没受伤才放了心。
“姑娘你有没有事?”阿奴都还没回过神来看见眼前的寄白就慌慌张张的问道,“阿奴没用阿奴让姑娘受惊了。”
寄白哭笑不得,“现在是你受惊的比较多啊,傻阿奴。”
“好一个主仆情深。”
“墨偃月你不说话我不会当你哑巴。”寄白转过身看墨偃月时眉眼已冷了下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好歹我刚刚也救了你的小婢女,这种语气会不会不太好?”
“你废话多了不少。”
“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你可别太轻易的就死了。”墨偃月眼微眯,邪肆一笑转身即走。
寄白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他在说什么,当下冷了眉眼。
有人拉了拉寄白的衣袖,寄白一低头,原来是阿奴。阿奴苍白着一张脸,小声道,“姑娘他是谁啊?”
寄白又是一愣,这才想起来,她从未让阿奴见过墨偃月,虽然不见得是刻意而为。只得道,“一个怪人而已,阿奴不必理会他。我们走吧。”
阿奴点了点头便跟着寄白往前走去,一顿,“可是姑娘,我们马车已经不能用了。”
“不需要了,前面那个朱红色的大门不就是花家了。”寄白略略偏头道。
阿奴一看,果然,原来不知不觉她们已经离花家数丈之遥而已了。
“走吧,看看花夫人还准备了什么东西给我们。”寄白嘲讽一笑。
朱门后,女人的身影玲珑。
“许久不见。”女人的声音很温柔。
“不久,至少我觉得还不够久。”寄白回答的也很轻柔。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可爱。”花夫人微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猫递给了身旁一直伺候着的蒙着面纱的女婢,伸出白皙的柔荑就来牵寄白。
寄白也不动,任她牵着自己往大厅走去。
“外头风大,你怎么出来吹风了呢,这么样的身子。”说着不经意的往花夫人身后侧了侧。
“又不是纸糊的人,哪有这么娇弱的。”花夫人用香帕轻掩朱唇,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哦,对了,你们家车夫在外头突然昏过去了,你要不要派两个人去看一下?”
“怎么这般无用,特地看中他强壮才让他去接你的呢。”花夫人轻皱柳眉,尔后又笑道,“你就别管了罢,他醒了就自会去领罚了。”
“可不是,竟然让我好好的站在你面前,毫发无损,让你失望了。”寄白叹了一口气。
阿奴一直跟在寄白身后,此时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来脸色变了变,伸手去轻扯寄白的衣下摆,示意她不要说话这么刺,这毕竟是做客啊。
寄白还没说话,花夫人已经轻飘飘的一眼送过来了,“你这小丫头好没规矩呢,主子的衣服是你可以随意触碰的吗?”
阿奴手忙就放下了,寄白心知花夫人气质过于独特,早吓到阿奴了,便笑道,“果然是我的错呢,平日里惯着她了,倒让你看了笑话。阿奴,日后在外人面前就不要胡来了,别人瞧见了毕竟不好看。”
花夫人似笑非笑,“寄白就是太过心软了吧,真该让她同我的猫好好耍耍。”
寄白脸微微抽了一下,开什么顽笑,让阿奴跟花夫人的猫耍耍,猫耍阿奴还差不多。当即笑了,“你的猫多娇贵了,阿奴胆子小,可吓不起呢。”
花夫人也笑,“猫还能贵过人去了?倒是你这小丫头胆子看上去确也是小,真真是惹人怜。”
寄白见她三句话不离阿奴,知道花夫人是有心要教训阿奴,便一皱眉看着阿奴道,“阿奴你是傻了吗?怎么手上空空的?是不是把东西落在马车上了?还不去取?”
阿奴迷茫的看着寄白,寄白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催促道,“你还愣着?那盒糖心糕就是准备给花绝的呀,还不去拿?”
阿奴忙点头,告了饶就往大门方向跑去了。
花夫人又用香帕掩了唇,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来,“寄白你好过分呢,才想逗逗你这可爱的小丫头,你就给打发走了,怎么,怕我管你抢人呀?”
“可不是了,我就这么个丫头,你要开口了我还真不好拒绝,所以先跟你打声招呼吧,你可别讨她。”寄白笑看她。
花夫人伸手点了点寄白的额头,“鬼丫头。”
寄白淡笑着跟她进了前厅,暗里抹了抹自己手臂上的**皮疙瘩。
“你倒是尝尝这是什么茶?”花夫人又将猫抱回了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那猫的柔软毛发。
寄白努力只将自己的视线集中在婢女正倒的茶上,花夫人手中的猫据说是波斯那边的物种,眼睛大而碧绿,毛发是浅浅的金色,神态慵懒。
但不知为何看着那猫的眼睛,寄白总能想到蛇,险而凶猛的蛇,冰冷暗。寄白为何不让阿奴跟猫耍在一处,因为那猫哪里是表相上的慵懒高贵,花夫人身旁的女婢都蒙着白色的面纱,她们面纱下的脸寄白有幸见过一次,便再不敢接近那猫一寸,她们脸上一道一道的痕迹皆是那波斯猫的利爪抓出来的。
彼时花夫人还淡淡的道,“我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吧,做错了事也不会怎么责罚的,断手断脚的我看着都怕。”
天知道毁女孩子的容跟断手断脚哪个更可怕。
是以寄白总是有意无意的在那猫在的时候躲的远些,省的哪天脸上开花还只能被花夫人若无其事的来一句,“不好意思,这猫就是顽皮了些。”
收回心思,寄白将茶端了起来,伸手轻轻摩挲了瓷杯的杯壁,用拇指和食指握住品茗杯的杯沿,中指托着杯底,看着茶水中翻滚的茶叶,慢慢翻腾而出,茶芽慢慢地舒展开来,尖尖的叶芽如枪,展开的叶片如旗。浅淡的香味盈满她的鼻翼,她微闭了双眸。
浅啜了一口后,寄白睁眼了,惊喜之色一闪而过,“普陀山佛茶。”
“漂亮,果然是寄白呢。”花夫人愉悦道,“特地为你备下的这茶,别人来我可是半片茶叶也不会给的呢。”
寄白由衷的点头,“这倒是要多谢你了,这茶的确是好。”普陀山佛茶每五年成一颗树,茶需最开始时长出的幼苗,且只能采一次,采过即枯,是以显得尤为珍贵,千金难买。
“谢倒不必,别人也是不配喝我这茶的。哦,要谢,我倒是想到一个好谢礼呢。”花夫人抿嘴笑道。
“说来听听?”
“你倒是给我家做媳妇呢。”她微歪着头,神色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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