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妈妈，除了这里，就只有对角巷的伊啦宠物商店了。我对那些傻乎乎的耗子不感兴趣。”我留恋地向安德雷亚夫人的宠物商店张望，不管安德雷亚夫人风评如何，她的确神通广大，我确定看见了一只正在喷火的华锦**，要是别人早就被请到魔法部喝茶啦。在店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几个看上去空空如也的笼子，但我确信看过几道银光一闪而过。

    看不见的生物，偶尔闪现的银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也许是——

    “亲爱的，我们可以用猫头鹰订购，没必要委屈自己呆在这种倒胃口的地方。”纳西莎妈妈高傲地说。

    我有点遗憾，如果真是那种传说生物的话，不太可能正儿八经的列在猫头鹰邮购的单子上。但也没多大关系，它的能力虽然有趣，但我也没有运用的地方。

    “德拉科，今年霍格沃兹肯定要加强安全检查，虽然还没正式发布消息。但我估计你也不能把太好的东西带进去。”纳西莎妈妈继续劝着我。她真的很讨厌安德雷亚夫人。

    “是，妈妈。”我决定妥协。“妈妈，你怎么了？”我被纳西莎的脸色下了一跳。

    纳西莎看起来真的不太妙。她脸色难看极了，嘴巴比刚才抿得更紧，用右手紧紧抓住左腕。……左腕……

    “没事，德拉科。”只一瞬间纳西莎妈妈又恢复了镇静，假如我不是刚才恰好回头，绝不能发现她的异常。我们在翻倒巷消磨了整整一个下午，现在天色已经渐渐暗了，纳西莎使劲向前推了我一把，把我带到一个暗沉沉的角落。“抓紧我。”她简单的指示。

    一阵难受的挤压从四面八方传来，我像被塞进一橡皮管子，又被整个拔了出来。纳西莎妈妈带我幻影显形到了马尔福家门口。黑魔王刚刚召唤了她。

    “快上楼，”纳西莎妈妈使劲把我往楼梯上推，“自己吃点东西，妈妈有事，没法和你共进晚餐了。”我无可奈何往上走了几步，脑子里拼命回忆原著这段时间食死徒的活动。

    “下来，德拉科。”贝拉特里克斯出现在了门口。

    她转头对纳西莎妈妈说：“西茜，你和德拉科一起去。”纳西莎妈妈瞪圆了双眼，竭力镇定下来说：“德拉科？我儿子去那里干什么。”

    “黑魔王点了名。”贝拉特里克斯不耐烦地咂了一下嘴。

    “主人想见见德拉科。”她说。

    ＊＊＊＊＊

    我们走下暗沉的楼梯，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房子里面也明亮不到哪去。摇曳的火光把我们三人的影子拖的老长，压抑的气氛让我觉得胃疼，这和没吃晚饭没什么关系。

    三个人站在一扇缠着铁链、加了好几把锁的大门前，锁上布满了灰尘，锈迹斑斑，看上去好几个世纪都没人打开过。沉重的铁链绕了一圈又一圈，看起来坚不可摧，怎么进去呢——

    贝拉姨妈没去碰那几把锁，她用魔杖指着门，清晰地说：“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门“哗”的一声打开，贝塔特里克斯迅捷的走了进去，门又飞快的合上了，一眨眼的功夫，铁链和锁都回到了原位，连上面的灰尘都一点没变。

    “这得一个一个来，能辨认你的魔杖和身份，开门时间很短，加快点速度。”纳西莎妈妈小声叮嘱我，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充满了担忧和焦虑。

    ＊＊＊＊＊

    房间中有一条长桌，光线比外面更暗。食死徒稀稀拉拉地来了十几个，纳西莎坐下后，我站在她身后，后来的十分钟内，又陆陆续续来了三个人。座位空的很多。

    “开始吧。”一个高亢、冷漠的声音从桌子正中央响起。伏地魔发话了。

    一个食死徒忍不住往右手边很靠前的一个空位瞥了一眼。伏地魔注意到他的举动，“西弗勒斯可能会来晚些，”他懒洋洋地说，“那边似乎也在开会。”

    “不得不说，我们现在能用的人越来越少。”伏地魔接着开口，“叛徒，”他吐字很慢，像刀刻般严厉。“蠢货，”他的目光扫过几个空座位，当看到纳西莎旁边时，纳西莎浑身都僵直了，那是卢修斯·马尔福的位置。“比比皆是，我有时想，自己是不是对你们太宽容了。”伏地魔语气没有起伏，给人以莫大压力。

    食死徒们惊恐地看着桌面，生怕成为下一个责难的对象。

    “主人，”特拉弗斯向前探探身子，他似乎不是非常紧张。

    “关于叛徒这点，我有好消息向您禀告。”得到允许后，他继续说。桌旁的人明显松了口气，转过脸听他说。

    “我，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北方找到了背叛者卡卡洛夫，把他干掉啦！”特拉弗斯特别喜气洋洋，“塞尔温也帮了忙。”他仿佛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同伴。

    “干得不错。”伏地魔一点也不激动地说。

    伏地魔的赞赏似乎给了食死徒以勇气。一个位置靠前的食死徒大着胆子说，“讲讲吧，伙计，你是怎么把那条狡猾的老泥鳅找到的？”

    特拉弗斯似乎一直在等个机会讲讲这段冒险经历。“我先到了德姆斯特朗，你知道，卡卡洛夫在那里当了那么长时间的校长。我得说，他真是个狠人，老婆孩子一个没管，就把他们撂在那里自生自灭。情妇的尸首被挂在钟塔上，他还躲的好好的。德姆斯特朗也在找他，因为他逃跑时顺走了不少宝贝，来躲避主人高超的魔法。”特拉弗斯向伏地魔恭敬地点了下头，继续说，“我花了三个月，才在乡下找到了他的一个藏身之处，那时他已经人去屋空了。后来又收到消息他躲进了山里，德国他已经没什么地方好躲了，我猜他一定会找机会回英国，就监视了所有关口，他用了不少魔药掩盖自己的行踪，能暴露身份的物品也全扔到海里了。我堵住了他三次，前两次都被他逃脱了，第二次我弄断了他一胳膊，三条肋骨。”特拉弗斯吹嘘，“第三次就彻底把他结果了！”特拉弗斯似乎完全忘记塞尔温的功劳了。

    “活该，叛徒的下场。”伏地魔轻轻地说，“伊戈尔·卡卡洛夫的确对逃跑很有经验。当年魔法部派了那么多人，疯眼汉穆迪追击了他六个月。我把德国所有的关系都交给你，你用了一年时间，也并非不能理解。”

    特拉弗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知道怎样回答主人的责备。

    伏地魔也没等他回答，转向另一个人，“阿库米斯，你呢？”

    阿库米斯·卡罗紧张而恭敬的回答：“主人，麻瓜首相有很多魔法部、凤凰社的人保护着，爱米琳·万斯扮成麻瓜防止首相被施夺魂咒。”他看见伏地魔挑起一眉毛，害怕极了，“不过我成功地控制了麻瓜首相的助理部长，赫伯特·乔莱，首相很信任他，有了他，再做什么就很容易了。”

    “有了他，再做什么就很容易了。”伏地魔用森森地语气学了一遍卡罗的话，“你在虐杀麻瓜上的确成就出众，但如果不是上个月穆尔塞伯在魔法部被抓住了，我可不敢把什么细活交给你。你前几天折磨那个卖冰淇淋的小贩很开心是不是，我不确定你是不是把全部力都用在给伏地魔大人服务上！”

    这个指控太严厉了，阿库米斯·卡罗一下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连滚带爬地尖声哭诉，“弗洛林那个老头对您出言不敬，我实在忍受不了。”

    “撒谎。”伏地魔可怕地说，“他向你要女儿，与我有什么关系。”他厌恶的一挥魔杖，卡罗滚到了一边，痛得浑身抽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们的伟大事业需要更多的人。”伏地魔冷漠地说，他把目光对准了我，好像第一次发现我在似的。“晚上好，小马尔福先生。”

    我向他鞠了一躬，“晚上好，主人。”

    “为什么称呼我为主人？”

    “您君临天下，是所有巫师的主人。”

    “麻瓜呢？”

    “新世界不需要肮脏的血。”

    “新世界，新世界，”伏地魔念着这个词，似乎满意我的回答。他伸出了魔杖。

    “不！”纳西莎尖叫一声站起来，转过去严厉冲我大喊，“德拉科，乖乖站着不要动！”她用这种方式向黑魔王表达意愿。“抱歉，主人。”她声音颤抖，向阿库米斯·卡罗一样伏在地上。

    伏地魔把玩着魔杖，但始终没有像纳西莎害怕的那样变出一把椅子让我坐在食死徒的长桌旁。他没有看纳西莎一眼。他是故意的。

    “哗”，门又打开了，西弗勒斯·斯内普走了进来，打破了刚刚的恐怖气氛。伏地魔还是为预言球的事恼怒，他今天已经惩罚了三个人了。

    “有什么消息吗？”伏地魔问。

    “是的，主人。”斯内普迅速地回答，“从我们谈论过的那个地方，我弄到了爱米琳·万斯与同伴接头的暗号，她正在麻瓜世界奉命保护首相安全。”

    “不错，不错。”伏地魔冷淡地说，“这是你的活。”他向仍在颤抖的卡罗说，“你不是对对付女人很有心得吗？没信心的话叫上你妹妹，自己找几个人，哈，现在食死徒杀一个女巫必须伏地魔大人亲自指导了。”他厌恶地说。

    “西弗勒斯，你的消息很有价值。”伏地魔没看斯内普一眼，对全体食死徒说，“回到最初的话题，我们需要人手。也许得给阿兹卡班的那群废物一个赎罪的机会。”他的声音像耳语，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伏地魔又一次扫过空座位，在来斯特兰奇夫妇旁拉巴斯坦的位置上停一下。贝拉特里克斯拼命把身体前倾，这是会议开始后伏地魔的第一次往她那看。

    伏地魔的目光没有为贝拉停留。他最终把目光落在卢修斯·马尔福的座位上，又看向我：“德拉科，”他用一种亲昵的口气说，“你想不想见你的父亲？”

    “是的，主人。”

    食死徒窃窃私语，连纳西莎都呆住了，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运气。我却没有什么好的预感。原著中，卢修斯·马尔福在邓不利多死后才出狱，今年没有食死徒越狱事件。这不是单纯相信剧情，而是我分析伏地魔心中没有劫狱的打算，更别提只放一个人这种荒谬的话了。

    “你渴望为新世界效力。对吗？”

    “是的，主人。”

    “也许你知道，魔法部有我们的人，我可以给你弄到一次探监的机会。”伏地魔口气越发和气了，“你可以去见见卢修斯，顺便——”他脸上露出一种残忍的笑意。

    “把·拉·巴·斯·坦·带·出·来。”

    ＊＊＊＊＊

    场面安静极了，食死徒们都有些震惊。最先回过神来的是贝拉特里克斯，她一边拼命捅鲁道夫斯，一边快活的说：“主人，您真是太宽宏大量了，我简直没法用语言表示我对您的崇敬。哦，拉巴斯坦会有多高兴能重新向您效力呀。”她兴奋地忘记我是她亲妹妹的儿子了。

    鲁道夫斯迅速瞥了纳西莎一眼，又猛地转过头来：“太感谢了主人，我替我弟弟谢谢您！”

    “感谢什么的成功后对德拉科说吧。”伏地魔不怀好意地说，“纳西莎，你高兴吗，也是你的亲戚呢。”

    “主人，主人，”纳西莎颤抖地说，“阿兹卡班有那么多的傲罗……魔法部做了最周详的准备……德拉科不可能办到的。他……他还没有成年呢。”最后一句甚至带出了些哭腔，纳西莎仿佛想到了什么急切地说，“我可以像魔法部提起申诉，要求拉巴斯坦重新审理，他会被放出来的。”

    “啊，我忘了，古老的家族，那么多的关系，那么多的财富呀。”伏地魔用一种有点被说动了的语气轻轻说。

    伏地魔既没打算让我去劫阿兹卡班，也没打算把拉巴斯坦弄出来，这只是他对马尔福家族的惩罚……心惊胆战……献出财富……

    “是的，主人。”斯内普也反对地说，“就像纳西莎说的那样，德拉科没有成年，他的一举一动都受踪丝限制，如果他在校外施魔法，魔法部会有记录的。”斯内普的语气客观而公正，显得格外有说服力，很多食死徒都喃喃点头。纳西莎感激地看了斯内普一眼。

    伏地魔并没有就此放过折磨纳西莎的机会，“你们怎么不听听小马尔福先生的意见呢？不要老对孩子指手画脚。十六岁已经不小了，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说吧，德拉科，你想见你的父亲吗？你愿意为我效力吗？你愿意为新世界服务吗？”

    这三个问题难回答极了，伏地魔在刻意刁难我。

    不过如果只是阿兹卡班的话……

    ……平静你的心情……清空你的大脑……

    如果只是阿兹卡班的话……

    ……空白你的大脑……守住你的秘密……

    只是阿兹卡班……

    我“哗啦”一下，拉开卢修斯·马尔福的椅子，坐了上去，盯着伏地魔闪闪发亮的红色眼睛，

    说：“您·希·望·我·什·么·时·候·行·动·呢？主人。”

    ＊＊＊＊＊

    在座的人都没及时反映过来我的意思，伏地魔用一种全新的眼光打量着我，也许在判断我的冷静从何而来。

    “下星期一。你会提前半小时拿到通行证，这是伏地魔大人提供的便利。不要让我失望，德拉科。”伏地魔的声音高亢、冷漠。

    半个小时够了。

    在我旁边，纳西莎妈妈哀叫一声，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扯拦了自己只穿过一天的新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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