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抱歉，我去倒点水。”我捂住哈利的嘴，把不断挣扎的哈利拉到厨房。

    “德拉科，你也想到了——唔、咳、咳。”哈利被我塞到他嘴里的水杯呛得说不出话，他“咕咚”一下把水咽下去，不屈不挠地问，“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安德雷亚夫人。”

    “你认为这样做真的好吗？”我皱着眉头问，“仅仅是年龄一致——”

    “唯一的受害者！”哈利激动地说，“已经很明显了，其实你也知道就是她。”

    我抿住了嘴，“无论如何，死去的人永远不会复活的。”我干巴巴地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而且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未考虑成功，先考虑失败？”哈利眼神清亮地说，“这也是斯莱特林的处事法则吗？还是你们本质上惧怕改变。”

    我不打算对哈利咄咄逼人的话多做纠缠，“就算告诉安德雷亚夫人哭泣的桃金娘——”我突然停住了，顺着哈利的眼神转过了头。

    “对不起，”安德雷亚夫人的声音高得不正常，“我并非有意打断你们的谈话，但我想，也许你们谈论的事和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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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们可以先穿上隐形衣再幻影现形，”哈利想了想问克利切，“你能直接把我们三个带到哭泣的桃金娘，我是说，那间废旧的盥洗室里？”克利切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一下头，往我这儿望了一眼。哈利把我和安德雷亚夫人罩到隐形衣底下，“有点儿挤，”他紧张地看着我们露在外面的脚，“没关系，我们会直接幻影现形到盥洗室里。”

    我闭住嘴一句话也不说，家养小灵是哈利的，隐形衣也是他的，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并没什么权利干涉，我不觉得让安德雷亚夫人见桃金娘是个好主意，但既然哈利坚持。

    调整我们三个在隐形衣下的位置花了不少功夫，地方非常狭窄，哈利一碰到安德雷亚夫人就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所以他坚持让我在中间。我挽住安德雷亚夫人的胳膊，哈利一手紧紧搂着我的腰，腾出另一只手去拉克利切，他毛茸茸的头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尽量把头后仰。“那，我数三声。”我听见哈利紧张得咽了一口口水。

    “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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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开始接触幻影现形的人总会感到非常不舒服，但因为我从暑假到开学都一直尽力找机会多体会幻影移形，现在已经非常习惯了。我闭上眼睛幻想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都进入虚空，然后一阵熟悉的挤压感后，一间昏暗、破旧的盥洗室出现在我面前。

    我扫视了周围一眼，毫不犹豫的给房间加了一个静音咒。就像平时防备救世主跟踪一样，我给大门施了一个忽略咒和警报咒，没理会那个“故障”的大牌子，一挥魔杖把大门锁紧。

    “夫人，你还好吗？”哈利担忧地询问，安德雷亚夫人似乎非常不适应幻影显形的方式，她难受的干呕了几声，面色发白，脚步虚浮地朝洗面池那儿走，哈利关切地扶着她，“我没事儿，亲爱的。”她动手拧水龙头。

    水龙头里慢慢涌出一些珍珠白色的物质，没有一滴水涌出来，安德雷亚夫人惊异地凑过去看，涌出的东西越来越多，渐渐有了形状，还伴着一个女子故作吓人的怪笑，一个幽灵从水管冒了出来，“我的出场方式怎么样，哈利？”桃金娘得意洋洋地说，她珍珠白色的脸和安德雷亚夫人贴在了一起。

    安德雷亚夫人尖叫一声向后跌倒在地。桃金娘谴责地对哈利说，“你好久没来看我了。”不过看她的神情，她很满意自己刚才的出场，她目光扫向我，漏出了疑惑的表情，又看了看地下不断颤抖，满眼含泪的女人，发现完全不是赫敏。“你们这回又变成谁了？”桃金娘快活地说，想起赫敏在复方汤剂加了一跟猫毛的事。

    “我——我，”安德雷亚夫人似乎刚从惊吓中回过神，她努力站起来想靠近自己的女儿，桃金娘皱着眉头把视线从哈利那儿撤回，昏黄的灯光打在安德雷亚夫人满脸泪痕的脸上，她第一次看清楚安德雷亚夫人的脸。哈利在一旁期盼的看着这对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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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你别太难过。”我变出一把椅子，扶着安德雷亚夫人坐下，哈利也尽量安慰她，“我想桃金娘只是太吃惊了。”他愧疚地说。

    很明显她很吃惊，我担心地看着安德雷亚夫人，再没有比现在更糟的了，先是女儿像鬼一样从水龙头里钻出来，这样说不恰当，毕竟桃金娘已经是幽灵了。看到安德雷亚夫人后，惊恐地尖叫一声，向前一冲，安德雷亚夫人整个穿过了自己的女儿。桃金娘尖叫着飞到屋顶上，又一下冲进了一个抽水马桶，把水花溅了安德雷亚夫人一身。后来无论我们怎么呼唤，桃金娘也没出现。

    “她一般会躲在这里哭……”哈利不死心地凑到马桶跟前看。我使劲掐了他一把。安德雷亚夫人目光呆滞的坐着，听到哈利的话，泪水又有往外涌的迹象。哈利急忙解释，“其实没什么人欺负她，”他急得直跺脚。

    安德雷亚夫人揉了揉眼睛，冲我们笑了一下，“我没事儿，”她情不自禁地扫过周围沉昏暗的景象，低头看着脚边表面已剥落的石砌的水池，几蜡烛低低地在托架上燃烧，发出昏暗的黄光。安德雷亚夫人的眼睛盯着那面大镜子的裂缝上，在看到一扇铰链脱开、摇摇晃晃悬挂着的门抖了一下。很明显，这里的居住环境只会让一位母亲更焦虑。

    “他们没告诉我我女儿的幽灵还在学校，”安德雷亚夫人定了定心神，低声说，“那年有好多孩子被袭击了，不过后来都好过来了，出事的只有我女儿，我听说，听说袭击的都是麻瓜出身的孩子。”安德雷亚夫人发出了一声低泣，“我父母是巫师，虽然我父亲也是麻瓜出身的，但她外婆不是，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太没用，如果我不是哑——”

    “不是你的错，夫人，”哈利急切地说，“伏地——，我是说，汤姆·里德尔原本没打算袭击桃金娘的，只不过他和蛇怪说话时被桃金娘撞见了！”哈利脸上露出厌恨的表情，“他一点也不顾忌人命，他想杀人也不需要理由。”

    我看着安德雷亚夫人迷惑的表情，我觉得她一个字也没听懂，“学校告诉我，伤害我女儿的怪物是八眼蜘蛛，是个海格放出来的。”安德雷亚夫人提到鲁伯·海格时无法抑制地流露出怨恨和厌恶。

    “海格不是凶手，他是被陷害的。”哈利不顾一切地说，“石化学生的是蛇怪。”他看着安德雷亚夫人悲伤痛苦的脸，下定决心说，“事实上，一切的原因都发生在下面，”哈利用手指了指一个刻有小蛇的水龙头。

    “打开。”哈利嘶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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