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松软的云海上飞行,十月的天空看起来格外寥廓高远、明亮蔚蓝,时值傍晚,太阳红彤彤的将云海染成粉红色,飞天扫帚“嗖嗖”地向前飞行。必须承认,至少现在,这还是一次很不错的旅行。
“回来的时候得走尖叫棚屋那条路了,”哈利忧心忡忡地说,已经确定从蜂蜜公爵地窖到独眼女巫的雕像的密道被魔法封住了,也只能考虑在傲罗的眼皮子底下把尖叫棚屋炸开。
“祝你好运,说不定巡逻的还有你的熟人呢。”我提醒他。
“肯定有唐克斯,”哈利回忆,“我好像听她提过。”
“嘿,我们能不能直接飞到学校的场地,”哈利突然想到了什么,“二年级的时候我和罗恩开车飞进了禁林,五年级的时候我和其他人也骑着夜骐直接从学校飞到了魔法部,”哈利皱了皱眉头,“我好像没遇到过什么防护魔法,如果其他人……”他担心食死徒闯进学校。
“那是因为你是霍格沃兹的学生!”在高速飞行中,我必须提高声音才能和哈利交谈,“城堡能分辨出来,不被允许进入的人是闯不进来的。不过我不觉得今年你能像二年级时那样走运,所以就别考虑翻墙进去啦。”
太阳慢慢下沉,哈利不断用指向咒修正我们前进的方向,我们一直在云上飞,以免被地上的人看见。很快天色越来越暗,明亮的阳光所带来的温暖的错觉也完全消失了,毕竟已经到了十月,迎面的风也颇有了些严寒陡峭的感觉,保暖咒也不能阻止我们冻僵。太冷了——
“过来,”我向哈利招手,同时在前行的同时缓缓平移,和他靠近,哈利依言调整自己的速度,我一直手握住扫帚,腾出另一只手拿魔杖,默念咒语在哈利的头上轻轻一敲。
“幻身咒!”哈利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倒没有隐形消失,只是颜色质地变得和周围的景物一模一样。我也迅速给自己施了咒。
“既然已经伪装好了,我们可以飞低点了。”我满意地看了看自己咒语的效果。“你不觉得在这里飞,又湿又冷吗?”
“可是,”哈利看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我们是隐形了没错,但麻瓜还是能看见我们的扫帚啊。”
“人不是已经隐形了吗?”我奇怪地问, “照相机找不出来施了幻身咒的人,我试过。”我补充道。
哈利对于这场**同鸭讲的对话显得有点抓狂了,他竭力继续解释,“他们还能看见扫帚在天上飞,麻瓜的扫帚只会好好呆在地上。”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有些不耐烦了,“即使你有一道著名的伤疤,别人也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救世之星骑着扫帚从学校飞到了伦敦!麻瓜明天的头条新闻是什么,自有魔法部的人去头疼。”我压低了扫帚前端开始向下飞。
哈利紧随着我俯冲,“你是说,只要不被抓住就没关系?”我总觉得哈利的声音有些窒息,也许是风太大了吧。
“在违反校规前考虑好逃脱惩罚是一种基本的职业道德。”我向哈利传授斯莱特林的理念。
“麻瓜的神经比你想的要坚韧,偶尔来点惊喜也不错。”
*****
靠近地面低飞果然有意思多了,最重要的是也暖和多了,黑漆漆的天幕上悬挂着点点星辰,真难想象我们刚才离它们那么近。我和哈利飞过平整的田野,一片片沼泽,沿着山脊前进,能闻到野花的幽香,很快到了一座座村庄,然后渐渐可以看到像玩具一样的车辆。我们又飞低了点。
我们经过伦敦附近的一座小镇,漆黑的天色下每座房子都像一盏小小的灯,哈利本没把担惊受怕的心情维持多长时间,毕竟像这种传统的小镇天黑后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家家户户的房子里都传来一阵阵饭香,“只要别从窗子经过就行了。”哈利提醒我。
我们掠过一座座房子的屋顶,又看着街旁古旧的路灯,眼前出现了一棵非常大的橡树。它一定生长了很多年,枝繁叶茂,树冠像一顶巨伞,一直延伸到街道另一面,我想夏天坐在树底下乘凉,一定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大橡树的后面有一栋房子,外面刷着好看的油漆,窗台外面围着漂亮的栏杆,不过只有有窗台的那间房子亮着灯,我看见一个穿着小熊连衣裙的小女孩正好奇的用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绕着大橡树盘旋的两柄扫帚,她圆圆的眼睛弯成了两个小月牙,向外探出身子——
“小心!”我身子比大脑动得还快。
太好了,接住了,我松了一口气,才发现我紧紧抓住哈利的手,原来他刚刚也冲了过去,和我不约而同地伸手去接,那个小熊连衣裙小女孩一点也没感觉到什么危险,正坐在我们手臂组成的摇篮上,好奇地在我身上来去,因为幻身咒会随着周围的环境变色。她爬呀爬,坐在我的肩头,我忍不住想象我的脸变成和她连衣裙一样的粉红色,上面还印着一只小熊。
我使劲掐了一下哈利的手,别以为看不见你的脸,我就不知道你在偷笑!
我一动不敢动,生怕坐在我肩上的这个小祖宗摔了下来,哈利一只手抽出来去拿魔杖,“羽加迪姆 勒维奥萨”,他轻声念咒,小女孩吃惊地扑腾着自己的小手小脚,看着自己慢慢浮起来,我抬头看她。穿着小熊连衣裙的小女孩似乎感觉到我的视线,快活地一笑,“吧嗒”,她在我脸上湿漉漉的亲了一口。等我们飞走的时候,她还冲两把扫帚使劲挥了挥手。
*****
我和哈利解除了幻身咒,哈利用隐形衣把我们藏起来,从翻倒巷的另一个入口偷偷溜到安德雷亚夫人的宠物店。哈利一下扫帚走路就开始一瘸一拐,这是出密道时被石头砸的。谁叫你刚才老是念叨“橡树小屋的小熊小女孩”,我才不关心你伤得怎么样。
店前挂着一个停止营业的牌子,甚至门窗都被木板钉住了,里面一片黑暗,“怎么了?”哈利担心地问。“安德雷亚夫人没走,”我警觉地看着周围,拉着哈利躲过一个醉的东倒西歪的男巫,“这边,从后门进去。”安德雷亚夫人给了我一把钥匙。
店里比外面好不了那儿去,我们一进门,就被一股浓烈的酒味一冲,“啪”的一声脆响,哈利踩到了一块酒瓶的碎片,“荧光闪烁。”我们走进店里,安德雷亚夫人住在后面,她的房间壁炉本没点着,房间里又冷又湿,只烧着几蜡烛。
“梅林!”刚刚飞行旅程带来的兴奋愉快全消失了,安德雷亚夫人半躺在沙发上,她眼睛红通通的,脸也有些浮肿,憔悴不堪,完全没有平时光彩照人的样子,她不会是昨晚见了女儿后,就一直在这儿喝酒吧。
“我得出去买点解酒魔药。”我看着安德雷亚夫人又哭又笑,醉得一塌糊涂的样子,一把夺过哈利的隐形衣。
“你不用去——”哈利阻止我。
“这怎么行。”我生气了,拿起魔杖就往外走。
“我是说我可以——”哈利拽住我不放。
“你知道魔药店的门朝哪儿开吗?你能分辨出是感冒药水还是解酒药吗?”
哈利咽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非得用魔药不可吗,我是说我可以去厨房熬点解酒汤,再用热毛巾擦擦脸。我是说,玛姬姑妈喝醉的时候,这样做还挺有效的。”
“啊?好的,你去吧。”我脸一下红了,赶快把隐形衣塞到他怀里,也变得有点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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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扫帚之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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