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朱小二就已经觉得债台高筑了,就在那晚答应给天宝银子之后,之后的这些日子,徐天宝又用着她的三寸不但之舌,成功的让铁轻盈小姐舞了剑,扑了蝶,耍了拳,不是怕被巨象小姐以压死作为报复,徐天宝倒是很想试试让她口粹大石呢。不过众人仍是在被铁轻盈不断压迫中受到了平衡,就像天宝说的,人家巨象在娱乐大伙不是。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中过去,朱五两却迟迟还未动身,一者是墨玉最近有些稍稍的不适,二者徐天宝一副还没玩够的样子,所以拖到今天,五两才有机会向朱健,徐富贵这两对说出边南的行程。朱健和徐富贵都是没多大表情,她俩都认为,既然当做儿子养了,那么出去锻炼一下也是好事。但墨玉和季清遥毕竟是为人母亲,自然少不了担心,因此拉着两人的手,具是讲了一通。朱五两和徐天宝两人也难得的好耐心,仔仔细细听着,时不时还点几下头。
傍晚,徐天宝便风风火火的来到镇国公府邸,她自从朱五两的事情后倒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云清了呢,虽然面是没见着,但是还是有多金在当着信鸽,不然天宝哪有这么太平。晃晃悠悠的走到内堂,天宝暗自开心没有碰上楚老爷子,便在内室里看到了端坐对弈的两人,正是杜忘尘和杜云清两姐妹了。徐天宝看着忘尘,虽然好像看不出有什么大改变,但微微陷下去的眼眶和眉眼间的清愁,就是在这样的棋盘中都看得出来。
天宝有些感触,难道有一天她和云儿也会这样吗?还在呆站中,倒是杜忘尘先看到了她,朝着云清微微努了努嘴,自己便微笑着回避下去了。云清有些纳闷这人怎么会到府里来的,但心中还是无法否认的开心起来,慢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向徐天宝,感受到眼前的人有些微微的失神,杜云清也不禁轻皱起了眉。天宝好不容易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便看到走向自己的云清,立马圆圆的脸上挂起了笑容。
那个笑对于云清来说,也如微风拂面一面,生生的抚平了她眉间的褶皱。天宝快一步走上前去,握起了云清的小手,还在小手主人微微的诧异中,就扫视一遍,发现整个内堂就剩下她俩。便嬉皮笑脸的将心中念着无数遍的人拥进了怀里,听到对方微微紊乱的心跳才觉得安心。天宝像是猜透杜云清的挣扎,一早就用手稍稍钳制住杜云清的腰际,还不忘在她耳边说道:“云儿,我好想你。”如果刚刚的云清还是微微的羞愤,那么现在这么一句绕梁三日的情话,生生把这股情绪转为了绕指柔。
杜云清停止了挣扎,头一次在这样的地方,回拥着徐天宝,而天宝早就深受鼓励一般,将头深埋在杜云清的颈边,用力吸着缠绕在脑海中的芳香。直到徐天宝将多日的思念宣泄完全,才放开了杜云清,但手仍是将云清的小手紧紧拉住,然后略带离愁别绪的说道:“云儿,明天我便要和五两去边南一趟,采茶之路颇为艰难,而五两现在又是这样的情况,我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云清有些微微的担忧,当徐天宝说道艰难二字,清锁着秀眉的样子扰乱了天宝的心。
天宝再次凑近脑袋,浅浅的一下一下的吻平云清的眉角,说道:“云儿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云清这才红了秀脸说道:“也要照顾好表哥,免得姐姐担心。”徐天宝立马大大一笑接着重重的点下头。
卧房里,因为徐天宝的到来而回到屋子的杜忘尘微微出着神,她自是无心下棋的很,但云清的多次邀约是出于关心,她不得不接受,更不得不摆出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她不希望让自己的悲伤溢出来,从而扰乱任何一个人,自己的痛自己尝着就好。所以天宝的到来,倒是让她大大舒了口气。其实刚看到徐天宝时她的眼睛很自觉的瞟向天宝身后,希望那个人还是如平时的每一次一样,出现在天宝的身后,对着自己柔柔的笑,那是她给自己的专利,这样温柔的笑容,曾今多少次让她的心也洋溢起来。
而今天那样的人不在,那样的笑容更不会在,自己对她说了离别,那么她就永远不会出现了,永远。想到这,杜忘尘还是很没出息的哭出了声,尽管她生生咬住自己的嘴唇。这是第几次,她记不清,这样的哀伤会持续多久,她更说不明。只是,她希望这会像是一场梦,梦醒后,她的五两还是那个真诚的五两,从没有欺骗,从没有不信任。
今晚的夜倒像是朱五两的心情,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轻纱,看得五两一阵自嘲,举杯饮下酒,马上俊逸的脸上闪现出一丝明显的不悦,徐天宝倒是笑得一脸无辜,说道:“府里的酒都快被你喝光了,今晚你就凑合着以茶代酒吧。”得到五两微微的皱眉以示,天宝径自说道:“下午我去找过云清了,跟她说了去边南的事。”马上那一脸没多大表情的脸上立刻闪出了些不自然,然后那万般的情绪最终化成了轻轻一叹。两人再无说话,仿佛是各自为各自留着空间,在这样离别的夜晚各自整理着情绪。
一大早,天都还没亮透,徐天宝就被朱五两从床里抓了起来,虽然天宝早有准备,但还是稍稍来了会床,才起身。知道坐上了马车,徐天宝还是有很浓重的想跟周公继续下棋的欲望,一般打着哈欠,一边盯着坐在她身旁的朱五两,有时候徐天宝真觉得朱五两是铁打的,不是昨夜和自己差不多时辰睡的吗?怎么就能这样神。然后深深腹诽一下朱家人的怪癖,怎么就这么喜欢偷偷离开,辞下行有这么难吗?
一整队人马早已整装待发,等三喜受命检查完一切之后便掀起帘子,报告给马车里的两人听,徐天宝就微闭着眼很努力想要再见周公,只有朱五两微微点了下头就算知道了。于是三喜便放下帘子,在马车把手位,多金旁坐下,继而豪气的喊了一声,声音里虽还是慢慢的稚气未脱,但听起来也十分认真的样子,惹得多金都不自觉向三喜多看了几眼,于是大队人马便起行了。而三喜丝毫不敢怠慢,在把手位坐得笔直,他可是对马车里的两位少爷感激得很,这么重要的事都容许自己跟着,那么他就一定要好好的干,不能丢两位少爷的脸。
然而被三喜感激涕零的两位,一位便如愿的看到了周公,一位垂着眼,手上仍是那块翠的醉人的玉佩。
两个时辰后便听到襄王府震耳欲聋的谩骂声,众人很认命的聊天的聊天,捂耳朵的捂耳朵,而中年人朱健就对着空气宣泄着怒气,声声骂着朱五两的不辞而别,亏得自己还起了个大早。徐富贵就十分无奈的捂着耳朵,心想着这样的不辞而别不是像她像谁?她朱健还好意思抱怨。而房里的朱小二也想起天宝不在之后的不利,然后马上狠狠的跳起了眼皮,之后更是十分应景的一声撞门而入的声音,朱小二惊恐的将刚刚康复的蔡德挡在前面,看到的是一张带着红点子的肥脸。
哪会不出红点子,前天刚刚被徐天宝骗去捅马蜂窝的人,而那个人明显不觉得自己的脸有些什么一样,心中还是牢记着那天捅完之后徐天宝对她的评价:点点的红印像是最好的胭脂一般,点缀在她的脸上,使她看起来更加娇媚,更加迷人。因此,铁轻盈小姐本连大夫都不看,倒是小二小小的良心发现,给了她瓶膏药,但现在看来,人家自以为美貌如花的巨象小姐本没有用药。正当小二打量着肥脸的功夫,人家铁小姐便生生的脸红起来了,嗔怪地望了眼小二,微微跺了下脚,朱小二和蔡德两人立马觉得明显晃了几下,然后只听铁小姐说道:“表哥,你真讨厌,怎么老这样看着人家,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让你这样看过,你要负责啊。”
说完,表情更加的柔媚,直把那张脸上的肥皱在了一起,而她的话更是让面前的主仆二人深深害怕,小二突然觉得自己大错特错,应该跟着五两和天宝去边南的啊,采茶都比留在这里单独面对铁轻盈,幸福得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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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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