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从怀中掏出块兵牌,吩咐周显声将殷城四门关闭,不许任何人进出。周显声战战兢兢想上前来接,却见木舒影好奇地盯着兵牌,归言看看她随手就将兵牌丢给她看。木舒影接过来看了看,原来是半块,一边是光滑的圆弧形,一边是凹凸不平的锯齿状,怕是和另外半块拼在一起就成了一块整圆。
木舒影见周显声在等着,便递给了他。周显声拿着兵牌与孙立文一起向云王告辞,急急走了。
木舒影悄声对归言说:“看到你这个,我倒想起婶婶家的金如意来了。”
归言好奇地问:“什么金如意?”
“就是婶婶娘家的印章,也是一分为二的,钱庄里也认这个的。当时皇叔为了帮婶婶处理她父母的财产还特地给了从通州赶来的金元钱庄的钱掌柜半块呢。”木舒影小心地看看云王,怕他听见又因物思人。
“通州金元钱庄的掌柜不是姓温吗?”
“年纪大了便回乡了,现在是钱家的长子在打理,他又没见过婶婶,只得拿了金如意当信物了。”木舒影突然发现慕晨风很感兴趣地盯着他俩看,便不再多说了。归言也扭过脸冷冷地看着他。
慕晨风收回目光,嘴角含笑,又转向二管家,他依然趴在云王的脚下苦苦哀求,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慕晨风拿出放在袋中的云王妃遇害前穿的那件衣裳,说道:“这件衣服刚刚证实是王府之物,你瞧瞧是不是眼熟的很?”说着递给了玉莲。
玉莲战战兢兢地接过来一看,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地说道:“这是……我的衣服碍…”
王爷站起身来,一脚踢开身旁的二管家,大怒道:“你也有份1
玉莲急忙解释道:“王爷,奴婢冤枉啊!这件衣服虽然是奴婢的,但是奴婢一次也没有穿过,前几天二管家说能给奴婢换一件,奴婢就交给了二管家……”
云王转过头死死地盯着二管家。二管家拼命地磕头,不停地大叫:“小的该死!小的糊涂1
云王气的满脸通红,一手指着二管家,一手扶着自己口,身体都开始颤抖,周管家一看不好,急忙上前搀着云王,云王扶着周管家,骂道:“把这两个混账东西给拖下去,乱棍打死1
此话一出,玉莲也吓得拼命磕起头来。慕晨风赶忙拦住:“王爷息怒!在凶手没找到之前,很可能还要询问此二人的。”
云王痛心地摆摆手,说道:“拖下去,关起来1说着又重新坐下,大口大口地喘气。侍卫把又哭又闹的二管家和玉莲给拖了下去。
木舒影并着周管家劝慰了云王好一阵子。小王爷轻松地说道:“如此说来,是那方子业写了封蛊惑皇婶的信,皇婶看了二管家转交的信,真的萌发了离府的念头,便趁着丫鬟不在房中的时候换了二管家拿来的下人的衣服,再悄悄地溜出府去咯?”
慕晨风点头:“现在看来,这种情况最是可能。”
“哎,皇婶真是单纯,居然轻信了那方子业的话,我真替皇婶感到不值。”木舒影从旁看着云王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一边用眼神示意归言少说风凉话,一边赶紧宽慰道。
果然云王对她的话深有感触,眼泪汪汪地说道:“筱辞你也这样认为。阿薰就是太过天真了,也太过重情义,我当时就是怕她心软才拦着不让她见那个方子业,谁知千挡万挡还是没挡祝怨不得她离开时一件首饰也没戴,想是她觉着对不住我……”说着又一阵唏嘘。
木舒影心中叹气,不知该说这云王妃太有廉耻心,还是该说她太不懂世道艰难,既然打定主意要和个不靠谱的男子私奔,怎么说也该多拿些细软傍身吧,竟然什么首饰都不带,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才惹得方子业不满,让他起了杀心。
云王冲到后院去抱着云王妃的尸首哭去了,周管家也跟了过去。小王爷跷着脚边喝茶边问道:“慕先生,照现在情况来看,便是那方子业杀了我皇婶咯?”
慕晨风颔首笑道:“方子业确实大有可能。”
“如此看来,这个案子实在简单的很嘛,请慕先生出马实在大材小用了埃”
“小王爷过奖了,其实每一桩案子都十分的简单,只是局内的人都被假象迷住了双眼罢了。”
“慕先生的意思是小王是睁眼瞎咯?”小王爷一挑秀眉。
“不敢。小王爷您一贯耳聪目明,又何苦为难慕某呢。”
“哼。”小王爷冷笑了一下,对着木舒影道,“你先回去休息,我与慕先生去衙门看看抓到那个方子业没有。”说着拉着木舒影起身往外走,把她送上马车之后,对着慕晨风笑容森地说道:“你以后若是再敢让本王做这种事情,本王便杀了你。”
木舒影再一次回到了藕花小馆,刚进门许元就奔进来急匆匆地打听情况。木舒影疲惫地往床上一躺,懒洋洋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听得许元心惊胆战,大骂那凶手太狠心,居然把貌美如花的云王妃砸得脑袋开花。又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是那个方子业干的?也太大胆了吧?”
木舒影摇摇头,只说归言下令让人去捉拿他了。许元左思右想,觉得方子业定是贪图云王府的钱财,以为将王妃骗了出来定能大捞一笔,谁知王妃自己净身出户,他一两银子没捞到,气极之下终于下了杀手,分析之后自己还感叹:“这方子业也真奇怪,为什么非要杀人呢?写封勒索信不成吗?”
木舒影翻了个身,叹气道:“方子业又不是傻瓜,哪里会笨到去勒索天家的王爷。王妃嘛带在身边又是累赘,还不如杀了,一了百了的方便。”
许元觉得有理,又问道:“既然王妃觉得对不起王爷,干嘛还拿走你送她的扇子?那个也很贵的。”
“大概是因为那扇子是我送的不是王爷买给她的,而且我看她那样子确实喜欢的很。”木舒影说着皱起了眉头,暗想不知归言在搞什么名堂,明明与她说过那个方子业已经失踪了,刚才又假惺惺地关城门做捉人状,实在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房门一响,是阿暖回来了,在门外恭敬地敲门。
木舒影撑着坐了起来,让阿暖进来,和声问他今日怎么下学下的如此之早。
阿暖道:“颜先生过了中午就出去了,只让我们自己读书练字。”
木舒影听了心中明白,知道他定是也去凑这场热闹去了,对许元说道:“你去做饭吧,只是别吵我,我要抓紧时间睡一觉,免得晚上又把我叫过去,可实在吃不消。”
阿暖应声先出去了,许元帮着把窗帘放下来,房间里立刻暗了下来,又问道:“要不要换身衣服?睡得舒服些。”
木舒影一愣,随意又答道:“不用了,换来换去的麻烦的很。”
许元站在门口看着阿暖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事,拉着门把手转过脸来看着木舒影,木舒影被她瞧得好生诧异,只好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许元一本正经地问道:“你不是说颜先生不碰良家妇女的吗?他怎么会看上你的?”
木舒影“噗哧”一声笑出来,无奈地解释道:“你还在介意啊,别忘了,段筱辞可不是什么好名声的女人埃”说罢摆手让她赶快出去。
小王爷姿态优雅地坐在衙门的大堂之中,满意地看着遗留在桌子上的一张刚写好的告示,上面写明因为有流寇混进了城,为了百姓安全,从今日起殷城四门封闭,任何人不得进出,直到捉住流寇为止。
慕晨风站在一旁与单捕头说话,单既明虽然很不愿将自己查到的情况告知慕晨风,但碍于小王爷的压力不得不说,“会贤客栈的小二说今天没看见过方子业,以为他没出门。我们敲了他房门半天也没人答应,直接冲进去一看,果然早就人去房空了。房间像是匆匆忙忙收拾的,还遗留了一两件东西,衣服什么的是没了的。”
“问小二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他也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说是客栈里客人太多了,实在留意不过来,只说方子业与个登州来的杨公子交情不错,常在一道吃饭。找到那个杨公子也是一问三不知,只说昨天中饭过后就再没见着他了,还抱怨方子业薄情寡义,临走都不打声招呼的。”单既明口气不善,显是对这些公子少爷的很不满意。
慕晨风静静听了,又礼貌地问道:“那位杨公子现在何处?”
单既明道:“还在会贤客栈,城门关了他也走不了。”又补充道:“慕先生,该问的我都已经问了。想是那方子业早就不在城中了。”说着向小王爷请命要带兵出去追。
小王爷半天不做声,看完手中的告示,才缓缓开口:“想去追便去追吧。”单既明领命出城去了。小王爷看着他的背影,幽幽地说道:“陆轻容怎么选了个这么个刻板子的人,好生无趣。”
慕晨风听了也不接话,只说要去找那杨公子再问上一问,小王爷懒洋洋地答应了,又扫了扫这大堂之中忙忙碌碌的众人,说道:“你们忙吧,本王便在这坐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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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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