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叶晨脑子里在想什么，“那静怡怎么办？”

    “你若只是在意这个，我会跟她离婚。”

    依依冷笑：“你就不怕我这个克夫的命把你也克死？”

    “我不怕，吴峥是罪有应得。”比起死亡，他更怕这辈子永远都失去她。

    “你怎么能这样说吴峥，他是个好人。”依依撑着坐起来，手肘搁在叶晨胸口，后者皱了皱眉头。

    叶晨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只要是想分开我们俩个的人，都不是好人。”

    他本来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他们的分开，可单单是别人的错？

    依依想要起身，脚还没沾地，又被叶晨搂了回去。

    “不许离开我。”孩子继续任性的霸占着自己的玩具。

    依依想起在机场找到自己之后抱住不放的吴峥，自己对于他们究竟算是什么，一个替身，一个玩具，还是一个女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要去厕所。”

    叶晨抱着她，又没头没脸的亲了一番才放过她。她遍寻不到一件可以遮体的衣服，只好这样光溜溜的在他的注视下走向洗手间。

    “他没有碰过你。”他感觉的出来，她的身体没有别的男人留下的习惯。

    叶晨靠在沙发里，看女人脚步顿了顿。依依没有回答他。他当她是默认，心情好了许多。

    依依看着镜子里那个遍布欢爱痕迹的身体。他说的对，她疯了。丈夫尸骨未寒就急着找男人带回家，被人强迫着居然还会兴奋的女人，连她自己都鄙视。

    也许潜意识里她从来都没想要真的离开叶晨，就连心死了，随便找人嫁掉，也选了他所娶的女人的哥哥。若她真的想躲着他，又怎么会选择跟他走进同一个家。

    也许她只是想看着他，看他幸福，或者看他不幸。只是可怜那些被他们抓来当箭靶的无辜人。

    身体里有叶晨留下的东西，缓缓顺着大腿蔓延。她清理着，便想起那个逝去的生命。她做梦的时候总会看到它，趴在天花板上瞪着自己，有张和自己一样的脸。

    叶晨推门进来，就看到女人站在浴池里，一边清洗着下面，一边默默地哭。

    “跟我做爱就这么委屈？”这个小女人，总在他心情不错的时候，让他从天堂跌下地狱。

    依依仰着一张雨打海棠略带惊恐的脸，摇头否认：“不，不是的……”

    她的否认反而让叶晨更加的笃定。他勾住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依依的膝盖磕在浴池沿儿上，疼痛让她的眼泪更加的泛滥。

    叶晨用舌尖舔过依依的泪，咸涩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

    “为什么？”

    依依双手抵着叶晨的胸膛，脚尖踩在湿滑的浴池底，借不上力。

    “为什么要哭？”

    舔舐变成了轻啄。

    依依想着要不要告诉他，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而因为他，现在已经没有了。

    “为什么！”

    她总是慢了半拍。

    叶晨掐着她的腰把她从浴池里抱出来，压在旁边的洗手台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跟我做爱就那么委屈么？恩？宁可找一个陌生的男人回家？恩？我看你挺享受的啊，怎么，喜欢暴力点儿的？

    别装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会心疼，你知道么，我会为了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心疼。”

    天知道到底是谁没有心。依依闭上了眼睛，不愿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面对生活的不堪，也只有闭上眼睛，把折磨当享受了。

    他不喜欢看她哭，她的眼泪让他胸口憋闷，心情烦躁。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安慰她，他一遍一遍的问她：

    “你究竟要我怎么样做，依依……

    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依依，你可不可以不要哭……”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依依突然伸出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叶晨停下来，看镜子里的女人从洗手台上缓慢的滑下来，滑进他的怀里。

    她还在哭，他能感觉的到她身体的颤抖。胸口有一片温热缓缓晕开，浇熄了他内心的一团火。

    撑在洗手台上的手臂圈回来轻轻搂住她的腰。冲动的时候，他被自己内心的魔鬼所控，重复的想着最坏的事，让他疯狂。一旦冷静下来，看着遍体鳞伤的她，心中又会有愧疚泛滥，这是一个魔咒，他走不出来。

    “怎么了？依依？我又弄疼你了？对不起……”

    女人的头在他胸口摇晃，发梢扫过他的皮肤，搔弄着他的心。

    他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告诉我，依依，不要只是哭。有什么要说的，都告诉我，不要总让我猜疑。我从来都不想伤害你，依依，可是我怕。依依，在你面前，我是那么懦弱。我怕失去你，我只想紧紧抓着你。恐惧会让我失去理智，依依……”

    “晨晨哥……”

    只是这一声呼唤，已经让他融化了。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是个迷了路的孩子，眼角挂着泪，乞求他的帮助。可是，他自己也分不清楚方向。

    “我好想……回去小时候……”

    毫无芥蒂的依靠，拥抱着取暖的日子，他们的世界里，单纯的只有彼此。他们怀念着那份单纯，拒绝长大，期盼着还能像孩子一样，心无旁骛的面对彼此。可十年的分离，留在他们之间的不只是空间与时间的隔阂，还有自己在对方生活里缺席的那段日子所带来的不安和猜疑。没有路可以让他们重生，留在孩童时期不要长大。在成人的世界里，爱人之间需要坦诚相见的不只是身体。

    “依依，你还爱我么？”叶晨小心翼翼的问。

    他以为她会迟疑。依依的眼眶里还有泪，挡住了她片刻的退缩。可她还是勾着他的脖子，踮起了脚尖。

    三个月。她让他等她三个月。这三个月，他娶了另一个女子，她做了另一个男子的新娘。一场荒唐的闹剧，绕了一个大圈的两个人，真的可以走回到原本的路途上去么？

    72。女人的名声。

    “小晨啊，又来看依依？”杨婶拎着菜篮子，看叶晨从车后备箱拎出大包小包从超市买来的杂物。

    “是啊。”叶晨的笑容灿烂的让人羡慕，“杨婶，出去买菜？”

    “嗯。”杨婶冲叶晨招招手，叫他过来，压低声音，“小晨啊，别嫌你杨婶多嘴。我知道，依依是你妹妹，你从小就对她好。可毕竟不是亲兄妹，有时候做的也别太过了。依依才刚寡居不久，你就这么频繁出入，你知道人家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