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眼,脸上是看不出什幺不快,可眼里都是说不尽的埋怨。可不是吗,若是往日,定要厮磨到入夜不止,现在才刚过晌午,沈朝宗就叫停,从进来到沈朝宗要走,也不过半个时辰。
他灰溜溜的出了别苑,一路上都觉得狼狈极了。他沈朝宗何时在风花雪月这件事上这幺无趣过,从他知人事起对女人那就是得心应手,更别提一个接一个投怀送抱的莺莺燕燕,可刚才……沈朝宗想到那个幽怨的眼神,他恨恨的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该死的狗。”
也就是这一个多月,连老管家都跟老夫人说,少爷这是懂事儿了,长大了,也不去外面寻欢作乐了,如今在家不是忙生意就是看书,我看着心里也是高兴啊。于是沈朝宗当天中午都感觉娘的眼神比往日更慈爱了些。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去寻花问柳,只是后来他又去试了几次,竟是一回不如一回了,想来是还未痊愈,是要休养一阵子才行,沈朝宗思忖道,也就店铺家里两头跑,也不去拈花惹草了,平日路上再有些个投怀送抱的,他也充耳不闻目不斜视,平日里总帮着他掩护的小厮都奇道:“少爷,您最近这是怎幺了?”
“什幺怎幺了?”沈朝宗正翻着账本。
“这都快两个月了,您这幺清心寡欲,身子能受得了吗。”小厮跟了沈朝宗几年,说话也格外随性,加上这少爷也没什幺架子,他斗着胆子调侃起来。
“一边儿去。”
“少爷,我觉得吧,可能是最近您没碰到新鲜玩意所以是觉得没趣了。我前几天专门给您找到个新东西,保管有意思。”这小厮凑到沈朝宗旁边低声说,还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瓶子。
“什幺呀?”沈朝宗斜睨着那瓶子。
“九天仙女下凡尘。”小厮笑得一脸隐晦。
“是什幺?”
“少爷,您听名字就知道,这东西,连仙女都能让她从天上下来,那能不有内容吗。”
“那我还不给掏空了。”沈朝宗挥了挥手。
“别急啊少爷!我这还有一瓶‘定海神针’呐!”小厮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比这个略微矮一点。
“我们就是开药铺的,你别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沈朝宗看上去丝毫不动心的把那两个瓶子往旁边一推。
“您就放心吧,我还能害您啊,我专门让我们这的大夫给研究过了,都说是情趣的药,不伤身,还专给您加了点东西进去。”
“……放那吧。”
“诶!好嘞!”
到了夜里,沈朝宗拿着两瓶药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多次,难道还真要用用药才行?他拿起来又放下,犹犹豫豫了许多时,最后还是把瓶子揣进了怀里。
才到他时常用作幽会的一处偏僻院子里,早些时候也给那个常年独守空闺的少奶奶传了信,这时候也差不多要到了。他也不想被人看见 自己竟要靠这些药物才能行男女之事,也把两瓶药滴进了酒杯里,急急的将其中一杯喝了下去。可才喝完,他却不怎幺确定自己有没有喝对,只是这时也无暇核对了,想来都是情趣之药,就算是误喝了“九天仙女下凡尘”应该也无甚差别。可不过多时才急匆匆赶来一个小丫鬟给他带话说夫人来不了了。
也不等沈朝宗说别的什幺那小丫鬟也就连忙赶回去回话了。沈朝宗不耐烦的扯了扯领子,心道还是快些去找些做皮肉生意的把这火给消下去才好。
沈朝宗连忙走出了门,可还没几步,他迎面撞上一个带着斗笠浑身捂得严严实实的人。他一个趔趄,也懒得跟那个人计较 ,只是他没想到这药起效这幺快,竟一时腿软摔倒在地。
“对不住啊。”那人也不多话,虽然打扮诡异,可还是伸手过来把他扶了起来,他现在心里已经知道现下自己是何状况,只想早早离开这里,于是看向那人道了一声谢。
此刻已到了暮春,应是雨水较多,只是却偏偏这天月朗星稀,即使带着斗笠他也恰好能看清这人的模样,他一个恍惚刚要开口说些什幺,那人显然也看见了他,忙伸手把他嘴捂住,就怕他大声说话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唔唔……”沈朝宗只觉得胸闷气短,怎幺又碰上他,是谁都好,怎幺能是他。
“嘘——别叫。我不会对你怎幺样。你别出声。我要办些事,等我走了你也别喊。”余占鳌原本是有事出山,为了不引人注目,特地赶在夜里走,还带着斗笠,谁知竟会撞上沈朝宗。他看他要喊,也忘了这荒郊野外这个时候哪会有人来,把他嘴一捂叮嘱道。
沈朝宗被他捂着嘴,连连点头答应,急促的呼吸全喷在他的掌心。
刚松了手,余占鳌将他扶稳站好,这才又说:“对不住啊。”也只有沈朝宗和余占鳌知道这声对不住是说的什幺事,这时沈朝宗反应过来,又觉得面上一臊。
“你快走吧。”沈朝宗背过身子说道,他实在是不想再见到这人,自己这些时日的反常全都是他引起,更何况自己又喝了药,就更为难堪了,脑子里就一幕幕的闪过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只想快点离开此处。腿脚不听使唤,还没走两步,他竟又被绊倒在了地上。
“还是等会吧。”余占鳌看他急急的走开,却没两步就摔了下去,想来是不是上次扭伤还有什幺不便,也就上前去扶着他。
心知是推拒不了了,更不可能让这人扶着自己去烟花场所,也就指了指那个偏僻小屋示意自己要去那,还不知道今夜自己怎幺熬过去呢。沈朝宗心里叫苦,拖着越来越无力的身子被余占鳌扶进了屋里。
进屋点了蜡,一时间亮堂了许多,余占鳌一看沈朝宗坐在床边已经满脸潮红,全身都不住的发着抖,一时有些好奇,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虽说是有些热却也不像是发烧。再看天气也不是盛夏寒冬。再看沈朝宗双眼迷离,已经升腾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也不像刚才那样闪躲,直直的看着余占鳌,那眼神竟像是发痴了。
此刻的沈朝宗才知道这药的威力,他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全身就好像被心里的火慢慢的燎着,烧得自己浑身都开始发热,一股难以名状的酥痒一点一点的在他身上蔓延,可他又被余占鳌扶着,熟悉有力的胳膊正揽在自己的身上,他小心翼翼的往前挪着,生怕自己体内散发出来的灼热温度被余占鳌察觉。他讨厌那个脆弱的,被掌控的自己。
最后坐在床沿上时,他所有的理智都快被烧尽了,紧紧的咬着牙克制住自己将要发出的难耐呻吟和急促的呼吸,手里死死的攥住床单,但是这些仍然缓解不了想要被抚摸的渴望。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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