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隔着衣服,还像铁箍一样,她皱眉,回头冷冷瞪他:“你他妈放开我。”
程洲说:“解释一下。”
宿忆说:“关你什么事。”
程洲要气笑了:“不关我事?”
他卡住宿忆后颈,压制着人往房间回去。
宿忆头被往下掐着,两手挥起来就抓人,程洲手用力一捏,宿忆“啊”了下,身体发软,程洲趁机卡出
扑腾的两只爪子,扭过来背在身后。
然后膝盖抬起,顶了下宿忆屁股:“走”
宿忆原本发冷的脸上涨得发红,眼睛里要喷出火:“程洲,我.操.你!”
程洲说:“要操回屋操。”
宿忆喉咙发出咕噜响,要咬人。
程洲押着人过去,一脚踹开门,把宿忆往床上推过去。
宿忆额头在被子上磕了下,不疼,但浑身的气却全腾起来,好像她这辈子就没这么窝囊过。她红着眼睛回头,程洲已经锁好门。
宿忆喘着粗气,随时要扑上来一般。
程洲睨她:“怎么?要打我?”
他拉了椅子在她面前坐下,“今晚不给我说清楚,别想出这个门。”
宿忆冷笑一声:“你管什么闲事。”
程洲胸腔里堵了下,也笑:“我管闲事?”
宿忆别开脸。
程洲卡住她下巴转回来:“别躲,说。”
“说什么。”宿忆就折被卡着的姿势仰头,却一脸嘲弄,“说我靠近你目的不纯,就是为了恶心华晴还有陷害唐笑吗?”
程洲没出声。
宿忆扯开他手,抬眼:“乐意了?”
她嘲笑:“你本来就知道我目的不纯,你自己愿意被我骗怪谁?”
“我愿意被你骗?”程洲的声音有些低。
宿忆低头揉下巴,嘴角嘲弄的笑未下,直起身要下床,“不然呢?你难不成真要我以为你看上……”
声音戛然而止,双脚还悬在床边,程洲钳着她的下巴,猛兽一样吻了上来。
宿忆一口气憋在胸口,嘴唇被咬得发疼,“程洲……你他妈……”
撑在后面的手力气不足承受两人,宿忆往后倒去,后脑勺磕在床上的刹那程洲伸手垫住,可嘴上也没松。
宿忆呼吸急促,这个莫名其妙的吻却吻出了别的东西。
她双手在程洲背脊乱摸,绷起的背肌硬且烫,她好像在摸一块烧红的烙铁。手指无章法游走,程洲泄愤一样在她舌尖上咬了下,让她忍不住上手抓了下。
程洲身体一僵,两人唇分。
宿忆摸了下唇,气息不稳:“你疯狗吗?”
她眼睛有点红。
程洲伸手拉她起来,“你说是就是。”
宿忆坐在床上,程洲倒了杯水过来,她不想喝,程洲就没逼她。床上被单凌乱,宿忆视线在上面花纹停留,两人都不说话。
冲动之后,气氛冷却。
宿忆静了许久才出声:“我不会留。”
她的嘴唇还红着。
程洲也说:“我不会走。”
一个不会留,一个不会走,那也就无所谓欺不欺骗了。
反正也就一路上的交情罢了。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程洲目光沉沉,绞着她的视线,像迎着招摇风雪的山洞,你无处可逃,只能往他那边去。
可他不言不语,选择在你,不会挽留,也不会哀求。
宿忆愣了一会儿,移开视线。
程洲说:“早上说过要和你讲,还听不听。”
宿忆:“听。”
程洲起身。宿忆跟着看过去,程洲打开抽屉取了什么东西过来。
那是一个相框,有些年岁了,款式也老,上面镶着一张照片。两个男人,搭着肩,脚下是白茫茫的雪地,身后是翻涌的林海。
照片四周氧化起了灰蒙蒙的污垢,也是保存得当,否则连上面的人都要看不清了。
男人穿着部队发放的军大衣,戴着毛毡帽,笑容明朗,对着镜头笑。
宿忆认出另外一个是老徐,那个并不怎么说话的男人。
“这是老徐。”她看了一眼程洲。
照片大概十几年前拍的,老徐还很年轻,眉目招摇,笑得肆意。
“嗯。”程洲坐在床边,视线只掠过,并没停留,“另一个是我父亲。”
这是第一次见到程洲父亲,眉目轮廓有几分相似,浓黑的眉毛,高挺的鼻子,不像老徐那么热烈,要更沉稳,更妥帖;也不像程洲冷硬,要更温润,更平易。
一张单薄的照片,隔了多少岁月。
宿忆说:“你父亲……跟你挺像。”
程洲笑了下:“我更像我妈一些。”
宿忆又不吭声了。
程洲目光深远了些,手指在照片上摩擦了下,“他还有照片,我妈是一点东西都没留下。”
那晚他靠在树上,说起久远的事情,脸上已经是淡然,可眼眸深处的怀念,却是谁也看不出来的。
那是九十年代初,年轻的子弟兵奋斗在部队里,然而现实就是,不是单靠一腔热血就能走得好,老徐和程洲父亲退伍归来,安排到壶庄,当护林员。
遮天蔽日的林区树木像戳着天空的柱子,站在山上,听到风吹树浪翻涌的声音,像是隔着母亲的肚子听到遥远的海洋之声。
那时候林区护林一般不会选择当地人,系统也不完善,大概是看着两人没着落,随手一指而已——可这一安排却挡了别人的道。
作为靠着林区树木致富的壶庄人自然不会听任两人的头头道理,可毕竟是有了证明,再乱来也不会明面上干。头几年还算风平浪静,大约为了让两人成为自己人,还张罗着给娶亲。
也就是从组了家庭之后,开始肆无忌惮,背地里头头进行的盗伐光明正大起来,等程洲父亲亲眼看到满山的树桩子目眦欲裂的时候,才知道温柔乡是用来麻痹他的。
这里的一草一木就像他的孩子,现在他的孩子被人拦腰砍断。
带头做事的,就是林达的爷爷,壶庄改革前的乡绅。
守着这么大的林区,怎么可能不出事。
人心都是贪婪的,越是放在眼前的利益越是不能忽视。
尽管程洲父亲跟老徐明言禁令,事情还是在进行。只是不顺利了,而这不顺利,便是两人的罪。
他们挡了发财的道,给台阶也不下,那就是要翻脸不认了。
偌大的林区,单靠两个人,无法顾及,程洲父亲就是在一次追击取证的时候摔下山崖。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时程洲不过十岁。
伤得很重,最后挨不住去了。这事让上面开始重视,林达爷爷终于失势。
但一起摔下去的,还有林达的父亲。
没死,更糟,下半身瘫痪,活着不如死了。
……
宿忆坐在床上,看着照片里的两个人。老徐笑容老实明亮,凭这笑容,谁能想到那种过去。
老徐跟他从家乡带来的老婆,直接把程洲当成自己的孩子,也只有程洲一个。
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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