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周彦华离开的四年里,我渐渐心死。
下雪的冬夜,万籁俱静,雪光莹然。
我想我定是出现了幻听,在意识朦胧下,听见车轮在雪地里滚过的声响,听见了周洲喜极而泣的声音,也听见了周彦华的声音。
原来这么多年了,我依旧还记得他的声音。
如今听来,他的声音,在这隆冬雪夜里,夹杂着长途奔波的艰辛,还有那一成不变的低沉与醇厚,仿佛老酒般,越久越醇,越让人怀念。
我几乎是鬼使神差般地单衣赤脚地下了床,透过门缝向外张望着。
雪光下,周彦华一身厚重的貂裘上落满了雪。他掸了掸肩头的雪,满脸柔色地看着周洲,轻而柔地问了一句:“你娘睡下了?”
周洲点了点头,声音兀自哽咽着:“爹不要我和娘了么?娘一直病着……”
“爹回来了,不会再走了。外头冷,你去歇着吧。”
眼看周彦华进进出出好几趟,将行李放在了书房那边,我猛然意识到:周彦华真的回来了!
不是梦!
感觉一阵透骨的寒意从脚底蹿起,我有些魂不守舍地回到榻上躺下,心思已不知飞往了何处。
听到门扉被打开的声音,我却浑身紧张得不能动弹,眼角酸涩不已,喉间哽咽难言。许久,我才艰难地转动着身子朝里侧身躺着,慢慢将被子拉过了头顶。
屋内有温暖的烛火在墙壁上跳跃。
感受到周彦华的靠近,我更是浑身紧绷,身体的血液像是凝固了般,在他一寸寸将被子移到我肩头时,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微凉的呼吸萦绕在我耳侧。
他一寸寸亲吻着我,小心又怜爱。
泪水从紧闭的双目里缓缓流下,所有的怨恨皆随着滚滚泪水消散殆尽。
他回来了,这便够了。
“对不住,害你等了这些年。”
话语里道不尽的懊悔与疼惜,惹得我的眼泪汹涌泛滥。
我渐渐抽泣出声,猛地抱住他的脖子,对着他的下巴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再不回来,这辈子再也别想再见到我!”我狠狠地捶打着他的胸口,放声哭道,“他们都说你娶了萧琬,不要我和周洲了!我不信!我一直等着你的信,等着你回来,四年了,你……你不要再离开我们了!”
周彦华抚摸着我的头,慢慢吻去了我脸上的泪水,哑声说道:“对不住,我未曾想到皇上会突然改变主意,不放我回来。这些年来,我无法与你取得联系,又担心你听信外界的传言,最后跟了别人。若不是我多次以死相逼,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无言地抱紧了他。
许久,我才向他讲述着我这些年的种种经历。
“我真怕我等不下去了。这四年来,我恨死你了!想到你在长安如何春风得意,我愈是恨你对我们母子不问不顾。我真的恨死你了!”
周彦华微微松开我,轻轻抹去我脸上的泪珠,柔情满腹地道:“我很想你。”
我含泪笑道:“我也想你。”
周彦华笑着凑近我,炙热的吻缓缓地压了下来,仿佛将无尽的思念倾尽在了这一吻里。
我被他的热情撩拨着浑身战栗,因在病中,有些喘不过气来,喉咙干涩难受。
周彦华意识到时,歉意地道:“周洲说你病了,我一时情不自禁……难受么?”
我笑道:“相思疾,本是将死之人了,你回来了,我又舍不得死了。”
周彦华再次吻住我,轻声道:“别说不吉利的话。你好好歇息,我明日去请大夫。”
他说着就要坐起身,我忙贴了上去,不满地说道:“说了是相思疾了。你在,我就好了。”
面对我的主动,周彦华并不拒绝,只是突然说了一句:“回来之前,雪莹给了我一张方子。”
我问道:“什么方子?”
周彦华道:“可以让我们多子多福的方子。”
我道:“你先解了我的相思疾再说。”
周彦华眼角眉梢都染了笑意,缓缓地道:“谨遵夫人之命。”
所有等待的苦与痛皆随北风而去,旭日再升之时,将是初雪逢春时节。
而这一切,皆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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