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混在一处,便如同粘稠的血液一般——燕子,你将我背上的箭取下来,玄垠该是留了信息给我们。”
王凌燕一边小心翼翼地拔出了箭,一边问道:“你不是说他被万阁主控制了么?”
沈姜笑道:“他确实被万阁主利用异国功法控制了心智,是祁姑娘的‘音惑’唤回了他的神智,他也便将计就计,继续留在万阁主身边做事。方才有秦姑娘在,我一直没找着机会与你说……”
箭头上的银针已深深地刺入了沈姜的皮肉,王凌燕并不敢胡乱拔出箭头,小心又谨慎地握住了箭身。在沈姜与她讲着原委之际,她再一使劲,两枚短箭已被她拔了出来。
看到沈姜背后两处针眼大小的伤口处有血粒渗出,她抬手轻按了按那两处伤口,直到血迹凝固,才松了手。
箭头上的蜡已融化了一半,她将短箭举到沈姜面前。沈姜接过,便将箭头处的蜡拔掉,从中空的箭身里取出了一卷小小的纸轴。
在沈姜打开纸轴之际,王凌燕将灯火举到他面前,她也得以看清了纸上的内容。
“这是什么?”王凌燕看不明白纸上画着许多符号的文字图形,拧着眉头望着沈姜。
沈姜将纸小心地卷起,放进了箭身,贴身放在了衣襟内,简短地答道:“机关图。我也不懂其中关窍,须明大人才能破解。”
王凌燕的心思并不在这张机关图上。从沈姜的三言两语里,她已猜到他与祁兴在暗地里计划着什么,于是便问道:“你与祁兴有什么计划?”
沈姜在昏昏灯火下抬眼看向了她,神色深深地盯着她的脸,笑着问道:“万阁主与你的关系,你知道了吧?”
王凌燕即便不愿承认,却还是认命般地点头承认了。
沈姜又幽幽地问道:“那你知晓……他要将你嫁给谁么?”
王凌燕摇头:“不知道。”
似乎感受到沈姜的语气有些低沉,她抬头,定定地看着他,道:“一女不嫁二夫。沈姜,无论你是生是死,我再不会嫁了!”
沈姜眼底的笑意一圈圈散开,盈满了整张脸。他默默牵住了她的手,倾身在她耳边说道:“你这样说了,我更不能离你而去,让你成了寡妇……不过,万阁主相中的女婿是玄垠,他喜欢你,若我真出了事,你其实不必为了我苦了你自己。”
王凌燕抬起膝盖狠狠地撞向他的腰侧,拧眉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出事!我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你忘了么?沈姜,我不管你有什么计划,若是胆敢将我排除在外,咱们就此恩断义绝!”
她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人。
沈姜再不敢说那些丧气话,轻轻抱着她安抚道:“你的丈夫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更不会坐以待毙。万阁主以先帝的笔迹将我与白玄尘诱往了天一阁,那时,玄垠便被控制了心智,险些儿杀了当时贵为天子的白玄尘。白玄尘本是贪生怕死之辈,又因知晓万阁主便是这些年在背后支持他的秋水先生,一时心如死灰,不愿再坐那帝王之位,只求活着。因此,这天下才会是如今这般混乱不堪的局面。”
王凌燕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问道:“你说祁兴能恢复心智,是祁孟芬的‘音惑’之力,祁氏兄妹还活着?”
“万阁主留他们性命,是想收为己用,只是……”沈姜道,“祁姑娘一颗心皆在沈砚身上,不愿归附,结绳君子自然如此。万阁主善于玩弄人心,他不信这两人会一直坚持下去,只是将两人囚禁了,玄垠耳力过人,时常在夜里听到祁姑娘的歌声,这才一点点恢复了心智。他想救出祁氏兄妹,因此一直装作听话的样子待在万阁主身边,至于我们的计划……”
沈姜自信满满地一笑:“云笙该是有所行动了。”
王凌燕催促道:“别卖关子,快说!”
沈姜道:“在万阁主筹备着和奚与秦姑娘的婚事时,玄垠便将万阁主的计划说了,我们也便将计就计,等着江湖各大门派收到喜帖前来,彻底搅乱这场局,还天下太平。你出征边关时,我组建了一支难民军,交由云笙训练着,短期内,行军打仗他们不在行,但传递消息的本事可不比军营的兵差。若事情进展得顺利,各大门派想必已收到此次前来天一阁赴宴的门人遇害的消息,不管他们是否在乎那些门人的生死,但这些人总会上门来讨说法。”
“聂坊主呢?”
“她未随我上天一阁,一直忙于在江湖各大门派散布消息。”沈姜肃容道,“燕子,我们得尽快赶回江宁,入皇城的事不能再耽搁了!”
“可是祁兴……”
沈姜笑道:“未来的一国之君,若不能平定这里即将发生的混乱,又如何治理这泱泱大国呢?你放心,先前随他一同前来的祁门白衣客,已趁着这场喜宴混了进来,不会让他有事的。”
王凌燕却苦恼地道:“我怎么感觉我此行毫无意义。”
“不!”沈姜笑道,“你给了我脱身的机会。此处戒备森严,万阁主虽未限制我的/自由,却不允许任何人下山。若非你来,我们也不会知晓还有这样一条下山的暗道。”
遇上岔路口时,王凌燕沉思片刻,仍是举着灯依照秦雨提供的路线行走着。
沈姜默不作声地跟着走了一路,终是忍不住问道:“你信她么?”
王凌燕认真地点头:“也许在送我们下来时,她还想着依照万阁主的话办事,可是她为了和奚而离开时,我想了想,还是选择相信她。”
沈姜微微一笑,有些伤感:“你心性纯明,反倒显得我有些阴险小人了。”
“话不能如此说。”王凌燕严肃地申辩道,“那是你对小雨缺少了解,才会对她有所怀疑。可我与她相处了一段时日,始终不愿相信她会出卖朋友。”
暗道里,一点微弱的火光缓缓向前移动。
越是接近出口,心中反而越不安。
当暗道尽头的光照进长长的甬道里,王凌燕熄了手中的灯,小心翼翼地向洞口探着头。外边是一片茂林,有潺潺溪水从洞口处流过,林间虫鸣鸟叫,愈发显得此处幽静。
王凌燕见四处并无天一阁的人,心里松了一口气,正要钻出被草木遮挡的洞口,布袋里安睡的青竹蛇突然不安地探出了脑袋,浑身警戒地盯着前方,不住地吐着蛇信子。
王凌燕迈出的步子一顿,望了沈姜一眼:“有情况?”
☆、前路漫漫任重道远
纷沓而来的脚步声如急雨忽降,天一阁的黄衣使者紧凑有序地将地道出口的路堵得严严实实,冰冷的面具下,双目也泛着幽幽冷光。
王凌燕抬手安抚了躁动不安的青竹蛇,与沈姜钻出地道,坦然对上这群气势汹汹的黄衣使者。
王凌燕只觉这群黄衣使者的领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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